一頭褐色的發,柔順的服帖在前額,一雙湛藍如大海的瞳眸更令人無法抗拒。只要是這個男人看上的女人,相信一定都能輕而易舉的擄掠到手,就像非洲草原里的獵豹,一旦被它相中的獵物,根本沒有機會逃出他的爪子。
「難道,他是為了諾斯佟的事而來的?」
「我想,這個人和諾斯洛的死絕對有關系。」管騑那雙銳利冰冷的眼直射向螢幕上的人,仿佛這般就能看清楚他的心里在想什麼。
季帆按下換頁鍵,電腦螢幕馬上換成下一頁,相片也換成另一個人。
「這個人是和藍迪一起來的。」
「是他!」管騑一見到那人的臉孔,神情充滿驚愕。
「怎麼,你認識他嗎?」
「幾天前駱海南開車撞到這個人。」管騑將那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再從中串連起一切怪異之處。
「如果他們都能查到駱海南和狂霸集團之間的關系,我相信他們早就知道諾斯佟現在已受到你的保護。」
「諾斯佟的安危我並不擔心,我擔心的是駱海南。」管騑心里莫名的起了一陣惶恐,總覺得有什麼事會發生。
他想起前天駱海南懷里抱的那束漂亮的白玫瑰,或許同那場莫名其妙的車禍有所關聯。如果她無辜的牽連進來,這並不是他所樂見的。
听管騑這麼說,季帆不禁好奇。
他當他的兄弟三十年了,還從沒听過或見過他為哪個人擔心,而且還是個女人!
他相信就連諾斯佟生命受到威脅,管騑也絕不會擔心。
因為只要是他想保護的人,就沒人能動得了那個人一根寒毛。
而現在,他竟會擔心駱海南!
避騑從季帆的眼神和笑容,察覺出他心里在想什麼。
他神情冷峻的澆熄他錯誤的臆測,「我只是不希望無辜的人受牽連,況且,她是楚憐心在日本唯一可以談心的朋友。」
「真的是這樣嗎?」季帆當然不相信事情這麼簡單,但也明白要讓冷漠如冰的他動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過要是遇上了一顆火熱的太陽,想要融化他這座千年寒冰也不是不可能。「如果藍迪真的找上駱海南,也不是你能阻止的。」
季帆再將畫面回到上一頁,仔細研究藍迪的外表,愈看頭搖晃得愈厲害。以同樣是男人的眼光和角度都難不欣賞他,更別說是女人了。
如果藍迪真要對駱海南展開攻勢的話,她根本沒有拒絕和逃避的機會。
除非……
他忍不住又將目光移向管騑的臉。
除非管騑也加人這場戰局,但一個不願踏愛情渾水的人,會這麼做嗎?「冰,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水,你知道我是不會讓她發生危險的。」他有能力保護她,也有義務這麼做。
季帆點點頭,雖然他給人冷血無情的感覺,但那都只是假象罷了!事實上他是最善良的人。
避騑邁開大步離開季帆的辦公室,雖然沒要去哪里,但聰明的季帆又怎會不知道他要去的地方。
他抿嘴笑著,十指飛快的在鍵盤上飛舞,很快的打下一行字,將訊息傳送出去。相信不用兩天的時間,生活將會更有趣!
