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令人心動的縴縴玉手!教他愛不忍釋。
原來,她喜愛的是疑情男子──駱劍飛暗暗挑起一道濃眉。
女人真是奇怪,疑情男子對她們似有無法自拔的吸引力,縱然這男人疑情的對象並不是她,她卻會因此而心動、心軟。
幸好,這戲他演來輕松。
經過多年的磨練,他早已習于在各種場合扮演適當的角色,這招,在女人身上尤其管用。
唐雁撫住胸口,為他的話震驚。‘真沒想到──你對蘭心竟用情如此之深。’
她本以為,他正如江湖上傳言的風流不羈,何況她還親眼目睹他從風月場所出來,但眼前,他卻又……
看他的神情,不像是假。
想不到,他竟也是疑情男子。蘭心這樣待他,他還如此深愛蘭心,甚至毫不責怪她。
知道他不會對蘭心或孟家報復,唐雁放心地呼出一口氣。同時,卻也因為他的深情和寬容而動容。
若換作是她,絕不會這般錯待他。
她替他不值,伸手撫上他的面頰。‘別難過,如果你真這麼想,總有一天,蘭心會為你的愛所感動的。’
駱劍飛如遭電殛!不是為她的話語,而是因著她的手與眸。
他仰頭,望見她似水柔情的星眸,不知看似豪氣的她竟也會有如此神情,他被震懾住了。這樣的柔情是為他?
瞬間,他彷佛听見自己心底微微牽動的聲音。
自他有記億以來,從沒有人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他,包括他的爹娘。而她,卻為著別的女人而關懷他?
他覺得激動,內疚于他對她的欺騙。
但,他懷疑,若不是欺騙,他能贏得她的信任,看見她這般的柔情嗎?
他知道她對他有情。
以他對女人的了解。他不會看錯。
或許──可以一試。
他起身,握住了她的手,試探性抬起她精巧的下巴。
她望著他,眼底露出不解與些許的驚惶。
不再考慮,他湊近,吻住了她。
她如遭雷殛,全然無法動彈。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冰冷的薄唇在踫觸到她的那一剎那,她渾身一震,一股暖流自小骯漫至四肢百骸,身子不由自主地微顫。
不為害怕,而是全然的興奮。
她听說過戀愛中的男女形容過這樣的感覺。
那是──?!
愛戀中的男女才會有的情與欲!
她想逃,卻動彈不得,駭怕自己幾欲無法控制的。
他的唇舌挑動著她、舌忝吻著她,極其狂熱,卻又極其溫柔。她從不知道,傳說中的吻是這樣美好。
她為這樣的感覺吸引住了,本能地回應他,模仿著他唇舌的靈動。
懊死!她天真的熱情令他自喉際發出低吼。自他有記憶以來,從未有一個女人如此觸動他所有的感官,就連他第一次接觸女人時也不曾如此激動過。
他就如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年似的,無法壓下勃發的。他的手不由自主地移至她小巧堅挺的胸脯,听著她口中發出的嚶嚀。
天!他按住她的圓臀,幾欲瘋狂。
‘啊……’她听見一個奇異的聲音,自遠至近,像是痛苦、又像是歡愉。突然,她發覺這聲音竟是出自她口中,她猛地驚醒。
她在做什麼?!
他吻了她──
而她竟讓他吻她?!
他不是深愛著蘭心嗎?為什麼會這樣吻她?
腦海中浮現他初次見到她時的情景,那時的他,把她當成了蘭心。
那現在,他是不是也把她當成了蘭心?!
‘放開我!’她猛地推開他,受傷的表情寫在她臉上。
‘你──’他的聲音沙嗄,明顯的寫滿。
‘我不是孟蘭心!不是她的代替品!’她心痛莫名。這才知道,她對他的感情,比她所知道的還深。
‘我沒有這麼想。’他辯駁。
從一開始,他就認定了她。
他決意要得到她。
但情況,比他所想的還復雜。
‘我不管你怎麼想,總之,這件事是個錯誤!天大的錯誤!除了我們,絕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尤其是蘭心!’
