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逼近她,近得連那如擂鼓般的心跳都可以感受得到。而他的氣息,直撲在她臉上。
這是一種純粹的、男與女之間的吸引。無關乎種族、也無關乎立場,無可否認地,他們為彼此所吸引。
突然間,他一把將她自水中抱起來。她驚呼出聲,整個身子蜷縮在他強壯的懷里,她慌亂地尋求一些遮蔽,然而,就在瞬間,她已被他帶至溫暖的毛氈上。
不容她反抗地,他整個人覆上了她。
她的呼吸與他交纏著,突如其來的舉動使得她無法思考、也無力抗拒,只能任他那雙長滿繭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移。
所到之處,引起她陣陣輕顫。
她從不知道,男人和女人會是這樣的差別。
他的身軀,陽剛而黝黑,一雙大手一握,就足以環住她的腰。他的唇,流連在她唇畔,細細地吻著她的眼、她的頰,卻如蜻蜒點水般始終未曾侵佔她的唇。
他堅實的胸膛如燒紅的鐵塊般覆著她的,她的心跳幾乎要因此而停止。她無法呼吸,胸脯無法自制地劇烈起伏著,然而,就在這一吸一呼、一起一伏之間,她的身子無可避免地與他親密地接觸著。那種在瞬間如遭電擊般的肌膚相親,令得她幾乎要失去了神智。
瘋狂!無法置信的美!望著眼前如雪般柔女敕晶瑩的肌膚,他幾乎為之瘋狂。只有在少年時期曾體驗過的那種無法自制的激情,竟又在今晚出現!他的唇舌吸吮著她的,那甜如甘蜜的櫻唇原是緊閉著的,然而,當他的雙手撫過她小巧渾圓的胸脯,移至她縴細的腰際時,她喉際發出的銷魂嚶嚀,幾乎讓他的自制力在瞬間完全崩潰。
他低吼出聲,靈活的唇舌趁著她張口之際侵入她的甜蜜。感覺到她的驚愕與退縮。他一手扶住了她的腦後,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笑輕巧地挑逗她的,象是展開一場小小的追逐,不容許她抗拒。
只一瞬,她的退縮就在他火熱的技巧中完全潰散,任憑他予取予求。而她的喉際,仍不時發出那細致足以令所有男人瘋狂申吟。
他的唇侵佔她的,而他的雙手,卻也毫不留情地挑逗著她。對于一個完全不解人事的漢人女子來說,他的調情委實是太刺激了。然而他不想、也不能停止。
她的雙頰如火般嫣紅,吸引住他所有的目光。她的雙眼迷離夢幻,幾乎足以懾去他的心魂,而她那生澀的扭動與申吟,更足以讓一個聖人失去理智。
他要她!要定了她!他扯下自己身上最後一件衣物。一手,緩緩地下移,移至那未經人事的處女之地。她明顯地瑟縮,開始有了抗拒。他撤退,將自己移至她修長的腿間,抬起她渾圓的臀接近自己。
那樣親昵的接觸讓她猛然一震。整個驚得坐起,卻又在途中就被他有力的臂膀按捺下。她開始不安地扭動,企圖月兌離他的掌控。雙手也開始用力地推擠著他堅硬如鐵的胸膛。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他沙嗄著聲音試圖安撫她。天知道再這樣下去,他還能忍多久。
「不、不,放開我。」她用力推擠著他,聲音里出現了恐懼。
「為什麼?」他不明白。之前她不也很享受的嗎?
