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維彥倒抽著冷氣,整顆心都揪住了,只能緊緊地抱著她,用他溫熱的身體溫暖她發顫的嬌軀。
他終于知道,她心口處那道狹長的傷痕是怎麼烙上的了。
「放聲大哭一場吧,把心里的痛哭出來,別積壓在心底,這樣你會舒坦一些。」如果可能,駱維彥願意代她承受她所有的痛。
冰心伏在他懷里,淚水隨著他在她背上的拍撫、他在她耳畔的低語,再也停止不住的潰決而出,而後脆弱的緊摟著他的腰,痛哭失聲。
她記得她獲救後,好像一滴淚也沒有流。
她哭不出來。
是因為她對母親的心死了吧?
她是恨她母親的吧?可她丟不下她那可憐的母親
那樣的日子,她真的過得好累好累……
駱維彥教懷中人兒肝腸寸斷的涕泣聲催惹得心痛如絞,然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緊擁著她,讓她盡情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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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維彥一出客房,就瞧見他母親在廳里望著他。
「爸他們呢?怎麼只有媽在這兒?」駱維彥走到茶幾旁,倒了杯水喝。
「你信爸在房里和美國分公司的負責人杰生談點事情,你大哥去他的診所了。」何文媛回答完後,伸手朝客房指指,「冰心還好嗎?」
「哭累了,睡著了。」駱維彥回頭瞥看客房房門一眼,心底滿是不舍。
「要不是媽剛才想端碗調養身體的中藥給冰心,在門口听見你們的談話,媽還真會好好罵罵你,竟敢惹得冰心哭成那樣。」何文實在心疼冰心那孩子所受的苦,她母親怎能這麼糊涂啊!
「真不知道那家伙是如何撐過來的?」駱維彥心有戚戚的說,踱步坐入沙發。
何文媛若有所思的看著維彥,納悶的問︰「你飯前和冰心發生什麼事,媽覺得你們兩個怪怪的。」
駱維彥嘆吐口氣,懶懶地將頭向椅背,片刻,他閉眼悵悵地低喃︰「冰心說她不喜歡我。」
「咦?」何文驚呼一聲,馬上沉下臉睨看她兒子,「你是不是惹冰心生氣,她才會說氣話?」
「我哪有惹她生氣?是她當面……」駱維彥腦中忽地一閃,他睜開眼坐直身子道︰「等一下,那家伙那天沒看著我的眼楮……」
懊死!她沒看著他!
「媽不知道你和冰心發生什麼事?不過冰心如果真不喜歡你,她應該早跟你說了,不會等到現在。再說她若不喜歡你、不依賴你,她會毫無保留的告訴你她的傷心過往,然後撲倒在你懷里哭,她在媽懷里哭豈不是更適合?」
「那她干嘛突然那樣說?」駱維彥粗聲嘀咕,是在問他母親,更是在問自己。
「媽是覺得冰心大概有什麼難言之隱吧。你也知道冰心習慣把傷心委屆全往肚里吞,哎!真是苦了那孩子,不論身心,都曾傷痕累累啊……」何文媛說到最後,不由得又搖頭嘆息起來。
傷痕累累?
驀地,駱維彥如被當頭棒喝,腦海宜浮現冰心背部的交錯鞭痕,難不成那家伙是因為……
「永興事業果然是冷家的家族企業。」
駱維彥的思緒陡地教他父親的說話聲打斷。
「冷家?」听到和冰心有關的字眼,駱維彥即刻進人情況,「那他們為何會突然找上駱氏集團,杰生叔叔和他們有生意往來嗎?」
駱達遠坐近他妻子身旁,朝維彥搖搖頭,。我們駱氏不曾和永興有過生意往來,據杰生說,永興負責人曾打電話給他,說想和我們合作,但杰生婉轉回絕了。」
「原因?」駱維彥簡短的問,杰生叔對合作對象的篩選嚴格程度不輸他和他父親。
「永興的信譽不夠強,這半年來更是因為經營者的懶散態度,公司岌岌可危,才會到處想找知名的大公司拯救他們的財務危機。」
「我們公司成為他們其中一個目標?」何文媛插口問道。
駱達遠向妻子略點一下頭,「而且是大目標。只是沒想到他們動作那麼快,才沒幾天便派冷智平來到台灣。」
「他們派誰來都一樣,這宗合作計劃,沒得談!」駱維彥冷聲果斷的說。
要他和傷害冰心的渾蛋談生意?門兒都沒有!
