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男人不都會娶小妾,外加幾個紅粉知己嗎?」鄒琤一說到這里,口氣自然不怎麼和善,尤其想到他和別的女人在床上翻來滾去,她就覺得胃里泛酸。
「你同意我娶小妾?」謝允珩笑道。
「你真要娶小妾?有沒有搞錯,我才剛過門耶?」鄒琤跳離床,眉眼含怒,不自覺地揚聲叫。
「不是你說的嗎?男人總會有幾個紅粉知己……」謝允桁興起了逗她的念頭,看著縴弱的她氣沖沖地瞪著自己,那感覺頂有意思的。
「我剛才是在諷刺、嘲弄你們三妻四妾的爛觀念,可不表示我同意我的男人娶小妾、在外面拈花惹草!」鄒琤氣惱地叫。
謝允桁光是憑外表、家世,就足夠吸引一堆狂蜂浪喋貼了上來,但如果他改娶小妾入門,她保證自己會掀了屋頂,跟他沒完沒了。
看她氣紅了臉,眼里充滿了生命力與光彩,差點讓他忘了她的嬴弱身體。
「放心,我不是那種之徒,沒有打算妻妾滿門。」他笑嘆道。
「真的?」只一句話就讓她滿腔的怒火全消,不確定的看著他。
「真的。不過,如果我的妻子無法生育下一代,那麼……」
「誰說我不能生養。」鄒琤大聲反駁。
謝允珩保沉的眼眸帶笑,平靜地問︰「夫妻若是沒有適當的接觸,請問怎麼生孩子?」
一句話堵死她。
鄒琤想到自己剛才誓死護衛妻子地位的話,猛地漲紅臉,結結巴巴地道︰「等……等一陣子,等她……好了,就行了……」
「她?」謝允桁揚眉挑她的語病。
「不不,我的意思是……等我的身體好些、相處久些就可以到那一個階段。」鄒琤深吸口氣冷靜地回道。
謝允桁靜靜地看著她,看得鄒琤不自在地將視線東瞟西瞄地,但就是不看他。
「好,我答應你。」
「你真的答應?」
「想起來我們見面次數也不多,幾乎算是陌生人,雖是成了夫妻,但不相熟的男女要到這一步也是頗為尷尬,還不如多些時間習慣彼此、認識彼此。」他輕笑道。
鄒琤望著他,覺得他的體貼只會讓她的心沉淪得更快,想到此,不禁為必然到來的分離感到傷心了。
「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她感動的說,胸口的悸動久久不能平息。
謝允桁黑眸閃過一抹嘲諷。好人?他是嗎?如果她知道他是為什麼娶她,不知還會不會說他是好人。
xxx
「啊!小五!快去追,快去追!」鄒琤看著斷線的風箏隨著風愈飛愈遠,忙著指揮一旁勞動的小五去追。
小五認命的奔向風箏逃離的方向,直到現在,他還是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從少爺的侍僕變成少夫人的跑腿。
鄒琤看著小五施展輕功追風箏,無事的回到亭子休息等人。伺候她的丫頭萍兒在她坐下後,連忙倒上熱茶讓她驅寒。
她喝著熱茶,想著近來優閑自在的日子,那是她當刑警後根本不敢想的美夢,只是時間久了,她習慣忙碌的個性不免覺得悶了,難道沒有事情可以做嗎?
