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們」!她惡狠狠瞪了他一眼,打開報紙--
「……薛、聖、日!你干的好事!」站在床邊,戚小晴怒火騰升。天!沒錯,她是看不懂法文,可光是這上頭的照片,任誰看了也知道發生什麼事。
老天!這個臉丟大了!
照片上她一臉蒼白、蓬頭垢面,一副喝醉的模樣,右手還正好不偏不倚打在他的左臉上,根本就像個瘋婆子。
酒後打人!天哪!這消息要是傳回台灣,她還怎麼做人?!
「我干的好事?」他挑眉。「報紙上所敘述的,全是妳昨晚干的好事,我不過是個受害者罷了。我正在考慮要如何向妳求償呢!」
「你說什麼?!」她整個炸起來。「要不是你把我綁著送醫院,事情會變成這樣嗎?我可是清涼武術館的館主,事情要是傳回台灣,你要我怎麼面對我那些徒弟?!」
他聳聳肩。「這就不是我的問題了。誰叫妳喝醉發酒瘋,還被記者給拍了下來?有照片為證,這也怪不得別人了。」
「薛聖日!」她惱火地沖上前去。
「還想打?」他捉住她的雙腕。「要說名譽,我的損失絕不會比妳小,妳別忘了,我可是聖日集團的總裁,和一個野蠻又暴力的女人出現在同一個報紙版面上,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更別說我還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耳光!」
「野蠻又暴力?!」她想抽回手,卻被他緊緊捉住。「我警告你,你最好立刻給我放手,否則我保證扁你兩顆黑輪!」
「說妳野蠻,妳還不承認?」他搖頭。「能因為暈機而把事情搞這麼大的,恐怕也只有妳了。」
戚小晴惡狠狠地瞪他,臉孔脹得通紅。該死的家伙,竟敢戳破她的秘密。「你胡說!誰暈機了!我戚小晴武功蓋世,怎麼可能--」
他直接打斷她的話。「武功蓋世卻會暈機是有點丟臉,不過妳否認也沒用。醫生證實,妳吃了過量的暈機藥、喝了過量的酒,堂堂世界武術冠軍,既會暈機又會發酒瘋,妳瞞不了任何人的。」
她僵住,整個人頹然坐下。
完了。清涼武術館的聲譽就要毀在她一個人的手里了。丟臉丟到國外來,說不定已經傳遍全世界,她該怎麼面對大家、面對死去的爺爺!
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混蛋害的!
坐在地上,她忍不住摀著臉。
「喂!」他喚她。
她動也不動。
他皺眉。這家伙該不會真哭了吧?不可能。他搖頭。以她的個性,要是真會哭的話,恐怕連魚都要飛上天了。
「戚小晴?」他蹲到她面前。
「走開!」她的聲音哽咽。
咦,真哭啦?瞧她這模樣,他還真有些不習慣,她不是一直怒氣沖沖、生氣勃勃的嗎?怎麼這會兒竟像顆泄了氣的氣球,縮成一團了?
他忍不住戳她。「喂!」他扳開她的手。「妳該不會真哭了吧?」
「走開!」她一拳擊出,硬生生的,正中他的左眼。
「噢!懊死!」他摀住臉。這下,真換他想哭了。「戚小晴,妳搞什麼鬼!」
她一愣。本來她只是想嚇嚇他的,沒想到他靠得這麼近……「你--活該!」她是有些內疚,可想起他的惡行和她要為民除害的決心,她決定不必道歉。
「原來妳裝哭,是想用這種方法暗算我?」左眼吃痛,他深吸口氣。「真是夠了,妳這個野蠻暴力女!」說著,他轉身去拿冰塊。
「誰像你這麼卑鄙!」她抗議。「根本是你自己靠得太近,怎麼能怪我?這是老天爺的安排,惡有惡報!」
罷才,她是很想哭。
她可是世界武術冠軍、清涼武術館的館主,怎麼可以讓暈機和酒後打人的消息壞了她的名聲?戚家的清涼武術館就靠她一個人了,當初她答應過爺爺,一定會把武館發揚光大,現在……要她怎麼回台灣見人?她的武館又該怎麼辦?
