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夠迷人了,要是多笑,會勾引太多女人。
就算要笑,也只能對著她一個人。
畫過眉服,她的手指來到他的唇。勾勒著他的唇線,薄薄的、軟軟的,讓人好想一口吻住的唇。
而他,曾用這樣的唇吻過她!突然想起,那樣的情景令她的雙額緋紅。
陡地,他的唇含住了她的縴縴玉指。
「啊?!」她吃驚地收回手,卻同時望見他眼底的笑意和一抹她不大了解的神情。但那樣的神情,卻使得她心跳加速,仿佛瞧見了不該瞧見的東西。
「你要我嗎?」他低沉著嗓音問。
他知道她要他,但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想要。因為,他並不想強迫她。
「我——」她一震。不大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卻又像是明白。她要他嗎?她的雙頰整個兒赧紅,根本無法回答。
那他——要不要她?她也問不出口。
似瞧出了她的想法,一揚眉,他在她唇間印下一個試探的吻。
她一怔,卻未曾躲開,只是低垂著眼睫,再不敢抬眼看他。
這是默許了?!他的心狂喜。
一個翻身,他將她放在自己身下,望著她如星的眼眸,深深的,吻住了她——
她嚶嚀出聲,反手勾住了他的頸項。
星空。
月夜下。
頭一次,他們將自己交給了彼此。
第六章
「好家伙!我終于找到你們了吧!」
一大清早,兩人客房的房門「砰」的一聲被推開,宇文竣大刺刺的笑臉就出現在他們面前。
拓拔鷹倏地起身,迅速將甜兒整個裹起,護在自己身後。「滾出去!」他幾乎對著宇文竣吼。
看見眼前的一男∼女,宇文竣愣在當場,旋即恢復了鎮定。「呃……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看不見,你們繼續、繼續。」隨後,他帶上門,退了出去,順道還在門外喊著。「我在大廳邊吃‘午飯’邊等你們啊!」他特別強調了「午飯」這兩字。
誰知道日正當中,他們兩人倒恩愛得不得了。昨天還大吵大鬧的,沒想到他才不過離開一個晚上就……
嗯哼,看來鷹的手腕還真是挺厲害的嘛。
「該死的家伙!」拓拔鷹忍不住低咒。
甜兒整個人圍著錦被,蜷縮在他身後,而一張臉卻燙得幾乎可以煎蛋了。老天,他和她……而且還被宇文竣發現了……鳴……她簡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永遠也不出來見人了。
他回過身,將她緊擁住。「不礙事,就當沒看見他。」他拉開她緊捉著的錦被。「怎麼,身子還疼嗎?」
听他這麼一問,她更是羞得往被褥里面躲。
她不知道,原來丈夫和妻子,男人和女人,是可以……那個樣子的。昨天夜里,他對她……
一幕幕的影像出現在她腦海,想起自己的放浪形骸和宛囀嚶嚀,血液頓時「轟」的一聲直沖上腦門,她捂住自己發燙的臉孔。
「夠了,你再這樣躲進去,會把自己悶壞的。」他拉開了她的被褥,瞧見她像只煮熟的蝦子似的渾身通紅,忍不住想笑。
他的小妻子,一會兒像只母獅子般凶悍,一會兒卻又像株含羞草似的。看見她吹彈可破的賽雪肌膚,他又忍不住心猿意馬。
「甜兒……」他欺身過去。
「嗯……」看見他眼底熟悉的光芒,她微微一震。昨夜,他才與她……還有今早……難道他現在還……
她推了推他的胸膛,欲拒還迎。
察覺到她的反應,他稍稍收斂。該死的他,她不過初經人事,而他卻未顧及她的身子。他一咬牙,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後,起身離開。
「唔。」她突覺一陣失落。
才一個晚上,他便不要她了嗎?頓時,她的眼眶泛紅。
然而一抬眼,卻看見他未著寸縷自屋旁走來,手上還拿著一塊方巾。「甜兒,把被子拿開。」他的聲音仍舊沙嘎。
被子拿開?那豈不是全讓他瞧見了?她搖搖頭,縮回被子里。
