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一進店里,便為自己倒了一大杯的冰水猛灌。
「你怎麼會不知道?」
「管騑說那個外國人一點傷也沒有,後來我從管騑的辦公室回到急診室時,他人就已經走了。」她將事情說了一遍,雖然愈想愈怪,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沒事就好。」楚憐心終于放下心來。「害我擔心死了。」
駱海南對她微露笑容,拍拍她的肩膀。「對不起,害你替我擔心。」
你是我在日本唯一的朋友,我不擔心你,還能擔心誰?「
「裴騄呀!」駱海南又恢復開玩笑的本性,仿佛剛剛的事從未發生過一樣。
「海南,你又在胡八道什麼?」楚憐心一向容易臉紅,尤其是駱海南取笑她的。
「我有胡說八道嗎?」她搔搔頭,裝出一臉的疑惑。
「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回去了。」楚憐心不及駱海南伶牙俐齒,每次只能鳴金收兵。
「好好,我不笑你了。」她看看時間,快下班了。「等我下班,我們一起去吃餐。」
「嗯。」她在出來時已經和裴說過了,今天會晚一點回去。「我先去外面逛逛,你下班我再來。」她說著就往外走,並朝她揮手。
「待會見。」駱海南也向她揮揮手。
第三章
駱海南想了好久,終于,還是忍著痛拿著提款卡到銀行領了六萬塊出來。
想想她和管騑非親非故,還是不要欠他人情,有錢也是他家的事,雖然五萬三干六百元差不多是她一個月的生活費,但還了這筆錢,至少她不會一直將這件事記掛心上。
對于這件事,她也只能自認倒楣,花錢了事。唯獨不知道要心疼多久就是了。
「歡迎光臨!」見到客人進門,駱海南用日文說著。
一名身高超過一百八十公分,有著深褐色頭發旁分,湛藍色眼眸,五官相當立體,身穿亞曼尼西服的外國人昂首闊步而來,最吸引人的是他全身散發出來的那股紳士氣質。
駱海南看得目不轉楮,仿佛當他是個超級大明星般,完全忘了他只是一個客人。
他像是塊強力吸鐵,把花店里其他女店員的目光也全吸引住,大家都在看他,而且還竊竊私語的討論著。
「對不起,」藍迪以英文問店內的幾名女孩。「有誰能為我服務嗎?」
大家一見他開口就是英文,沒人敢上前去招呼,紛紛推給英文最溜的駱海南。
一般日本人的英文都不怎麼好,就算會說幾句,但發音總怪得讓人有听沒有懂,完全霧煞煞。
「海南,你去。」
「我?」
「你不去,誰去呀!」田中明子推推她︰「你也知道我們這里沒有人會說幾句英文。」
她聳聳肩,說得也是。上次有個外國人上門來買花,結果明子去招呼,說著那比乞丐的衣服還破的英文,差點笑死大家。
有了一次的經驗,就再也沒有人有勇氣和外國人交談,免得又成為大家的笑柄。
「對不起,請問要什麼嗎?」駱海南以流利的英文上前詢問。
「我想買花送人,但不知該買什麼花比較適合。」
「請問你是什麼用途?」
「我有一個朋友開店,所以我想應該送個花什麼的。」藍迪一邊說,一邊仔細打量眼前的女孩。
從彼得查探過後的描述,相信這個女人和管騑,或許該說和狂霸四公子,一定有特殊的關系,她也很可能見過諾斯佟,所以他決定親自來看看這個女人,再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
「這簡單。」
駱海南說完後,便走到一桶桶的花前,挑出她選中的花材及花籃,然後以她特有的專業開始動作,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將花插好了。她帶著親切的笑容,提著花籃走過去交給他。
「希望你能滿意。」
藍迪看著花籃,滿意的笑了笑,接著說︰「能不能請你再幫我包一束玫瑰花?」
「OK!」她轉身微笑點頭,走到冰箱旁,從里面拿出歐洲進口的高級玫瑰花,十一朵,代表最愛。十一朵純白玫瑰配上特殊漂亮的包裝紙,在她俐落敏捷的包裝下,很快的,玫瑰花束已呈現在藍迪面前。
駱海南將包裝好的玫瑰遞到他面前,「希望你一樣滿意。」
藍迪笑著點點頭,馬上從口袋里掏出皮夾。「總共多少錢?」
「因為這束玫瑰是外國進口的,所以比較貴。」她這才想到剛剛忘了問他的預算是多少,就這麼自作主張的用了昂貴的花材,于是稍作解釋道。
雖然他一身貴氣,卻不代表他是個慷慨的人,如果他嫌這花太貴,那該怎麼辦?
「沒有關系……
「全部三萬八千元。」
藍迪從皮夾里抽出四張大鈔,「這是四萬元,不用找了。」
「這怎麼行?」她堅持一定要找錢,于是將四萬元拿到櫃台結帳後,又走回他面前。
「這是找你的錢。」她把錢遞給他。
藍迪見狀,只好笑著將錢收下,拿起花籃就走出花店。
在他推開玻璃門時,駱海南才想起那東白色玫瑰花還留在桌上,連忙拿起快步追了出去。「先生,你的花還沒拿。」
藍迪轉過身,露出迷人的笑容,「那束花是送你的,算是謝謝你為我服務的謝禮。」留下這句話後,他便坐上停在店門口的銀色賓士,隨即發動引擎離去。
駱海南就這麼抱著玫瑰花束站在花店門口,失神的看著高級轎車消失的方向。
這時,店里其他的店員全都跑了出來,擠在她身邊,喋喋不休的說︰「天吶!我還沒看過這麼帥的外國人。」田中明子愛慕的說……是啊!簡直比布萊德彼特還帥!「紅杯弓香也道。
「海南,你說是不是?」
「只可惜我的英文超爛,否則這束漂亮的玫瑰花就會送給我了。」田中明子很羨慕駱海南的幸運。
「海南,海南?」紅杯弓香看她還抱著花在發呆,便推了推她。
「什麼事?」駱海南回過神來,不解的看著身旁的兩人。
「人都走遠了,你還在看什麼?」她們取笑她。「海南,你的英文怎麼說得這麼好?」
「我從念幼稚園開始,就被我媽媽逼著去學英文,怎能不好。」記得小時候學英文時,每次要去上課她必哭鬧一次,還好當時媽媽沒有放棄逼她去上課,否則現在她絕不能說上一口這麼溜的英文。
「你打算將這束花怎麼處理?」
「到我下班前如果有客人要買,就把它賣掉。」
「這一束十一朵玫瑰要賣到兩萬五千元,對她等一下要去還的五萬三千六百元,不無小補。
當然,前提之下是要賣得掉。
「你還真是市儈呀!人家送你的花竟舍得就這樣賣掉?」
「那當然,這花只要兩天就會凋謝,但是兩萬五千元可是我半個月的生活費,在現實與經濟的考量下,當然是得向錢看呀廠」不跟你說了。「田中明子和紅杯弓香一听,便相偕轉身進店里。
駱海南抱著花也跟著進去,凡事只要與錢相抵觸,她一定以錢為第一優先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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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都是事與願違,從早上到下午,一整天下來雖然有很多人問過那一束花的價錢,在听到昂貴的價格後,全都退縮了。
就算到最後駱海南降價求售,仍是乏人間津。因此她只好失望的抱著那束玫瑰下班去了。
現在是下午四點鐘,她打算今天就將錢拿去還給管騑,只是不知道這個時候他會在什麼地方?
醫院?還是狂霸集團?
駱海南想想還是打電話給楚憐心,問她比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