想到這里,她的眼眶禁不住又紅了起來。
「不過是丟臉的事被多點人知道罷了,何必一副世界末日到了的樣子,妳看,我還不是好好的站在這里?」他心里不禁暗笑。他真的沒料錯,她果然「非常」在意這件事。
本來是想藉此挫挫她的氣焰,可沒想到,她竟然會賞他一拳。
「那是你丟臉丟慣了,當然無所謂!」她紅著鼻頭,不想理他。
什麼叫我丟臉丟慣了?他皺眉。不過這點,他可以暫時不和她計較。「看樣子,這件事對妳影響很大了?」
從現在開始,他要扳回一城。
「廢話!」她繼續傷心。
「那麼……」他的唇角得意地勾起。「如果有人及時阻止了這條新聞,妳應該會很感激那個人才對吧?」
「感激?要是真有這種事,我就是給他當女佣也願意。走開,別跟我說廢話。」她推開他,走向房門,決定找個地方好好傷心去。
完了。她的人生完了,她的清涼武術館也完了。早知道就不來法國參什麼賽了,現在比賽都還沒開始,她就已經臭名滿天下了。
「喔?這話可是妳說的?」
嗯?她察覺不對,停下腳步。「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妳說呢?」他揚眉,眼底掩不住得意。
她瞇起眼。「我說,你根本是無聊透頂!」
「喂,先別走啊。」他叫住她。
「為什麼別走,難道要我留在這兒看你這張討厭的臉?」她討厭死他了。可不知為何,一雙腳就是不爭氣地停下。
「是嗎?那就隨妳了。」他將手插在褲袋,好整以暇地開口。「要是妳漏了什麼沒听到,可別後悔。」
「你--」他的話讓她猛地回頭。「薛聖日,你最好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他搖頭。「真不文雅。妳一定要用這樣野蠻的態度說話嗎?」
「薛、聖、日!」她咬牙。「你到底說不說?」
他賊賊地笑著,聳聳肩道︰「準備感謝我吧--報上的消息並沒有走漏出去。」
「什麼?」一時之間,她會意不過來。
「事實上,我已經把消息給封鎖了。」他繼續道︰「妳所看的那份報紙,是被我在出刊前攔下的。要搶下這批報紙銷毀,還得和報社周旋,賠償他們重新撤稿印刷的損失,我付出的代價也不算小了。如何,有沒有很感謝我?」
畢竟他身為聖日集團總裁,被一個嬌小女子毆打的新聞傳出去,對他也沒什麼好處,只不過能拿這事來修理她,他倒是挺開心的。
她整個人旋過身來,雙眼亮晶晶。「你是說,消息沒有散布出去?也沒有傳到台灣?」
他微笑聳肩。
「可惡!」她整個人沖過來,一摯揍上他的右臉。「你為什麼一開始不把話說清楚?!」她瞪大眼。「我明白了!你根本就是故意要看我的笑話對不對!」
「嘿!」他捉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拉進懷里。「是妳不先把話听完的,怪得了我嗎?」
她確實是很吸引人。無論是近看、遠看,她都像個搪瓷女圭女圭似的,輕易就牽動他的心。這眉、這眼、這帶淚的粉頰,他情不自禁地湊近……
「你想做什麼?!」她渾身一震,反射性地出掌。
說時遲那時快,薛聖日的胸口被猛力擊中,往後倒去。砰的一聲,他整個人跌坐在地上。「搞什麼?!」他低咒。「妳這女人,就知道使用暴力嗎?」
「什麼暴力!」她整個人跳起來。「薛聖日,你以為我……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嗎?!竟然想乘機……你這個不要臉的!」
既然消息根本沒走漏,那她還怕什麼,而且剛才……他根本是想吃她的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