「放開我!放開我——」突然間,她幾近瘋狂地推卻。
他停下了動作,額上的汗滴順著額際流下。「你——」
她不能!她就是不能!無法解釋為什麼?她只知道,自己滿腦子就只喊著一個字。「不——」
突然之間,她渾身所有的羞恥都在同一時刻涌上腦海。她覺得自己象是一個被人玩弄的青樓女子,竟然在他的親吻和撫觸下失去了意志,甚而發出那樣不堪的聲音。
她直覺他是在玩弄她,徹底地羞辱她。他這麼做,只不過想讓她知道,就算是漢室公主,她也只是他後宮里的玩物。
她怎麼能!怎麼能容許這種事發生在她身上。更何況,他根本就不愛她!愛!老天!她究竟在想什麼!她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看見她眼底的嫌惡和恐懼,他的所有熱情在瞬間化為冰點。
她嫌惡他!她竟然——嫌惡他!她憑什麼?就因為她是漢人,而他是烏孫人?在她的眼中,他只是一個蠻夷之王,所以她根本就不屑與他同房!猜臆到她的想法,他整個人在瞬間被怒氣所籠罩。勃發的怒氣和未獲紓解的欲火逼得他幾近失控。他如避蛇蠍般地一把將她推開。此刻,就算她是天女下凡,他也不會再踫她一根汗毛!「君心月。不必擔心我會強迫你。」他凝視著她的雙眼,聲音之陰冷,令人不寒而栗。「女人,我從來不缺。你盡可保有你那高貴的貞潔,我昆鷹不會再動你一根汗毛!」
說完,將毛氈往她身上一丟,赤果果地走出帳外。只留下——一顆受創的心。
第三章
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們的王在新婚之夜未與王後圓房。
這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這表示,他們的新王後是個不受寵的女人,在王的心中一點地位也沒有。因為,據娜亞表示他們的王昨夜是在她房里度過的,而且,熱情如火。
看著娜亞在一群女人之中大放厥詞,得意洋洋的神態,莫飛不由得皺起眉頭。
自知道先王的死因後,他對漢人的感覺跟其他人一樣,充滿了憤恨與不平。然而,他始終覺得對右夫人有著一分虧欠。因為她是由他一路帶到烏孫來的。其實他明白,右夫人也只是這樁政治婚姻里的無辜受害者。對于先王的死,她和他一樣一無所知。
從漢朝到烏孫途中,數月的相處使他大約了解她的個性。基本上,如果她不是漢女,光是憑她的容貌已足以贏得王的青睞。
然而,就因為她是漢人、更因為漢人殺死了他們所崇敬的王,所以,才會遭受如此無情的對待。
他並不贊同王的作法。這對一個女來說,委實是極大的羞辱。尤其,她又是一國之後,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的確很難在這里生存下去。
然而,他也只能寄予同情。這是王的決定。他無權干涉。
「娜亞!夠了!」他上前一步,以嚴峻的聲音制止了娜亞的談話。「你們其他人,做自己的事去!」
其他人懾于莫飛的威嚴,旋即一哄而散。
「原來是左將軍啊。」娜亞眼見來人,臉上露出了難抑的笑。「將軍也知道了昨晚的事嗎?」
「王做任何事自有他的用意,我們做下屬的無權過問;但是娜亞,我相信,王若是知道你把他房里的表現說得這麼驚人,恐怕也不會高興的吧。」無視于她的笑臉,他當頭就澆了她一盆冷水。
話才說完,她的臉色就整個沉了下來。「左將軍,這樣听來你的意思是想偏袒那個下賤的漢女?」她大剌剌地插起腰。「全烏孫誰不知道她是那不要臉的漢王派來的奸細,連王都不喜歡她,你不會不知道吧。否則,王也不會在新婚之夜到我的帳里來,讓我一整晚都沒辦法睡。我看,那不要臉的漢女是個奸細,還連女人最基本的服侍丈夫都做不到,我看這個右夫人的名餃落在她身上,還真是可惜了。」
「你——」莫飛無言以對。娜亞的大膽一向是眾所皆知。但他沒有想到她竟然如此露骨地把男女間的事在一個男人面前說出來,而且毫不掩飾她對新王後的鄙夷,如果真要計較起來,她這可是大不敬啊。
這樣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會是所有男人的麻煩。他得提醒王別太放任她才是,否則不知哪天會惹出什麼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