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張大了嘴。這,這還是很刺激啊!簡直就像是電影的情節嘛。「我可以一起過去嗎?」她充滿期待地問。但心底卻沒忘了他說「我們」。這讓她覺得他們好像夥伴似的,感覺很——特別。
他搖頭。「她不認識你。」
她有點失望。「見了面不就認識了嗎?而且認識之後,以後如果你沒空,我還可以替你出面。」
「等一下我會問問她的意見。」瞧她一副好奇的模樣,他忍不住想笑。「再說,你現在這種跳躍前進的方式,不怕會引起太多人注目嗎?」
「那好吧。」她沮喪地低下頭。「我在這里等。」
他幾乎想親吻她的臉頰,安慰她的失落,這樣的心緒連他自己都有些吃驚。他是怎麼了?
「嗯?你不是要過去嗎?」看著他突然發愣,她提醒他。
「哦!對,我是要過去。」他這才回過神來,走出咖啡廳。
他大概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人了。珍珠看著他高大英挺的身影走出咖啡廳,落地玻璃窗外,所有的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知為什麼,剛開始她覺得他一切都很討厭,但現在的感覺卻完全不同了。她越來越發現,他和她以前所認識的男人都不一樣。
他不會只看見她的外貌,甚至不會討好她、說好話,相反地,他還處處提醒她還有哪里不完美。本來她對這樣的情況相當生氣,以為他是惡意攻擊,但後來發現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他體貼、關心、照顧她,只是表現的方式不同而已。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覺得自己好笑。以前她認為男人追求她不過是因為她的外貌,但出現一個不在意,甚至批評她外貌的男人,她卻又生氣了。
或許人就是這麼矛盾吧。
突然,巷口一個人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啊咧?是女人?原來他所說的「他」是個女人?
看那身形玲瓏有致,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火辣了,肯定是個美女。不知怎地,她開始變得有點不安。
記得他說對方是個「朋友」。是什麼樣的朋友?他不是不喜歡美女嗎?怎麼認識的朋友是這樣的美女?
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她好想知道啊!
她從座位上站起,又坐下;站起,又坐下。
「怎麼談那麼久還談不完啊!」她忍不住碎碎念,抱怨起來。「就算是朋友也靠得太近了吧?幾乎整個人要巴在他身上了……朋友是這樣的嗎?」
此時,只見邵正洛往巷子外走,對方卻隨即跟上。
「咦?拉住他?你拉住他做什麼?」珍珠站了起來。「啊?兩手還勾住他的頸子?」這是什麼情況?她抓起包包,一跳跳貼近窗邊試圖看清楚。
只見那女人踮起腳尖湊上去——
「喂——」她激動地喊出聲,整個人跳過去。
砰!
說時遲那時快,一聲巨響,她撞上玻璃,然後反彈回地上。
「啊——」
聲音之大,連在巷子里的人都可以听見。
就在她回彈倒在地上之際,珍珠看見邵正洛沖了過來,眼神正好和她的遇上。然後,他就眼睜睜地,看著她——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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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想什麼?!」他滿肚子火。「摔進洞里、撞上玻璃、倒在地面,你究竟還有什麼沒做的?」
看著她往後倒去,他的心髒幾乎在瞬間停止。
他飛奔而至,卻仍來不及接住她。看見她蒼白的瞼色,他的胃就像狠狠被人擊中了一拳。他迅速檢查了她的頭部,檢視了她瞳孔的反應,確定完全沒事才忍不住發火。
「我只不過想看清楚……」她模著後腦腫起的腫塊、按著發紅的鼻子,懊惱極了。「而且很痛耶!你以為我願意啊?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就只顧著罵人!」
「既然怕痛為什麼不小心一點?我不是叫你在這里等嗎?有什麼事值得讓你『拚命』看清楚的?」
「我看到那女的想……吻你……」她斜眼睨他。「她是你的什麼朋友?為什麼會那樣對你?」
他一怔,俊臉上浮起一陣暗紅。「你看錯了。」
「我怎麼可能看錯!」她抗議。「難怪你不肯讓我跟,原來是要跟她……那你就早說啊,干麼弄得神秘兮兮的,害我又跌倒受傷!」
其實她根本就是在意那個女人,而且超想知道那女的是誰。一種像是嫉妒的情緒啃噬著她,她想問個清楚,又不敢多問。
嫉妒?她是在嫉妒嗎?她又不是他的誰,為什麼要嫉妒?但她就是無法停止那樣的情緒。
「你在胡說什麼!」他有些惱火。「不關你的事,你最好別太好奇!」出於本能的,他不想讓她知道太多他的過去,尤其是跟女人有關的。
不關你的事。這話刺傷了她。她突然安靜下來。
對啊,關她什麼事,她只不過是個員工罷了。在他心里,她根本什麼都不是。是她自己笨,以為人家重視她嗎?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想哭。
看見她臉上的神情,他心上一緊。縱使他向來不喜歡解釋,話卻在下一秒月兌口而出——
「她以前確實曾是我的女友,不告訴你是因為那些沒有必要多說。」他低頭啜飲咖啡,避開她的目光。
他並不想讓她知道這些,但也不想讓她露出難過的模樣。
「喔∼∼」她就知道。但這樣的答案並沒有讓她的心情比較好。「前女友?你們一直都有聯絡嗎?看起來她似乎還喜歡你,你也是嗎?」話一問出口,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他都已經說了「以前曾是」,她還問什麼?
「那——你們要復合了?」她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
他皺眉。她的在意讓他的心悸動,但他並不想討論這事。
她看向別處。「我只是……好奇。」
除了這個原因,她也說不出其他的。但她真的好想知道,他和那女人是什麼關系?他是怎麼想的?
「從沒想過。」他可以不需要回答她的,但他卻听見自己這麼說︰「當初會分手,是因為感情已經走到了盡頭,當朋友可以,但要再回頭,我卻做不到。」
「那——你干麼讓她吻你?」她還是在意。
「她只是『試圖』吻我。」他解釋。
沒有完全推開她,是因為顧念舊情。他不想讓她太過難堪,但沒想到這一切卻讓珍珠看見。
「所以你是用美男計跟她拿到機密資料?」
「我沒這個意思。」他皺眉。
沒想到她會這麼想。在她眼里,他只是這樣的人嗎?他心里覺得不愉快,但卻不想多說什麼。
「可是你明明這麼做了!」她指控。
她的用詞讓他惱怒。「我不需要向你解釋我的行為!」
「不需要?我看你是不敢吧?」
被誤會、抹黑的感覺讓他根本不想再多作解釋,他站起來。
「你要去哪里?」她跟著站起。
他瞥了她的腳一眼,壓下怒火。「結帳!我們回台北辦公室!」
「走就走!」她也不高興。明明就是她親眼所見的事,他還不承認!而且竟然還用這樣的態度對她!
做壞事的人不是應該作賊心虛嗎?他還有氣可生呢,這年頭,人真的越來越不一樣了。
她跳向門口。
「等一下!」他的眉心皺得更緊了。
看她那種跳法,不再跌倒才奇怪。這女人為什麼老是這麼倔強沖動?而他又為什麼要老是替她收拾善後?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辦公室見!」她跳著拉開玻璃門。
突然,一陣黑影竄來。
「冉珍珠!」他吼。
她猛地回頭。「你這麼大聲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