她不願讓蘭心以為她唐雁是個奪人夫婿的女人。
她從不想這麼做!
他有些亂了。懊惱地扒了扒一頭亂發。原先的計劃因著她的情緒而失控。‘這不是個錯誤。’他沈聲,氣憤于她的反應。
她竟將這個吻視為天大的錯誤?!
‘你──’她一怔。不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你愛著的不是蘭心嗎?’
生平頭一回,他發現說謊是件極可惡的事。
說出一個謊言,就要用更多的謊來圓它。
‘那是另一回事。’他雙手環胸,思索著下一步。
什麼叫另一回事?她更不明白了。那麼他吻她的,又算是哪一回事?‘駱劍飛,我鄭重地告訴你,縱然蘭心負你,我也不會因為你而做出對不起蘭心的事。蘭心說得對,我應該回去了,不該再留在這兒!’
事情已經超過她可以控制的範圍了。她無法相信,自己竟會做出這樣的事,而且──還很享受它!
‘不!我不許你走!’他伸手扯住她的皓腕。
他知道她這一去,就會永遠地失去她,他不可能放手的。
‘放開我!你憑什麼不讓我走──’她掙扎。
他愛蘭心、蘭心是他的妻、是堡主夫人,而他卻吻了她,那麼她留在這兒,又算什麼?
‘我──’他該說什麼?說他喜歡她、要她成為他的妾?他敢打賭,以她的性子,若不當場揮劍砍人,他就不姓駱。‘你不是答應過要留下來幫我?’
模糊問題,以退為進,是眼前最好的法子。
他若不能主動,就該想辦法讓她主動。
‘我幫──’她是說過那樣的話。‘我幫不上忙。’
連她自己都卷了進去,她還能幫什麼?
‘一句幫不上忙就成了?你是陪嫁,卻準備讓新嫁娘跟著別的男人私奔,若不是我正好遇上,誰來賠我一個新娘?’
一句話,正中她理虧之處。
是啊──
她無法置身事外,但,她該怎麼辦?
‘那……你想怎麼樣?’她惱了。
‘陪我演一場戲。’他正色道,心生巧計。
‘戲?什麼意思?我不懂?’
一場‘假戲真做’的娶妾記,但這話他可沒敢說出口。
‘如果你真想幫我,就照著我的話做。我要你──’他望著她臉上神情的變換,極其緩慢地說出:‘我要你──勾引我。’
‘什麼?!’
☆☆☆
好啦,現在她可真要扮演一個搶人丈夫的壞女人了。
但──這樣真的會有用嗎?
她懷疑,心底百味雜陳。
事實上,她是應該幫他的,無論于情于理,她對這事都有責任。但,在他那樣吻了她之後,她的心情卻始終無法平靜下來︰甚至,無時無刻不想到他、還有他的吻,而她還要幫他贏得另一個女人的愛?
她是怎麼讓自己卷入這一場混亂的?
不管了!她用力搖晃著頭,試圖拋掉這一切,
等陪他演完這場戲,等蘭心真正愛上他,她就該走了。
唐雁,你千萬不可以有非分之想!她提醒自己。
‘蘭心。妹夫,你們早啊,昨夜睡得可好?’在廳前晃了許久,終于等到他倆的出現,她立即全副武裝。
‘你──’蘭心瞪大了眼。
這是什麼裝扮?
唐雁這一身,簡直比歡場的女子還要暴露。表姊是哪來這些衣裳?穿這身想做什麼?難道,她當真要與她搶駱劍飛?
‘早,咳!’駱劍飛忍不住清了清沙啞的喉嚨。
活色生香。
他早知道她的身段迷人。
卻不知,竟是這般的迷人。
她究竟是上哪兒去找出這些行頭?他得記得警告她,除了在他面前,不許她穿這一身到處亂跑。
‘蘭妹妹,你坐啊,我替你們倆沏好了茶呢。’唐雁一揮手,下人們旋即送上熱茶。‘來,劍飛,讓我幫你。’說著,她將身子挨近他,送上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