「沒得談是一定,不過爸擔心還有後續問題。」駱達遠來回溜看他妻子與維彥,微有難色的說︰「永興的負責人是冷永權。」
「他是誰?」駱維彥和他母親同聲發問。
「冰心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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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駱維彥因為公司沒什麼重大事情,所以沒去公司。不料冷智平居然還有膽到他們駱家。
「駱少董,因為到公司找不到你,所以我冒昧再次前來貴府叨擾。」冷智平看著面前沒好臉色瞪望他的駱維彥,心虛的陪著笑臉。
要不是他叔父昨晚打電話催他盡快和駱氏談妥生意,他才不會隔了一晚便又跑來駱家。
昨天到駱家,事情並沒照他所預期的發展,反倒生了枝節,他離開駱家之後發生什麼事,他可無從猜測哪!這有些不利他後續的商談。
「你可以滾了,我不會答應和你們公司進行任何合作。」駱維彥態度強硬的下逐客令,看見冷智平他就有氣。
冷智乎頓時傻眼,事情變化得委實教他措手不及。
「駱少董,你該給我個機會的,好歹看在我是冰心堂兄的份上啊!」冷智平忙搬出冷冰心壓駱維彥。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看看!」駱維彥眉毛倒豎,氣不過的欺近冷智平。
「我和冰心有親戚關系,我是她的……呃!」
冷智平話尚未說完,月復部便冷不防的挨了駱維彥結實的一拳。
「你這個人渣!你還有臉說你是冰心的堂兄?三年前你是怎麼跟冰心的母親說的?要冰心陪你一夜,你這個該死的混帳東西!」
「維彥……」
滿懷憤怒再度揮拳的駱維彥听見了冰心倉皇的輕喝聲,但,來不及,他有力的拳頭已K向冷智平,冷智平也已抱月復哀叫出聲。
「阻止別人打架時,要喊大聲一點,知道嗎?」
駱維彥瀟灑的望向門邊驚愕地張著大眼的俏佳人,一本正經的糾正,卻瞥見他那不知何時站立冰心右後方的母親,擺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這孩子,這是怎麼搞的?」何文媛指著狼狽扶著沙發椅背的冷智平,一邊瞪向維彥,一邊牽著冰心走進廳里。
她帶冰心到商場變逛,怎知一回到家門口,就听見智平的哀嚎聲。
「我在揍他。」駱維彥坦蕩的承認。
冷冰心不由怔愣的瞅向維彥,一般人的回答會是這樣嗎?
「這渾蛋說話輕薄你,意圖染指你,讓你挨了你母親一刀,讓你對你母親絕望,讓你的心因而冷到谷底,他不該揍嗎?」駱維彥定定看著呆呆瞅望著他的可人兒,直批冷智平的罪狀。
「我那時……只是開開玩笑而已。」冷智平勉強直起身子,狡獪的為自己當年的邪念找借口。
「開玩笑?你相不信我也只是和你開開玩笑……。
「維彥……」冷冰心急忙拉住快快不悅的維彥,怯懦的說︰「他不值得你動手,別理他了,好不好?」
「是啊維彥,教訓一下就夠了,出事了可不好。」何文媛在一旁提醒。
「我本來還想踹他兩腳呢!」
駱維彥低聲咕噥,利眼掃向冷智平,厲聲說道︰「回去告訴你們冷董,駱氏不會和你們談生意,你最好別再踏進駱家一步,否則下次就不只是像今天這樣簡單的兩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