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獨子,不可避免地要與家人住在一起,而他的家人並不喜歡她,甚至可以說是將她視為敵人。
在那樣的情況下,他並不能保護她,而她也沒有勇氣讓自己陷入那樣的情境。
「小舞!難道你不愛我嗎?」他的語氣明顯地轉為緊張。
好不容易,他才找到一個像她這樣的女人。自看見她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她是屬于他的。為此,他守護著她,等著她長大,為的就是有一天娶她為妻。
他的人生一直是充滿機心和權謀的,沒有這些,他就不可能從一個失怙且貧困的環境中爬到今天的地位。然而,在那樣混亂的世界中,他需要一片純淨的空間,讓他可以暫時忘掉所有的黑暗。
他找到了她。這是他費盡心思找到的女人,他不可能讓她就這樣自他手中溜走。
「我……」她搖頭。她對他怎麼可能全無感情,即便是現在,看見他眉心緊皺,她都會不由自主地想伸手去撫平它。他是她惟一、也是頭一個仰慕和愛過的男人啊!
他伸手,緊緊捉住她的臂膀。「小舞,別這樣。我知道我家人的態度對你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但我可以彌補。我會讓她們知道,你將是我所愛的妻子,也是我惟一的伴侶!即便是親人,每個人也都有他們自己的人生要過,不是嗎?」
他的驚慌令她心軟。「家樂,我怕……」
「用不著害怕!你只要嫁給我,我會保護你的!」他將她擁入懷中,試圖安撫她。或許是他太過自信了,以為無論在怎樣的情況下,她都離不開他。但他相信,只要多花一些時間,她會回頭的。
「家樂……」她的手抵著他的胸膛,不想與他有太親密的踫觸。「別這樣,這里是醫院……」她不知該如何向他解釋,也沒有勇氣解釋。
她怪莫呈濤,他為什麼可以就這樣離開?如果他真有那麼一點點在乎她,怎麼會這麼放心讓她和陳家樂在一起?
還是,她在他眼里,跟其他的女人並沒有什麼不同?
「不,在哪里都一樣。你是我的,我不會放開你。小舞!」他緊擁著她,力道之大,卻讓她蹙起了眉心。
「家樂,別這樣。」她推著他,卻惶恐地發現,他捉得她更緊了,而他的唇和手,則開始在她身上游移。「陳家樂!」她幾乎尖叫。
「噓!小舞。」他抬起頭,親吻著她的頰、她的眼,和她的唇……
「不要——」她用力推開他。
陳家樂愣住。「為什麼?」一把怒火在他心上燃起。交往以來,她從未拒絕過他的親吻。除了她堅持將一切留在新婚之夜,而他尊重她的堅持之外,她從未拒絕過他的親吻和擁抱!然而,才不過短短數天,她竟全變了,甚至拒絕他的求婚。他開始懷疑,這真的只是因為他家人的關系?還是……
「我……我現在不舒服,你別這樣。」她別過臉。
他捉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正視他。「是他,對不對?」陳家樂的眼底燃著怒火。「是不是那該死的莫呈濤對你做了什麼?你讓他吻了你,對不對?」他幾乎是怒吼著。
「家樂,你放開我!」她後退,卻退無可退。「你別胡亂猜測,我真的是身體不舒服,你不要這樣跟我說話。」
她從未見過他這副駭人的模樣。向來,他是溫文儒雅的,無論在人前人後都是那樣。細心、溫柔、體貼,一直是她對他傾心的迷人特質。她從不知道,他竟會有這樣令人害怕的一面。
「沒有?」他眯起眼,強迫性地吻上她的唇。
「唔——」地掙扎著。
他狂暴地吻著她,自雙唇至頸際。他伸手推開她的衣襟,侵襲著她雪白的膚觸,在上面留下屬于他的印記;另一手則自衣角探入她的身子,攫住她女性的渾圓。