只是他替管南這道名叫愛情的菜,加入的不知會是什麼樣的調味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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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海南嘴里哼著歌,她讓自己每天都保持輕松愉快的心情工作。客人上門買花是件很浪漫的事,不管是送人還是送給自己,都是很美好的,如果哭喪著一張臉,想必客人嚇都嚇跑了。
「歡迎光臨!」駱海南听見開門聲,大聲的朝進來的客說著。
「還記得我嗎?」藍迪漾著迷人的笑容回應她。
「當然記得!」她微怔,臉上浮起一股臊熱,有點甜蜜,又有點緊張。「你今天需要什麼?」
「十一朵白色玫瑰花。」
「嗄?」她想起那束昂貴的玫瑰,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怎麼,今天沒賣嗎?」
「有,請你稍等一下。」她笑著回應,然後走到冰箱前,從里面拿出白色玫瑰和其他搭襯的花材,很快包裝得和那天一模一樣。
駱海南走到他面前,將玫瑰花束遞給他。「你要的玫瑰花。」
藍迪接過,掏出皮夾。「多少錢?」
「不用了,這次換我送給你。」她口里雖然這麼說,心里可痛得在滴血呀!一束兩萬五千塊的玫瑰花可是她半個月的生活費。
這星期不知走了什麼霉運,竟連花了她八萬塊!
但是若不還他,她心里又會充滿歉疚。
就像管騑明明已經說過不用還錢,但她還是忍痛領錢還他。為求心安,只好苦了自己的肚子,落得她現在每天以面包、泡面過日子。
藍迪仍是從皮夾內抽出三張一萬元的鈔票塞進她手中,「我說過,上次的花是送你的,你毋需放在心上。」
「我……」駱海南听他這麼說,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幾點下班?」
「四點。」
「四點時我再來接你,如果你真的想謝我的話,晚上陪我一起吃頓晚餐。」藍迪說完,並未給她拒絕的機會就離開了。
駱海南手里拿著錢,傻傻的看著已消失的背影,腦海中浮現楚憐心對她說過的話,「如果他要追你的話,你願不願意?」
他是真的對她有意思嗎?若不是,又為什麼要請她吃飯?
避騑一離開公司,便直開車飛奔到駱海南打工的花店。一推開花店的門,就看見她一副痴呆的模樣,傻優的站著一動也不動。
「歡迎光臨。」這聲歡迎光臨是由田中明子喊出來的,她笑盈盈的走到他面前。「請問有什麼需要我為你服務的嗎?」剛剛才走一個外國帥哥,馬上又來一個黑發帥哥,而且英俊的程度一點也不遜于剛剛那個外國帥哥。
避騑只是將目光放在駱海南的臉上,默然不語。
田中明子失望的推推呆傻住的駱海南,很明顯的,這個帥哥的目標在駱海南身上,她只能無趣的模模鼻子。
駱海南被田中明子一推,才猛然驚醒,回過神,便看見站在她面前的一根冰柱。「你……」她只吐出一個字,其他的話全梗在喉間出不來。「我有事找你。」官騑說話的聲音幾乎沒什麼任何高低起伏,平得讓人感覺不出一點情緒。「找我?」她指著自己的鼻頭左右張望,看看旁邊還有沒有人。「你確定你找的是我?」他對這番揶揄的話不予回應,轉身掉頭率先走出花店。他知道駱海南一定會追出來問個清楚。
丙然,駱海南之于管騑就像是一張白紙般,那樣容易被看透。
「你紆尊降貴的跑來這里找我,到底有何賣干?」她故意用成語問他,管他听得懂多少!
「你家在台灣?」
「是呀。」
「你多久沒回去了?」他又問。
「你問這個做什麼?」駱海南不答反問,直覺他這麼問,一定有問題。
「你這個暑假就回台灣去,學校開學前都別回來。」
「回去?」她發出冷哼︰「回台灣不用錢嗎?況且我還要打工賺錢,怎麼可能回去。」
「機票我會替你準備好,至于你這兩個月的薪水我也會給你,所以你不用擔心。」
「怪了!」駱海南以打量的眼神在他身上上上下下的游移著。「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
「總之你明天就上飛機回台灣。」
「你以為你是誰呀?叫我回去就回去嗎?我是這麼沒個性的人?」雖然她的確很想回去一趟,但目前可不是她預定回台灣的時間。
避騑沒想到她會拒絕,「我說了會替你準備機票,也會將這兩個月的薪水給你。」他以為她沒听清楚,又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