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姐姐死了,陪葬在先王的冥宮之中——但,這樣殘忍的事實,他根本無法說出口。是她的姐姐托夢給她?所以她才會哭得如此心痛?
「姐姐叫我……不要再找她了……」說到這里,她忍不住一陣鼻酸。「你說,我姐姐是不是出事了?要不,為什麼我會作這種夢?」
「那不過是一個夢。」他擁緊地。
「對啊!」她仰起頭,頰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那只不過是一個夢,對不對?」她向來不愛哭的,他說得沒錯,那是一個夢,姐姐不會有事。
而楊羽,那一個真正令她心痛的人,只不過是她過去曾作的一個夢。
看見她勉強擠出的笑,他心疼、亦心動。
怎麼可能,她竟是如此堅強,卻又脆弱。他輕撥開她散在頰上的發絲,一只大手眷戀地撫著她的,拭去她頰上的淚。「別哭。」
她的心一陣溫暖,為著他的話和舉動。不自覺地偎近他,她摩挲著他粗糙的大手尋求更多。她喜愛這樣的感覺,仿佛好似她深深被一個男人寵愛著。
然而,她真正的丈夫——名義上的丈夫,卻從未這樣對待過她。
那夜,她收拾衣物和銀兩,在所有人都尚未清醒的清晨,毅然決然地離開了清泉鎮。為著找尋姐姐的下落,也為著不願親眼見楊羽向爹娘提起他們之間的事。
她不甘心就這樣失去他。她不明白他為什麼不愛她,以及愛的是誰,但她總覺得,只要找到姐姐,姐姐一定會知道。
但現在……她卻突然覺得不再那麼在乎楊羽了。這對她,是好的嗎?她微微一笑,笑得有些淒涼。
「舞秋——」望見她眼底的迷蒙,他的心猛然一震。一股前所未有的情感在瞬間涌上他胸臆,他被迷惑了。一個如嬰孩般純真,卻又足以魅惑所有男人的女人——他情不自禁地俯身,愛憐地輕吻上她的頸。
這樣一個女人,怎會有人舍得傷害她。
她如遭雷擊。
他——吻了她?
可更令地震驚的是,她一點都不討厭這樣的感覺。甚至,情不自禁地怦然心動。她低垂的眼睫不停煽動,似極她慌亂的心跳。
他望著她,唇角勾起一個弧度。自她嬌羞的神態和低垂著的雙眼,他知道她並沒有拒絕他;甚至,他可以肯定——她要他。
順從彼此的渴望,他只手叩住她的後腦,吻上了她的唇——甜美、豐潤,該死的令人瘋狂。
「晤……」她申吟出聲,為著全然無法預期的驚人快感。他的薄唇舌忝吮著她的,在她口中燃起一把火,直漫過她的四肢百骸。
她全身像是著了火般,無法克制體內的躁動。
他低吼,緊扣住她的縴腰,一把將她帶進懷中,令她的長腿不得不纏住他的腰身。他捧住她渾圓的腰臀,不容她離開他身上分毫。
「啊……」如此親密的接觸,令她如受震顫,一顆心狂跳得幾乎無法呼吸。
不知為何,一種莫名的悸動和快感竄過她周身,她不自禁地扭動著身軀,仿佛在渴求什麼。
就在她張開貝齒申吟時,他的舌竄進她的幽香。她猛地一震,丁香般的小舌便被他緊緊纏住,需索地舌忝吮著。
她的手無助地攀住他的頸項,微閉的雙眼,透露出她迷醉的神情。她的心跳如擂鼓,呼吸急促,幾乎要端不過氣來,但她卻不願推開他,舍不得這銷魂的折磨。
懊死!
