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來招惹你,要去招惹誰呢?」他裝傻地問,眼角卻帶著笑意。
「啊?」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還不懂嗎?你是我駱靖的女人。」
「我……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的女人了?」她覺得他的話有點莫名奇妙。
她是她自己,怎麼又會變成他的?
駱靖皺眉。這女人還真是不點不明,罷了,踫上她,他也只有認了。「從我愛上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駱靖的女人!」
「你、愛、我?」她如遭雷殛。
他說他愛她?!
他微笑。
「騙子!你騙人!」她聲嘶力竭地喊。她不想再受他左右、再被他欺騙了!
她的反應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我騙你?!」
「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你嗎?你明明喜歡的是雲心姊姊,怎麼可能……會愛上我?」她根本不信。
「靈兒,你誤會了!」
「我剛才全都听見了,你要雲心姊姊留下來、要照顧她,你還——抱著她!你以為我沒看見嗎?她從一開始就欺騙你,還砍斷你一條手臂,你不但不怪她,反而要娶她。難道你忘了她把你當仇人,你不怕她再砍斷你一條手臂嗎?」
駱靖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靈兒,我愛的一直是你!」
「胡說!你胡說!我不要听!」她把手捂住耳朵。
「你——」他也被惹毛了,伸出一手捉住她的臂膀。「靈兒,你听我說!」
「走開,我不想再見到你!」她甩開他的手。然而,沒想到她的動作太大,一個不小心正中他的斷臂。
鮮血迅速自傷口涌出。
懊死!駱靖咬牙忍住。「靈兒!」
她一回頭,卻看見他身上的血。「天!」她慌了,忙上前查看他的傷勢。「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別管這個!」他迫使她抬起眼。「靈兒,你听好——我並沒有要娶雲心。留下她,只是為了讓她有個棲身之所,畢竟她的遭遇我也有責任。剛才如果你肯听完,就會知道我們已經結為異姓兄妹,兄妹是不能結婚的,這你總該知道吧。」
「你——沒有要娶她?那——你干麼——抱著她——」她對這件事耿耿于懷。
「听我說完!」他打斷她的話。「我只是扶著她的肩,不是像你所說的‘抱著她’。」老天!她還真是個醋壇子。
「可是……」
「你還有什麼可是?我都說愛你了,你還可是什麼?!」他簡直要被她氣炸。
生平第一次,他真正愛上一個女人,而這女人竟然該死的不相信!
她皺起了眉頭。「你凶什麼凶!說愛人哪有像你這樣說的!」他那副樣子,要她相信他愛她?除非她瘋了。
她的話點醒了他。
是啊,他示愛的方式倒真是出乎他自己意料之外。他轉怒為笑。不過,她也真有激他發怒的能耐,不是嗎?
「靈兒。」他靠近她。
「什……麼?」他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沙啞,讓她開始緊張起來。
「你覺得……要用什麼樣的方式對女人示愛才對?」他懶懶地問,撩撥著她的秀發。「嗯?」
「我……我不知道……」她心跳加速,開始不知所措。
很好。他的唇角忍不住貝起一個弧度。
他很滿意他對她所造成的影響。
這表示——她在乎他。
「不知道?」他的臉欺近她。「那麼……這樣呢?」他輕啄了下她的唇。「還是——這樣?」他咬住了她的耳垂。
她忍不住嚶嚀出聲。
他將她輕輕推倒在草地上,身子覆上她的。
她其實知道他對她是有感情的。但究竟是怎麼樣的感情,她無從證實。她總覺得她愛他,比他愛她要多得多,而且他還心有旁騖。
扁是這點,就讓她難以平衡。
他的唇舌輕敲著她的,開啟她的朱唇。
她弓起身子,周身像是有股暖流自小骯涌出,蔓延至四肢百骸。
「等等——你的傷!」她幾乎忘了他的傷。「駱靖,快先回去讓我幫你重新上藥。」她起身摟住他的頸項。「會不會很疼?」
被她關心的感覺真好。「叫我靖。」
「什麼?」她紅了臉。
「你若不叫我靖,我便不跟你回去。」他的表情像個撒嬌的孩子。
「你……」他突如其來的要求讓她羞紅了臉。「你怎麼……」
他不答話,只是單手環住她的縴腰不讓她離開,帶著笑意看著她嬌羞的臉龐。「靖。」
她輕啟朱唇,卻又閉上。半晌,才發出小小的聲音。「靖——」
「大聲一點,我沒听見呢!」他鼓勵性地啄了下她的唇。
「靖——」這回容易多了。
「我可愛的靈兒,咱們回家吧!」他笑著只手拉起了她。
她順從地跟著,心底卻有一絲絲的甜蜜。
「你說——這世上到底有沒有所謂的‘命定的姻緣’?」駱靖蹺著二郎腿,有一搭沒一搭地問著。
「怎麼了?想知道真相?還是——到現在還沒辦法確定哪一個才是你命定的女人?」文朗調侃他。
「你胡說什麼!」駱靖制止他。
要是被靈兒听見還得了!
「呵!怕靈兒听見?」文朗猜中了他的心思。「想不到一代神捕,竟會是個怕老婆的男人!」
「怕什麼?我只是好奇罷了。西湖借傘那天,你說向我借傘的女子,就是我命定的女人,然而事情卻不是這樣,這表示你的預知能力出了差錯?還是根本就沒有‘命定’這回事?」
文朗聳肩。「其實我也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事情出乎預料。但話又說回來,人算不如天算,老天想做什麼事,又有誰能算得出來?」
「嗯?這倒是你第一次對自己的預知能力有所懷疑。」駱靖驚異。
文朗笑道︰「彼此彼此。頭一次,你開始懷疑我的預知能力有可能是真的,不是嗎?」
多年來,他倆半玩笑性的爭論,第一次有了可討論的機會。
駱靖與文朗交換了個眼神,兩個人同時大笑。
「兄弟!依你看,我的劫數度過了沒?」駱靖忍不住想問。
「這個嘛——」文朗屈指一算,卻也有些猶豫。
「我都斷了一條手臂,還不算劫數已過?!」看文朗臉上的神情,駱靖不免有些緊張。
「嘿!什麼時候這麼相信我的話了。我說的不一定對,但看這情況,你最好還是在五十天內,娶一個和你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姑娘,才算劫數已過。」
「同年同月同日生?!你跟我說過這事嗎?」
「我沒跟你說過嗎?」
「當然沒有。你只說過關于借傘的事。」同年同月同日生,那麼靈兒不就是了!
他不敢相信,事情真有這等巧合。
「靈兒、雲心和你,恰恰好都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文朗得意地笑。「西湖畔那天向你借傘的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子,就是你命定的姻緣,也是救你度過大劫的恩人。」
駱靖瞪大了眼。
這些事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包奇特的是,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他仍是遇見了符合這些條件的女子。而且一次兩個!
「老天爺的安排真是奇特,對吧?」文朗笑得篤定。
駱靖點頭——這點,他不得不承認。
「靈兒,駱靖的傷好些了沒?」在走廊上看見靈兒,雲心關心地問。
靈兒停了下來。「呃——好多了。」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不是討厭雲心姊姊。只是想起就是她砍斷了駱靖的左臂,她的心就一陣揪疼。換作是她,她怎麼也狠不下這個心。
自從雲心住進駱府之後,靈兒待她雖好,但態度總是有些怪異。她知道,她對她和駱靖之間的事還耿耿于懷。
但同是女人,雲心知道靈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