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樂!
「唔!唔!」她掙扎著、喊叫著,卻沒有半點用處。
只見陳家樂對她露出微笑,緩緩地道︰「睡一下吧,小舞,等你醒來,我們立刻就在教堂舉行婚禮,是你一直想要的教堂婚禮喔!里頭還有神父為我們作證,到時,就沒有人可以把你從我身邊搶走了。」
天!石小舞拼命想瞪大眼,卻發現自己的眼皮漸漸沉重,然後,再也睜不開叩叩!
莫呈濤輕敲著房門,隨後推門而入。看見她躲在被窩里動也不動,他忍不住想笑。看來,她不是還在跟他慪氣,就是早已經睡著了。而依他看,比較有可能的是前者。
「小舞,我買了冰給你了。不過咱們得事先說好,你只能吃兩口。」他開口,等著她的回答。
然而,她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還在生氣?」他上前,將冰放在她床邊的桌上。「氣得連冰都不想吃了?」
她仍無動于衷。
「小舞?你該不會真的睡——」他稍稍掀開她的被褥,映入眼簾的,卻是令他震驚的情景。
床上空無一人,而本來地躺著的地方,卻用兩個枕頭裝成還有人躺在里頭的樣子。他迅速搜尋四周。該不會,是小舞在惡作劇?但床旁的拖鞋仍在,她所有的衣物也都還在原位,這麼說……
「護士!」他拉開門,沖出去大喊。「這病房里的病人呢?」
「病人?」護士一臉疑惑。「剛才你不是帶她出去散步了嗎?」
「我帶她去散步?!該死!」」個想法突然閃過他腦海,令他心驚。他擔心,是陳家樂帶走了小舞。憶起他和小舞離開時,陳家樂眼底憤恨瘋狂的眼神,難道,真的是他?無暇再思考其他,他轉身沖出醫院,尋找最近的警局。
如果事情真是他所想的那樣,他害怕,這次他會需要警方的協助。老天!要是小舞真的出了什麼事……他不會原諒自己的!「小舞,你看,這間教堂是不是很美麗?」他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小舞,帶著她進入教堂。「一切都像是你描述過的樣子,你喜歡嗎?」他微笑。
小舞緩緩睜開眼楮,因藥物的影響,她全身虛軟,使不上力,眼前的景色也一片模糊。
「小舞,以前我不肯答應你在教堂結婚,是因為顧及我家人的想法。她們一直住在鄉下,拜的是菩薩、祖先,根本從沒想過會有什麼教堂婚禮。要是讓她們知道你是個不拿香的基督徒,只怕會反對得更厲害了。尤其是我母親,或許還會擔心日後沒有人祭拜祖先。」他抱起她,將她放在長椅上。「不過現在在國外,而且只有我們,為了讓你開心,我們就先舉行教堂婚禮,等回到台灣,再補行古禮好嗎?」
「唔——」小舞想開口,卻力不從心。
天!家樂是怎麼了?他是不是綁架了她,還用藥迷昏她?他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這麼瘋狂的事?難道他真的……瘋了?!她試圖移動身體,卻發現自己連根指頭都動不了。莫呈濤!你究竟上哪兒去了?為什麼每次需要你的時候你都不在?快來救我啊!
「來吧,小舞,現在讓我們在基督面前起誓,在神的見證下,成為一對真正的夫妻。」他拉起她的手。
「唔、唔……」她拼命搖頭。
而在他看起來,卻只是輕微地動了下。
「哦,我忘了,你還不能說話。」他吻了吻她的頓。「我的藥好像下得重了些。不過沒關系,再等一下就會慢慢恢復的,你放心吧!其實,只要你乖乖的听話,我也用不著下藥,不是嗎?」
她閉起眼,不想看到他的樣子。她害怕,她好想哭。他是不是真的瘋了?天哪!誰來救救她?莫呈濤!你在哪里?
「小舞!你是高興得流淚嗎?」陳家樂的聲音傳進她耳里。「你真傻,總是遇上一點小事就流淚。你要知道,當我陳家樂的妻子是不能這麼軟弱的喔!」
她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下。
是她害了他。
如果她沒有離開台灣、如果她沒有移情別戀,或許家樂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陳家樂!」
突然,教堂大門被打開,沖進教堂的,是大批的警力。
「你瞧,小舞,有這麼多賓客要來參加我們的婚禮,為我們祝福呢!」他眼神渙散,嘴角揚起一抹飄忽的笑,望向大批涌進的警察。
「小舞!」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倒在別的男人懷里,莫呈濤心急如焚。報警之後,透過醫院、警方和路人的協助,他們迅速找到了陳家樂的下落。
因為一路上,陳家樂推著輪椅、帶著據說已經睡著的小舞來到教堂。許多人都看見了。
他知道,在那樣的情況下,小舞絕對不可能睡得著,更不可能自願跟著他走,惟一的可能使是——陳家樂對她下藥!
莫呈濤!她想喊,卻喊不出聲。
「莫呈濤!你來做什麼?我和小舞的婚禮不歡迎你,你給我滾出去!」一看見他,陳家樂的情緒幾乎失控。「你可以奪去我的工作、毀了我的前途,但奪不走我的女人,小舞是屬于我的!」
「陳家樂,你鎮定點。」莫呈濤心驚。深怕他的瘋狂舉動會傷害到小舞。「沒有人會奪走你的女人。」他與警方,緩緩前進。
「住口!」陳家樂大喊。「我不會相信你的話!莫呈濤,其他的賓客都可以參加我們的婚禮,只有你,你是不受歡迎的人!傍我滾出去!」
「好,我出去。希望你和小舞好好招待賓客,舉行一場快樂的婚禮。」他順著他的話。
說時遲那時快,三名由陳家樂背後接近他身邊的警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向他,將他撲倒在地上。
「小舞!」莫呈濤立刻沖上前抱起她。「小舞,你沒事吧?」
這時,她已經恢復了一些氣力,望著自己深愛的男人和曾經愛過的男人,她點頭,又搖頭,淚水不爭氣地流下。「呈濤……」她喊。
「小舞!小舞!我們的婚禮就要開始了,你要到哪里去啊?」被按在地上的陳家樂仍不住地大喊。莫呈濤將她護在懷里,不讓她听。
「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她嗚咽。
「別這樣,小舞,這不是你的錯。」他抱起她,走出教堂,遠離瘋狂呼喊的陳家樂。「是他血液里的瘋狂因子和太多的讓他失控的,這根本不能怪你。」
「真的……是這樣嗎?」她抬眼,淚水卻已迷蒙了她的眼。
「當然是。」他給她肯定的答案。「別把這件事的責任歸咎在自己身上,明白嗎?陳家樂是重視你,但並沒有愛你到瘋狂的程度,他只是無法接受失去既有優勢的事實。我知道你同情他,但倘若你因為他的瘋狂而遭遇危險,你有沒有想過,我該怎麼辦?」
「可是他變成那個樣子……我不能就這樣丟下他不管……」她抽噎著。再怎麼說,她都無法讓自己置身事外。
「我明白,如果我們就這樣把他丟下不管,你一定會愧咎一輩子的,是不是?」他嘆息。「你放心吧,小舞,這件事情,我也不能置身事外。我會找人為他安排一間專門治療的醫院,在他可以恢復正常生活之前,我也會好好安頓他和他家人的生活。」
「謝謝你。」她由衷地道。
「若不是你,我不會這麼做。」他捧起她的臉。「小舞,別讓這件事成為你心中的陰影。要知道,我們兩人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不希望陳家樂的事橫亙在我們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