他低吼。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勢必會在這里要了她。他當然要她,但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以這樣的方式。他要的是,她全然地屬于他。
幾乎用盡所有的自制,他將自己抽離她。「呀……」只听得她一聲挫折的申吟,他旋即將她揉入自已懷里,平撫她急促的呼吸和劇烈的心跳。
她整一個人癱軟在他懷里,仿佛經歷一場硬戰。整一個人既虛弱、卻又如此激切,甚至,當他離開她的那一剎那,她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
他不喜歡她嗎?她伏在他肩上,身下感受到的,卻是全然男性的悸動。她有些吃驚,那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
「別動!」他按住她的身子。
她一怔。他沉重的呼吸在她耳邊響起,像是正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她開始擔心,是她……壓壞了他的……那一個嗎?「你好像……很難過啊?」她掙扎著要起身。
「如果不想我現在就要了你,別動了——請你。」他的嗓音沙嘎低沉,明顯地充滿了難耐的。
她瞪大了眼,整一個人立即頓住,連眼皮也不敢眨一下。他……他在說什麼?要……要了她?她震驚地連思考都口吃了。
天!
如果不是他停下來,說不定,她這時早已經……想起方才的自己是那樣放蕩地攀著他、發出那樣羞人的聲音和扭動,她簡直想找一個地洞鑽進去。
她可是一個已有丈夫的人哪!雖然她的丈夫不愛她、也不要她;可更糟的是,她竟一點也不覺得跟他在一起是多麼不對的事。甚至,她竟渴望他更多的踫觸。
天!她為自己的不覺內疚而內疚。
為什麼?她愛的,不是楊羽嗎?!她迷惑了。
「放開我。」她輕推著他的胸膛,頰上染滿嫣紅。
他松開她,給了她一個舒適的空間,卻未曾真正放開過她。「我不會放開你的。」他意有所指。
他要她——他再確定不過。看著初嘗的她,臉上的迷惑和嬌羞,兩人間的發展已再清楚不過。
「你——」她羞赧,卻欣喜。「別這樣…」
老天,她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怎麼可能在前一刻夢見自己暗戀了一輩子的男人,卻在下一刻,又投人另一個男人懷中。
她開始疑惑,她愛的究竟是誰?她該不該……把真相告訴他?
「等朝中的事一忙完,我便送你回清泉鎮,向你爹娘提親。」他附在她耳邊低語。
提……親?!地整一個人幾乎彈起。他在胡說些什麼?!「不行!」她大喊出聲。
「不行?」他挑起一道濃眉,雙手握住她不盈一握的縴腰。「那麼……你最好給我一個好理由。」他語氣平淡,但其中隱含的霸氣卻不容小臂。
「不……不足啦……我的意思是……」她心虛地低垂著眼睫。「我還沒找到姐姐,而且……」
「而且怎麼樣。」
「而且我還不認識你!」她終于想到了一個理由。
總不能告訴他,她已經成親的事實吧!
「你還不認識我?」他挑眉,掩不住輕笑。「舞秋,」他一手扣住她的腰身,將她拉向他,一手勾起她精巧的下巴道︰「你覺得,我們兩一個還不夠‘認識’彼此嗎?」他語帶玄機。「你若真覺得不夠,我可以再試一次。」說罷,他的臉順勢湊近她。一她後退。「你——你這一個登徒子!」她羞紅了臉。
真沒想到他竟說出那樣的話!她還一直以為他老實,沒想到跟看起來的一點都不一樣!不過,他沒趁地意亂情迷時奪去她的清白、那……他可也還算是一個正人君子?
他笑。「我可以把這話當作是贊美嗎?」他從沒想過,他也有被人稱作登徒子的一天,但若對象是她,他並不介意。他確信她早已接受他,甚至愛上了他。若非如此,以她的烈性,絕不可能讓他對她這麼做。
而他,若決定要一個女人,便不會再更改。
「隨便你!」她用力推開他,逞自走下床榻。這人老是這樣,看來一本正經,其實根本沒一個正經。「反正,我是不可能嫁給你的!」
「難道你想始亂終棄?」他帶著受傷的語氣指控。但望著她窈窕身影的眼底,卻是深邃精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