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昊輕柔的攬住她的肩,冷硬的臉孔在面對她時,冰雪霎時化為春水。
「我們已經計畫行動,一定會將那群人一舉成擒。」即使死心了,但親眼看著他倆濃情蜜意,王諾奇的心還是會痛。
「好,有王隊長一句話,我會讓他們停止行動,就等警方的好消息了。」一旦眼光望向王諾奇,範昊又是冷淡而有禮的淡笑。
王諾奇吞了口苦水,微頷首道︰「那麼我先告辭了,小琤,希望你的記憶能早日恢復。」
文晴安臉色微微一白,僵硬的點頭。「嗯……再見。」
王諾奇的眼光在她和範昊身上流轉,半晌才轉身離開。
文晴安吁出一口長氣。「我一直很怕見他。」
「他對你居心不良。」範昊輕哼道。
文晴安楞了一會兒,好笑的看著他微抿著嘴不怎麼高興的樣子,笑道︰「你……在氣他對我居心不良?為什麼?」
範昊氣惱的盯著她道︰「還需要問為什麼嗎?」
「你氣,是因為嫉妒?」她的眉眼皆是笑意,唇上的淺笑更是嬌艷。
「嗯哼。」他沒有否認。
「這還是第一次有男人為了我而嫉妒。好奇特的感覺呢!」她眼中有抹感動。
他可不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當上一次在她家看見王諾奇,他的心就像被酸醋給浸泡著,極不好受。也是同時,他才發現他不全然是個冰人,至少對她的事他就熱血沸騰,不復冷靜。
「可是,你不需要嫉妒的,他喜歡的是鄒琤,並不是我,而且他以為鄒琤愛上你了。」她輕撫他緊繃的臉,柔聲安撫道。
「我只是擔心他會發現現在的『鄒琤』更加美好,因而糾纏你不放。」他輕哼一聲。
「也只有你才會覺得我好,其實我並不特別的……反而是你,那麼的出色,我總覺得自己配不上你……」
「胡說,你在我心中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任何女人比得上你。」
文晴安仍不習慣如此外放的言詞,臉頰緋紅,害羞的躲進他的懷中。「你也是,在我的心里,只有你。」
一句話輕易撫平範昊的不安,他摟緊她失笑道︰「我真的很傻,你是為我而來的,不是嗎?」
文晴安淺笑,但一提到現實的事,她仍是惴惴不安,無法釋然。
察覺到她異常的沉默,範昊緩緩推開她,望著她低聲問︰「你在想什麼?」
文晴安輕輕搖頭,微笑不語。
「今天城飛已經到飛到美國,一來處理公事,二來會親自將張天師的後代帶回國。」
「是嗎?」文晴安的心猛地一撞,心髒跳得好快,就好像以往她要發病時的緊揪、窒息。
「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範昊擔憂的捧著她蒼白的臉,皺眉問。
「我很好,只是有些緊張。」她擠出一抹微笑,安撫他道。
「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她點頭再三保證,見到張天師的後代,她的命運就將會被決定,雖然有五成的機會,但為什麼她的心中卻有種不好的預感?範昊的臥室里掛的那幅畫躍入她的腦海,不安的感覺更甚以往。
她握著範昊的手,希冀藉由他大手的溫暖暖和她心中的冰冷……
第八章
「少爺,你回來了。」張媽站在玄關,看著剛由公司開會回來的範昊。
範昊瞄了眼四周,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文晴安在哪里。
「小姐在少爺的房里,她站在那幅畫前站了一上午了。」張媽盡職的將文晴安的動向報與他知。
範昊眉宇一蹙,這幾日她看那幅畫的時間和次數明顯增加,總教他有不好的預感。
