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休戰。」隨著他洋溢的笑容,她也情不自禁地跟著笑了。
或許,她不該想這麼多的。若她只是單純愛他、信賴他,她相信他會待她好的。
他揉揉他的秀發,再次地吻上她。他喜愛看到她生氣勃勃毫無畏懼的模樣,而現在柔順可人的樣貌,更激起了他的強烈的保護欲。這樣一個女人,值得他去疼愛。
突然,他又抬起她的小臉嚴地道︰「還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做到。」
望見他嚴肅的神情,她不禁擔心地問︰「什麼?」
「別再拿別的男人跟我比較。我會吃醋的。」他望著她的眼道︰「你不想看到有人因為你再被關進地牢吧?」他笑。
「你——」她不敢相信他連莫飛的醋都要吃。「那只是一時氣話——」看見他臉上明顯的寫著不悅的表情,她忍不住笑了。「難道你真以為我對他——噢——你——」
「你是我的女人。在你眼底,就只能有我一個男人,懂不懂?」他霸道地命令著。
雖然口氣是強硬的,但他話語里的佔有欲卻讓她心里有一絲的甜蜜。這表示,他還是很在意她的。
「嗯。」她柔順地點頭,跟著偎進他懷里。
他滿意地揚起唇角。
我會好好待你的,心月。他在心里這麼對她保證著。
???
「小姐、小姐,我再也不要送飯給莫飛吃了!」一見心月回來,冬兒便忙不迭地抱怨著。「那個不知變通的蠢木頭,不吃我給他的東西也就算了,竟然還大聲的罵我,氣死我了,下回要是他再被王處罰,我絕對不會再理他!」
她咕咕噥噥地說了老半天,卻不見小姐有任何回應,她覺得奇怪地抬起頭,卻發現小姐紅著眼眶,一個人望著牆上發愣。
「小姐——」她連忙撲上前去握住心月的手。「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那個烏孫王又欺負你了?」她急急檢視小姐全身,竟發現她衣衫不整,嘴唇也比平常腫了一倍。她驚呼。「我的天——他打你!?」
被冬兒這麼一喊,心月這才回過神來,拉住自己的衣襟道︰「沒……冬兒你別胡說,沒有這回事。你別把他想得這麼壞,他雖然脾氣不太好,但還不至于會那樣對我。」
「可是、可是……你的嘴唇……」冬兒拉開心月一直按住的衣領。「啊——」在看見一些大大小小明顯的淤痕時,她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小姐你……他……」早晨出去時小姐還是好好的,可跟著烏孫王出去一趟回來竟變成這樣,他們不是出外巡視嗎?怎麼會——想起他們可能是在野外……呃……發生的,冬兒不禁滿臉通紅。
「冬兒——」象被人窺見了秘密,她羞得無地自容。
「他好粗魯哦,怎麼可以把你弄成這樣。」冬兒心疼地拿出自中原帶來的膏藥道。「小姐,疼不疼,我幫你擦擦藥可好?」
「不、不用了。我真的不要緊。」她拉住了衣襟不讓冬兒再看到。這樣羞人的事,她怎好說得出口,更別說是讓冬兒看見了。
冬兒知道小姐的個性,只得作罷。但還是忍不關心地問道︰「他——待小姐好嗎?」她總是擔心小姐會受到那人的欺侮。
心月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是低著頭應了聲。「嗯。」聲音幾不可聞。
听見這一聲回答,冬兒才稍稍放下了心。
突然,帳外的聲響引起了她們的注意。拿都的聲音隨即響起。「右夫人,王命我送些衣物來給你。」
衣物?他不是已叫人做了數件衣物給她,怎麼又送來?而且還是叫拿都送來?