他沒再多說,只是坐回床榻上,輕輕掀開她的被褥。
溫熱的濕巾隨著他的大手,輕輕地熨在她身上。她的心一震,為他柔情的舉動。她愣愣地望著他,不敢相信像他這樣的男人,竟會親手為她梳洗。
她感動得幾乎想哭,卻也羞怯得想躲。
陡地,他的身子震了一下。
她抬眼,卻在同時被地勾起了下巴,用力吻住。
天!他像是個初經人事的小伙子,永遠要不夠她!他低吼出聲。
喂!你們再不出來,我可要進去啦!」房門外,宇文竣不耐煩地叫著,還不時敲著房門。「等了老半天,你們是想餓死我不成。」
拓拔鷹咬牙,起身披上衣物。
甜兒慌張地尋著被丟在各處的衣裳,忙不迭地穿著。
待甜兒穿好衣裳,拓拔鷹才「霍」的一聲拉開房門。
「你究竟想干什麼廣他低吼。
「吃飯啊!」宇文竣聳肩。「從昨晚到現在,你……你們不累嗎?」就算是新婚,也太夸張了些吧!早知如此,他何必多擔那些心,真是枉作小人。
甜兒緩緩走出來,身子仍有些酸疼。
察覺她臉上的神情,拓拔鷹伸手扶住了她的腰身。「吃點東西,等歇會兒,咱們再上路。」
甜兒偎向他,害羞地點點頭。「嗯。」
老天!宇文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女人真是善變。才不過一個晚上,竟就有這麼大的改變,等等……他突然想起,該不會事鷹用了什麼高超的「技巧」,才把這母獅子變成小貓的?
看來,他得找時間向鷹請教、請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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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能再吃了!」
看著她拿著糖葫蘆一口一口地塞進嘴里,宇文竣實在看不下去地大叫出聲。
從昨天到現在,他眼睜睜地見她已不知吃了多少東西,而其中,甚至還有大半是鷹喂給她的!
老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是有人要減肥嗎?看眼前這情景,等到了鮮卑,她不變成一頭豬才怪呢!
「你管我,人家餓了嘛。」甜兒斜瞥了他一眼,坐在拓拔鷹的腿上,繼續著她的「志業」。
鷹都沒說話了,宇文竣干麼這麼多事。要不是鷹讓她在晚上這麼累,她白天也用不著吃這些東西來補充體力。想到這兒,她臉兒微紅的靠向鷹的胸膛。
夫妻間的事,宇文竣是不會明白的。
自那夜起。全然的甜蜜充塞在她的生活之間。
白天,他們趕路,她坐在他身前,而他緊緊地擁著她,像是怕踫壞她似的,細心地照料著她。
而夜晚,則是屬于他倆私密的空間。前所未有的激情在他們兩人之間不斷上演。他像是永遠要不夠她似的,總是在歡愛過後擁緊她,又讓她在激情中醒來。
她從來不知道,男人與女人,竟可以這樣相處在一起。
「鷹,」見勸諫無效,宇文竣轉而勸告鷹。「你不是要讓她減肥的嗎?」
「她餓了。」拓拔鷹照她的方式回答。再說,如果她真吃得太多,他還可以在夜晚消耗她的體力。
甜兒滿意地點點頭,順道,再舌忝了舌忝手中的糖葫蘆。
「你有沒有搞錯!」面對這兩個陷入熱戀的昏頭夫妻,宇文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仿佛這世上只剩下他是唯一清醒的人了。
「說要她減肥的是你,現在你倒反過來支持她了?鷹,你也太沒原則了吧,難道你不怕到時佳滿她們會對她——」
佳滿?听起來像是女人的名字。甜兒豎起了耳朵認真听著。
「她是我的妻子,自然是鮮卑的——」王後。但這話他卻沒有說出。「她們不至于太過放肆。」
縱然這一直是他擔心的,他也知道竣所說的並沒有錯,但他卻舍不得要她不吃。甚至,他竟愛上了喂她食物時,她眼底、臉上滿足的可愛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