大步走向房間,一開門便見唐朝竄上前歡迎他,他敷衍的拍拍它的頭,一雙眼仍盯著絲毫未察覺他已回來的文晴安。
站在丹青細繪的圖畫之前,她出神的凝視,仿佛在記憶什麼的舉動讓範昊心緒凌亂起來。
他走近文晴安,大手覆蓋住她的眼,由她身後將她摟進懷中,低嗄道︰「不要看了,你專心得讓我害怕。」
文晴安靠在他的胸前,輕柔地笑著拉下他覆住自己雙眼的手。「你回來了。」
「嗯,可我一回來,就看你若有所思的看著這幅畫。」他將她轉身背對畫,不悅的說。
「你說什麼啊,我只是在欣賞自己的畫作罷了。」她溫柔地笑說,強忍住自己對未來的不安,偏著螓首瞅他。
「不要瞞我,你在擔心未來的事,可是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絕對不會。」他既已順從命運的愛上她,就絕不允許命運再將她拉離自己,即使違反天理,他也要留下她。
「我知道。」她溫柔地附和他的話。
範昊俯下頭,輕吻她微笑的唇,低聲道︰「等到城飛把張靈河帶回來後,我們馬上結婚,然後去香港見我的爺爺、父母,再到瑞士看我外公、外婆,我要帶你看盡世界各地的美景……」
他的話像在織夢般將文晴安緊緊圈在網中,而唇上的吻,由淺啄而熾熱,羞紅了她的臉、她的心。
熱烈的大手順著她的背脊滑動,引發縴合度的身子微微發顫。
範昊在失控前將唇抽離她誘人的柔女敕唇瓣,眼神暗沉、氣息不穩地盯著她,奔騰的熱情如同即將失控的月兌韁野馬,卻仍是被套住韁繩,什麼都不能做。
「不要這樣看我,你會讓我心猿意馬。」他再次用手將她泛著氤氳迷蒙的眼眸蓋住,貼著她的耳輕嘆。
文晴安早已嫣紅的臉,更加紅艷,連耳朵、脖子都紅透了。
望著眼皮下的肌膚泛起一片美麗的淡粉,範昊忍不住張嘴輕吮她圓圓的耳垂。驀地耳垂被輕咬一口,文晴安不由自主地輕「呀」一聲,退了幾步月兌離他的懷抱,用手摀著耳朵,紅著臉看他。
「你……咬我……」那種全身酥麻的感覺讓她又慌又無力,眨著大眼不安的看著他。
其實不只想咬她,更想將她整個人吞入肚中,只是如果他這麼一說,只怕依她害羞又保守的個性,一定會逃得遠遠的。他揚眉暗想,只是笑而不答。
至少他轉移了她的心思,讓她不再那麼懸掛著兩人之間的不同。
「來吧,我們最好遠離這種曖昧的地方,以免我會失去理智,撲向你。」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語氣雖輕松,但看她的露骨眼神卻一點也不像是在說笑。
文晴安臉上的高熱一直不退,跟著他的腳步走出房間。
本來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是失禮的行為,只是來到這個世界多時,她打破許多陳規,雖不免有些愧疚,但也有種解月兌的自由。
總以為女人就得遵守三從四德,守禮守儀,卻不知其實女人也是人,也有自我的個性與才能,在那層層傳統的束縛下,如何能夠一展長才呢?
到這個世界來,她學到最多的就是關于女人的獨立與自我存在。然而,千百年不變的是女人對于感情的重視,為愛人犧牲,可能是多數女人都願意做的,並且無怨無悔啊。
想著,她不禁輕笑,只有在這一點上,她這個「古人」才不會與現代的女人有所差異,因為她愛著眼前的男人,願意為他放棄熟悉的環境、親人,成為他翼下之風的一片雲,跟隨著他,一生一世……
「你在笑什麼?」走到庭院中,雖已入冬,但南國的氣候仍未覺寒冷,只是偶爾的風襲來,夾著一絲涼意。
「笑我自己有多幸運,能夠遇見你。」她朝他嫣然一笑,隨即放開他的手,和唐朝在庭院中奔跑起來。
範昊看著飛舞的身影與狗兒追逐嬉戲,忍不住面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