一名家丁匆匆登上了亭子道︰「少夫人,文老爺和夫人來探望你了。」
鄒琤聞言垮了臉,她是嫌無聊沒錯,但是……可不想這種事來忙啊。
「少夫人?」
「我知道了,他們在哪里?」
「文老爺和夫人在偏廳等候少夫人。」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鄒琤無奈地起身,對一旁的萍兒道︰「小五回來,叫他把風箏放到我房里。」
「少夫人,需要通知少爺嗎?」
「不用了,我去就行了。」她和文家夫婦的談話,可不能讓他听見。
交代過後,她直接到偏廳見她的「父母」。
文信章和夫人一看見她進來,忍不住打量眼前的「女兒」。
雖然仍是瘦削的臉龐,但兩頰卻是不曾見過的淡淡紅潤!黑亮有神的黑眸全然不兒病態,漾著生命力的年輕臉龐將原有的秀美展現出來。
文信章夫婦早知女兒沒有傾城姿色,也因為長年病痛而樣貌憔悴、形容枯槁,但自從鄒琤附身後,女兒的身體、容貌開始有了改變,這才知道,原來他們的女兒也擁有秀致可人的嬌顏。然而,現今卻被這個鄒琤佔有著,佔據了原本應是女兒的一切。
鄒琤一入廳便摒退所有下人,三人互相瞪視著。
「你們來有什麼事嗎?」鄒琤問道。
文信章蹙著眉不悅地道︰「這里是我女婿家,我不能來嗎?」
「對啊!這里是我‘女兒’的婆家,我們當然能來。」文夫人加強語氣道。
鄒琤笑著搖頭道︰「你們是怕我佔了文晴安的老公、婆家,所以特地來提醒我的是嗎?」
「不應該嗎?允珩是個有魅力的男人,我為女兒提防她的老公被人佔去,也是理所當然的。」文夫人最擔心的就是鄒琤會愛上她的女婿,和地女兒搶老公。
鄒琤垂下眼,她的確愛謝允珩,但她不斷地警告自己,她和他的婚姻不過是一場虛幻,他不屬於地。
「說不出話了?是不是心虛?」文夫人敏銳的盯著沉默不語的鄒琤。
「不管我對他有什麼看法,你大可放心,我沒興趣當別人的第三者。」鄒琤意興闌珊地抬眼看她。
「話誰都會說,誰知道最後你會不會守承諾?」
「當初是誰要我代替文晴安嫁過來的?現在又怕我會纏上允珩,你們的態度未免大矛盾了!」鄒琤不耐的說。
「我們只是要提醒你認清自己的身分,不要異想天開的想當少女乃女乃。」
鄒琤見文夫人用防小偷似的眼光看著自己,不由得火了。
「好!我如你願,不當這個少女乃女乃!」鄒琤轉身就要往外走。
文信章一慌,連忙抓住她。「你要去哪里?」
「我要離開這里!讓你們的女兒自己來當少女乃女乃吧!我不希罕!」她冷冷地笑,心卻在抽痛。
她不希罕雙龍堡少夫人的名位,只是不舍謝允珩——那個住在她心底的男人啊!
「怎麼了?你們在吵什麼?」低沉的男聲插人怒目相視的三人之間,嚇得三人臉色轉白。
鄒琤掙月兌文當章的鉗制,擠出笑容轉身看著門邊的美男子,「你不是在忙嗎!怎麼來了?」
謝允桁墨黑如夜的眼閃過一絲怒氣,但他的臉上仍掛著溫煦的笑容朝文家夫婦頷首道︰「岳父、岳母來了,身為女婿的我自然要出來問安,這是禮貌,你怎麼不通知我呢?」
鄒琤察覺他的語氣听來有些僵硬,嘴角的笑容更顯得緊繃。「我只是想你在忙,而且他們會常來,不愁沒機會見面。」
「岳父、岳母常來是好事!他們只有你這個女兒,你出嫁了難免會想念啊!」謝允珩伸手輕握她的手,溫柔地笑。
鄒琤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說不出話,臉頰不自覺地紅了起來。然而,當眼角瞥到文信章和文夫人不以為然的神情時,她不自覺的想抽手,不料卻被他握得更緊。
「爹……和娘都在,你不要這樣。」文夫人的目光像針一般刺得她滿頭包,她只有咬著牙低聲說。
「我們是夫妻,接近是理所當然的事,而且岳父、岳母會樂見我們感情和睦的,是不是?」他最後一句是問文家夫婦。
「當……當然是,女兒和女婿感情好,做父母的當然開心。」
「是嘛!也許不久晴安就會為兩老添孫,讓老人家享受含詒弄孫的樂趣呢!」
文夫人倒抽一口氣,一雙眼死盯著鄒琤的肚子,勉強笑道︰「是嗎?她的身體能受得了懷孕嗎?!」
「當然。我請人用藥調理,晴安的身子大好,這些日子舊疾也不再發作了。」他笑看著不知如何接話的鄒琤,並加強手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