「不要——」她激烈地掙扎,不敢相信他竟會這樣對她。
他壓制住她的雙手,冷冷地道︰「以前,我就是太信任、太尊重你了!你以為天下有幾個男人可以跟女友交往兩年而不踫她?小舞,你是我的,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而現在,我要你完完全全成為我的女人!除了我,沒有任何男人可以擁有你!」說完,他欺身上前。
她瞪大了眼。他……他想對她用強?!他的唇毫不溫柔地吻過她的唇、她的身子,她嚇住了,全然不知該如何反抗。她所認識的陳家樂,竟要對她用強?!害怕與震驚令她無法反應,她僵直著身子不能動彈,只能任憑他的唇、手在她身上游移。
「乖女孩,我的小舞。」他吻著她。「你本該屬于我的,只要你乖乖地留在我身邊,我保證,我會一輩子照顧你的。」
一陣惡心涌上她的喉頭。她不敢相信,自己愛了兩年的竟會是這樣的男人。「不要……嘔——」無法克制地,她大吐特吐。
他立即跳開。「該死!你吐在我身上了——」
石小舞抬起眼,眼底已是一片迷蒙。「嗚……」她嗚咽出聲。
他這才回了神,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急道︰「你怎麼樣了?我去請護士來,你等等!」他拉開房門大叫。「護士——」
她起身下床,扯掉身上的點滴,抓起桌上的錢包,拼命地沖向門外。
「小舞?!」一時失了防備,他被她推倒在一旁,根本來不及捉住她。「該死的!石小舞,你給我回來!」他在後頭吼。「護士!醫生!有病人逃跑了!你們快把地攔下來!」邊喊著,他邊拼命地追趕。她發狂似的跑著,只想趕快逃離這污穢的地方。
他的聲音在身後追趕,像可怕的惡魔似的,讓她不寒而栗。她不知道自己所愛的男人竟是這樣的衣冠禽獸!
「計程車!」沖到醫院門口,她伸手挖下一輛計程車,毫不考慮地跳上車。「開車!快開車!」她近乎尖叫。
幾乎就在同時,陳家樂整個人撲向車門,硬是要拉開。
「開車!」她尖叫著。
「石小舞!你下車!」陳家樂拼命拍打著上了鎖的車門。「我不會就這樣放過你的!」
她整個人縮在車子的一角。「司機先生,請開車。」她試圖冷靜地開口,但才一發出聲音,聲音卻是顫抖著的。
「可是那位先生……」司機有著明顯的猶豫。
「開車!」她尖叫。
這一聲讓司機嚇了一大跳,立刻踩下油門沖向前。
「石小舞——」陳家樂的聲音仍在她身後回蕩。「我會找到你的!我不會就這樣放過你的——」
她捂住雙耳,整個人不寒而栗。
「小姐……請問你要上哪兒去?」司機透過後視鏡,有些擔心地問。
「飯店。」她答。「法蘭克福最大的飯店。」她不知道飯店的名字,只知道他說過他住的地方是德國南部最大的飯店。
她強忍著淚水,望著車窗外的景色,整個腦子全然無法思考。
醫院門口,陳家樂挫敗地站在大街上,咬牙切齒。「該死的女人!懊死的莫呈濤!」他吼。
事情再清楚不過了。
莫呈濤搶了他的女人,在短短的數天之內!他恨恨地咬牙。難道兩年的經營比不上短短幾天的激情?
想起他連踫都沒踫過的她可能早就已經成了莫呈濤的女人,他的雙拳就不禁憤恨地握起。
「事情不會就這樣輕易結束的!」他吼。「誰敢搶走我的任何東西,我陳家樂絕對會要他付出代價!莫呈濤!你等著吧!」
第七章
「叮當——」
門鈴聲毫無預警地響起,莫呈濤手中的刮胡力稍一震動,竟刮出一個不大不小的血痕來。「該死!」他低咒,丟下刮胡力,抓過衛生紙按住傷口,半果著身子往門口走去。「不是說了別讓任何人來打擾我嗎?這些飯店人員簡直——」自門上的貓眼看去,當看到來人時,他迅速拉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