「進來吧。」冬兒代小姐回答。
「是。」隨著答話,拿都領著兩名大漢、兩名女子進了宮帳。他指著右邊一塊空地道︰「就放在這兒吧。」
那兩名大漢把偌大的木桶放在拿都指定的地方,另兩名女子則將手中捧著的衣物披掛在一旁的架上。
「右夫人,王現在正在和左將軍商討國事,他要我特地為您送來這些,並轉告你好好休養,等他忙完了立刻就過來。」
心月心底流過一絲暖意,紅著臉謝過拿都,並對他說︰「多謝右將軍,還要麻煩你代我轉告王,就說——心月謝謝他。」
拿都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尷尬,但他還是維持著鎮定道︰「是,屬下遵命。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屬下就告退了。」
他不喜歡漢人。這點跟莫飛有很大的不同。尤其眼前的這個右夫人,太吸引人了,他一直擔心王會愛到她的蠱惑,被她所利用。本來,他覺得王之所以要娶她只是為了維護兩國的和平;本來,他以為王對這個漢女全無好感。
但從今天的情況看來,事情似乎不是如此。
一直以來,王從來不會主動關心任何一個女人,就算是最常為他暖被的娜亞也未接受過任何特殊待遇。然而,自從這個漢女來到以後,王不但行徑大異于往常,而且他還發現,在眾人都不注意的時侯,王的眼光始終停留在這女人身上,一刻都不曾移開。
「等等——」心月本來讓他離開,沒想到冬兒卻出聲喚住了他。「右將軍,你說莫將軍跟王在一起商討國事,那——意思是他已經被放出來了嗎?」雖然氣莫飛,但冬兒不是關心他的情況。
拿都一愣,隨即答道︰「是的,王已經將他放出來了。」
冬兒一听,臉上的神情象是放下了心中的重擔。「那我也就不用擔心他會餓死了。」她小聲地道,只說給自己听。
「那真是太好了。我們兩人連累莫將軍受罰,心里一直很過意不去,幸好王沒有再怪罪他。這樣我就安心了。」心月對拿都道。
「王對屬下們極為禮遇,不會因為女人的事而誤了正事的。」拿都冷冷地答。然後彎身一揖道︰「屬下還有要事,這就先行告退了。」說完,不等她回答就領著其他人走出了宮帳。
留下心月和冬兒尷尬得愣在原地。
「小姐……拿都將軍好象……很討厭我們……」冬兒喏喏地道。
心月點了點頭。「嗯,可能因為我們是漢人的關系吧。別擔心,等日子一久,大家有了解了,應該會好一些的。」
「但願如此。」冬兒說著,轉向仍冒著熱氣的大木桶道︰「小姐,里面還放著藥草呢,讓我來服侍你梳洗吧。咦,瞧,王還差人送來了絲綢內衣。真沒想到他是這麼細心的人耶。」
心月紅著臉道︰「冬兒,我自己來就成了。你也去歇息一會兒吧。打從到這兒之後,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我一直沒心思關心你是不是過得好、還習不習慣,真是辛苦你了。」
「小姐——你千萬別這麼說,冬兒能跟在小姐的身邊,就已經覺得很幸福了,而且,這兒的生活除了吃得差一點、穿得爛一點,倒也還算適意,所以小姐您就別擔心我了。倒是您自己受了不少委屈,我見著了都替您心疼呢。」
「冬兒,沒的事,我們來到這兒就得認命,而且你也瞧見了,王待我很好,不是嗎?」她瞥向木桶,為他的體貼感到窩心。「你快去歇著,我也想自己一個人休息一下。」
見心月這麼說,冬兒也不好堅持,只得听話地離去。
???
雖然在會議桌上跟莫飛商討遷徙的大事,但昆鷹的一顆心始終無法定下來。只要稍一分神,他就會想起她的一顰一笑、她的激動和淚、她在他身下的感覺。
然後,他怕她在經過那樣「劇烈」的運動後,會覺得不適,所以要拿都派人替她準備藥草浴,可以紓解身心的疲憊。既而又想起毛皮制成的衣物可能會磨傷她細女敕的肌膚,所以又差人送了絲綢衣物讓她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