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事。」他揚眉。擺明了不希望旁人的過問。
身子不舒服?他微微皺眉。是因為昨天他對她太過粗魯?還是她不想見他的借口?
「私事?唐公子,我以為你和齊師傅之間的賭約,已經取消了。」她問。除此之外,還可能有什麼事嗎?
唐威聳起一道濃眉。「那是齊小小片面的決定,我,並未答應。」齊小小會將這事告訴李香蘭,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但他可以肯定,她所說的也僅止于此。
李香蘭聞言,不禁感到欣喜。他不肯答應取消賭約是為了……「唐公子,我想這中間必然有些誤會……」
「當然。所以我得找她談個清楚。」他對她揖了揖。「李小姐不會介意吧?」不待她回答,他徑自進入了齊家大廳。
「哎——唐公子!」李香蘭連忙追上。「齊師傅她真的不舒服,我想或許你過幾天再來,到時候談起事情來也會容易得多。」
「李小姐,我很感謝你的提點。不過,想不想談、什麼時候談,我還是親自問過你的齊師傅再做決定好了。」
他微笑。像是把「齊家書苑」當成自家的書房般,不一會兒工夫便找著了齊小小的閨房。「開門,齊小小。」他敲了敲房門。
房里沒有回應。
「你不回答的意思,是準備一直待在里面……還是要我毀了這扇門,親自走進去見你?」他的語調雖輕松,而威脅的意味卻不容小覷。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接著,房門被「唰」地拉開。「唐威,我已經說了不想再見到你,你為什麼還是這樣陰魂不散?」
「我也說過了在我回來之前不許你離開,為什麼你就是不懂得听話?」他上前一步。
她迅速後退。「我警告你,你最好趕快離開這里。我們之間已經一點關系都沒有了!听懂了嗎?我——不——想——再——見——到——你!」她喊。
她真的不知道他還出現在這里做什麼?如果他真以為她是那樣不堪的女人,他又為什麼不離她遠遠的、又為什麼要纏著她不放?
唐威微微揚了揚眉。
「小小,我們才剛發生那樣親密的‘關系’,怎麼可能一點‘關系’都沒有?」他語帶暖昧。
齊小小與李香蘭同時倒抽了一口氣。
他竟敢當著香蘭的面,說出這件事!
「唐……公子……齊師傅,你們……」李香蘭望著她,又看向他,一臉的不敢置信。她是不是听錯了?還是,是她誤會了唐公子的意思了?「我想……這中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吧?」她想笑,卻笑不出來。
「香蘭,你別相信他的胡說八道。」小小蒼白著臉解釋。「這個人根本就是瘋了。」
她抬眼,對著唐威。「你出去!」
「李小姐。很不幸的,我所說的一切,都再真實不過。只可惜,你的齊師傅不肯面對現實,不敢承認自己做過的事。」他開口。話雖是對著李香蘭說的,但他的目光,卻始終未曾離開過她——小小。
「唐威——」小小幾乎尖叫。
李香蘭後退,無法置信地搖頭。「不,我不相信!齊師傅不可能騙我的……」他們兩個……齊師傅是這麼討厭唐公子,她怎麼可能跟他……
「是啊,我也不想相信。」唐威的眼,直勾勾地盯住小小。「但在我眼前這個叫小小的女人,竟然願意為了她一手創立的‘齊家書苑’,而以自己的貞操為代價,設計逼我娶她。什麼賭局、什麼‘幫夫秘笈’,全是幌子。李小姐,不只你被騙,連我,也被她騙了。」
「你——胡說!」小小氣得全身發抖。
「我胡說?」唐威失笑。「你指的是我們有親密關系的那個部分?還是你設計騙我的那個部分?或是——你把所有的人玩弄于股掌,卻故作清白的部分?」
「我從來沒有騙人!」小小喊回去。「香蘭,你別相信他的話,我沒有騙你,真的沒有。他——」她轉向唐威。「你這個思想卑劣的小人!從頭到尾,根本就是你自己在編造一切!我從來就沒有設計任何人!任誰都知道,我討厭你、鄙視你!這一輩子,我根本就沒想過要嫁人,更不會浪費心力要嫁給你這個無恥的男人!」
他的眉心鎖得死緊。
「你說的若是真的,那麼,昨天的一切你又作何解釋?」他瞪視著她。「你又為什麼要讓我誤以為你閱人無數、還穿著那一身該死、誘人的衣裳出現在我面前?這一切若不是騙局的話,你又為何要讓自己的清白毀在我手上?除非你以為……我會因此而娶你!」他指控。
雖然,他極想相信她的辯駁,也幾乎要以為,是他自己判斷錯誤。但這一切,怎可能如此該死的巧合?
「你——」他這是什麼推論?!「所以你以為,我不該是個處子?還是你以為,我若不是清白之身,你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就因為你自己愚蠢、自以為是的想法,就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想嫁給你?」
小小冷笑。「唐威,我根本不需要對你解釋什麼。我這樣告訴你吧,我,不可能會嫁給你,也絕不可能逼你娶我!這不是因為我想證明什麼,而是,我根本瞧不起你這樣的男人,更不屑與你為伍。那些……根本不該發生的一切,就當是我被狗咬了一口,算我齊小小走了霉運,與你這無恥的男人,一點關系也沒有。這麼說,夠明白了嗎?」
唐威愣在當場。旋即,怒火取代了一切。她說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像是被狗咬了一口?!她——竟拿他當狗!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他上前一步,捉住了她的手腕。
她抬眼,無懼于他的怒氣。「滾——出——我——的——‘齊——家——書——苑’。」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道。
他被她眼中的神情震懾住了。
難道,她所說的都是真的?是他誤會了她?是他自以為是的想錯了方向?
她說得沒錯,本來,他以為她是個他可以一親芳澤的女人,但發現她處子之身的事實,卻令他全然失控!
不,應該說,他早該知道像她這樣的女人,與他以往所交往的女人完全不同。是他,是他在自己騙自己;是他一再地說服自己,讓自己認定她是個可以沾染的女人。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無法不想要她!
天!他對她——他沒有料到,他竟然對她——
那麼,她對他是否也有相同的感覺呢?
「說!你所說的若是真的,又為何要將自己的清白交給我?」他急切地逼問。
她掙扎。「你這個該死的渾帳!我從來就沒有要……交給你!是你……是你強迫我的!」她吼。
她知道她說的不是真話。至少,不完全是真話。但就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如此輕易就讓自己……
「強迫?!」這樣的話語令他怒不可抑。她竟——否認那一切!「我唐威從不強迫女人!尤其是床第之間的事!別告訴我你不曾享受到我帶給你的愉悅!別告訴我自你口中發出的那些申吟,是我一個人的幻想!」
「你——」他的話勾起她所有的記憶。幾乎是在同時,她的雙頰熱得滾燙。「是你……是你強吻我……」
他揚眉。「難道你就不曾引誘我?不曾享受到?憑我對女人的經驗,我知道你……十分享受!」
「你住口!」他竟然當著她的面說出這樣不堪的話!這男人,究竟有沒有一點點羞恥之心?「我——」好,她豁出去了!「沒錯,我是‘享受’到了你的‘服務’,但那也只是最初!你——」想起當他……那撕裂身子般的疼痛,令她忍不住顫抖。「你只是弄痛了我,根本沒有取悅我!」她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