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這時的眼神是有點嚇人好了,但她絕不會讓這男人知道,她莊可人被嚇到了。
他逼近。「我在想……是不是有人要為這一切,付、出、代、價?!」最後四個字,他是咬牙切齒說出的。
「你這又是何必呢?」她起身坐定,試圖以最無懼的姿態面對他。本來她就沒做錯,更沒什麼好怕的。「你大哥和趙如花成親是一樁好事。我是不清楚誰在後頭逼你做這種毀人姻緣、沒天良的惡事,不過你若是願意犧牲自己,成全親大哥,我或許可以幫你想想辦法。當然,話說回來,你現在也不得不承認你大哥已經成親的事實,那不如就好人做到底了吧?」她揚起一道柳眉,就是忍不住要激他。
「誰告訴你,我要做好人的?」唐磊靠近床沿,一把扯下那礙眼的紅紗帳。
他可以確定,這女人絕非一般人。
扁是惹火他的功力,就不同于他所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他不明白,是他的魅力失效了,還是她真看他不順眼?
不過,現在並不是他該想這些事的時候。
「你不想當好人也行。」莊可人避開他,試圖從另一個方向溜下床。「無論如伺,現在都不干我的事了。」先別說他是不是好人的問題,光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卡在新人用的床榻前,就讓她為自己的未來擔心。
她可是要嫁給王孫公子的女人,名節二字是再重要不過的。
「慢著。」他一伸手,輕易地將她攔腰截住。
她渾身一震,像是被蜂螫著般猛地往後退。
「當心!」唐磊吼出聲。
由于她後退的力道太過猛烈,收勢不住,竟筆直地往身後的牆面撞去,唐磊見情況不對,跟著上前去護住她。
一個卸勁、一個翻轉,他與她便結結實實地滾躺在卡榍上。
霎時,他頭一次體會什麼叫「一時天雷勾動地火」;他的呼吸急促,全身的血液全往一處集中。
她就躺在他身下,她柔軟的身軀與他堅實的體魄形成一個完美的密合。他忍不住倒抽口氣,不敢相信竟有一個女人可以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引發他前所未有的欲念。
排山倒海而來的,令他幾乎無法自持。
「嚇!」她深吸口氣,吸進的卻全是他充滿男性味道的氣息。
她甚至還來不及感到生氣或驚訝,就已經被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所震懾住了,一股暖流自她小骯涌川,漫至四肢百骸,她只覺周身酥麻,並同時感到一種她所無法理解的愉悅和渴求。
他屬于男性的精壯身形整個兒覆著她的。縱使隔著衣衫,她仍能感受到自他身上傳來的驚人熱度,和他劇烈的心跳。
望著他英挺的俊顏和那深邃闔黑的雙眸,她幾乎迷失。
她要他!她的輕顫、她瞬間變得嫣紅的雙頰、她跟底寫滿的都指向一個事實——她要他!和他想要地一樣。這點,身經百戰的他絕不可能看錯。
出于本能的驅使,他毫不猶豫地俯身——吻上她的唇。
***
「唔?!」莊可人整個人如遭雷極。
一種冰涼柔軟的膚觸貼在她的唇上,再次引得她全身顫悸。她知道自己應該生氣,甚至用力推開他,然而她卻沒這麼做,只能無力地承受他所加諸在她身上的、無法言喻的快感。
他的唇是冰涼的,舌卻是火熱的。他的唇與舌,就像冰與火般,挑逗著她的唇舌,甚而所有的知覺。
她知道這是一個吻。她曾自書上讀過、自旁人口中听過;然而她卻不知道,當發生在自個兒身上時,竟是如此——銷魂蝕骨。
天!
唐磊自喉際發出沙嘎的低吼。女人是他這一生中的最愛,然而他卻從未遇過任何一個女人,光是憑著一個吻,就足以令他心神蕩漾!他幾乎無法想像,當她果身躺在他身下,完全屬于他時,會是怎樣的激情。
「寶貝——」他低噪,一如他輕喚著那些不知名的女人。然後,順勢舌忝吮上她精巧的耳垂。他太知道如何讓一個女人享受到身體的愉悅。
女人是靈欲合一的美麗生物,倘若不能讓她們發自心底接受一個男人,也就不可能真正享受到做為——個女人的快樂。而他——唐磊——正是哄女人的高手。
「啊——」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弓起,不確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如果剛才的吻是令她銷魂蝕骨的話,那麼現在這讓她全身顫抖的又是什麼?
男人與女人,是這樣的嗎?
為什麼她在書上讀到的,都不及她此刻所體驗到的一點點?甚至,她根本不知道,接下來他又會做出什麼舉動?更令她震驚的是,她竟然——期待著!
老天!她扭動著的身軀在在考驗著他的意志力,她驚人的敏感反應幾乎完全摧毀他的意志。他全然未料到,她的反應竟是如此的驚人。
他無法再等,伸手解開她的衣襟,覆住她胸前的一抹嫣紅。
「啊!」她幾乎是尖叫著彈起,手腳並用地推著、踢著。
「噢!」也是在同時,他的悶哼聲跟著響起。
同一時間,兩人各據床上一方,她慌亂地穿好自己的衣裳;而他,則跪坐在床尾,雙手握拳,一動也不動,像是正在忍受著極大的痛楚。
她知道自己剛才踢中了他的……某個部位,但她一點兒也不覺得內疚。因為他……他……
天!他對她做了什麼?而她竟未反抗他讓他——
「你該死地想殺了我嗎?!」他低吼,額際的汗珠和青筋清晰可見。他唐磊至今閱女人無數,卻從未料到竟會在充滿激情的時刻得到這樣的「待遇」。若不是疼痛太過劇烈,他幾乎想親手扼住她的頸項。
「你——」她護住自己的衣領,後退到牆邊。「你這個不要臉、無恥、下流的采花賊!我今天就算是替天行道,最好讓你以後永遠不能再欺負任何一個良家婦女!」她既羞又氣,無法相信在她身上竟發生這樣的事。
「不要臉?無恥下流的采花賊?」他咬牙,忍著一波疼痛過去。不敢相信這女人竟說出這樣的話!他唐磊是愛女人,卻從來不曾強迫女人。
「你還想否認!」她的心跳急促,腦中唯一的念頭就是奔離這個房間,然而,她卻不敢冒著要經過他身旁的危險。甚至,她連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
為仟麼?不是怕他,而是怕再一次踫觸到他、怕他在她身上造成的影響。
他深吸口氣,眯起眼。「如果我是無恥下流的采花賊,那麼剛才那個躺在我身下喘息、申吟的女人又是什麼?」
「住口!」她捂住雙耳。「你要敢再多說一句,我就——我就——」
「就怎麼樣?吃了我?還是你想再踢一次?」他倏地逼近她,捉住她的雙腕。「你——別告訴我,你剛才沒有和我一樣享受這一切?」
「你——」她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令她感到羞愧的是,她無法否認這一切。甚至她心里再清楚不過,他根本不曾強迫過她,而他也不是她口中所說的無恥下流的采花賊。
但,眼前的這一切又算什麼?她不過是想阻擋他、不讓他破壞趙如花的婚事.沒想到卻——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要是這事傳了出去,她的名節、她嫁人豪門的美夢,豈不要全毀在他手上?不!她不能讓他這麼做!
「我可以當這一切從未發生過。」她深吸口氣,試圖冷靜地與他談判,然而,就在與他四目相交的那一剎那,她仍感到無比的震撼。「只要你將在這里發生的事全都忘掉,而且保證絕不讓第三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