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秀秀笑看著他,「明白我是你的……」
話尾被溫熱的唇中斷,遲秀秀愕然睜大眼看著他,心跳如擂鼓,當他的唇恣意地吻著她因驚詫而微張的紅唇時,一陣頭暈目眩朝她席卷而來,不自覺地,她伸手抓緊他的衣服,他的舌趁著她失神時滑進她的嘴中,勾纏著她的舌。
被他吻得失魂的遲秀秀,最後的記憶只有他貼著她的唇輕聲的細語——
「你是我的人。」
一個吻,他吻她了。
遲秀秀雙頰如霞,手指輕撫著自己的唇,看著走在前方的鄔夜星。她想笑、想跳、想要呼喊出自己的歡喜,卻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呆呆地看著他,靜靜地跟著他的腳步。
他說她是他的人,意思是她想的那樣吧?甜蜜滲進心底,讓她整個人都甜起來。一個那麼冷的男人卻有如火般的吻,他該是喜歡她的吧?
走在前頭的鄔夜星听著身後的腳步聲,唇角卻悄悄地上揚。想起他吻她時她傻怔的模樣,可愛得讓他幾乎不想放開她。輕輕地,他的手指畫過自己的唇,想著她的滋味真不錯,即使沒有窈窕的好身材,但抱起來令人愉悅,而且教他戰 。
未預警的,他停步,而後頭的遲秀秀仍沉浸在自己的快樂中,一時反應不及的撞上他的背。
「大少爺……」她搗著鼻子,不解地看著他。
鄔夜星側過身睇她,朝她伸出手。
遲秀秀盯著伸到她面前的手,不明白的看著他。「大少爺要拿什麼嗎?」
鄔夜星撇唇道︰「你的手。」
遲秀秀自然地抬高手,誰知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小手入掌,他的心情更加愉快了。
「啊!大少爺……」遲秀秀臉上紅潮未退,又更染紅。
「你走得太慢了。」他揚眉丟下一句話,不由分說的拉著她繼續前行。
遲秀秀雖然紅著臉,卻不曾掙扎,靜靜地任由他握著她的手。
望著交疊的兩只手,她在心中祈禱,願能一輩子執子之手,永結同心。
無言地走了好一會兒,遲秀秀這才問起幾天前就該問的問題。「大少爺,我們要去哪里呢?」
「平州,平遠將軍府。」他淡淡地說。
「平遠將軍府?大少爺,你要去找那個將軍嗎?」
鄔夜星撇唇冷笑道︰「不,我找的是他的三姨太秋艷水。」
「你認識中遠將軍的三姨太?」遲秀秀直覺事情不單純。
「不認識,不過,她應該會認識我。」
「難不成她……和你有什麼關系?」
鄔夜星偏過頭看著她擔憂的眼,淡淡地說︰「據說她是我母親生前的婢女,我有些事要問她。」
「只是問話?」
「是不是只問話,就要看她回答的內容而定了。」鄔夜星笑了起來,冰冷的眼神卻自有他意。
遲秀秀沉默半晌,「你和夫人談過你母親的事了吧?」
「嗯哼。」
「夫人將你母親的婢女說出來,意思是她和你母親的死有關?」
鄔夜星瞥她一眼,笑道︰「你在這事上反應倒很快。」
「你不懷疑夫人是想引你去找秋艷水,畢竟和將軍府為敵……」
「即使與天下人為敵我也不在乎。」
「大少爺……」
「不要叫我大少爺,我說過我不是大少爺,」鄔夜星皺眉瞪她。
遲秀秀之眨眼,有些困惑地說︰「不喊大少爺,那我要喊你什麼?」
「我叫鄔夜星。」
「鄔少爺。」
鄔夜星利眼瞪她,「你的語匯只有少爺兩個字嗎?」
遲秀秀又傻了。「什麼?」
「夜星,我叫夜星。」
遲秀秀臉紅了起來。這人原來是要她喚他的名字啊。
「是。」
「是什麼?」
「夜……夜星。」遲秀秀在他的冷眼下,羞赧的叫喚。
鄔夜里滿意的勾唇微笑,挑起她的下顎,快速地吻她一下,然後在她乍紅的臉孔和手足無措中,又恢復冷淡的表情,握著她的手卻是一緊。
遲秀秀一手撫著熱燙的臉頰,一手被緊緊的握在他手中。
愛情的苗芽就像得到雨水的滋潤,迅速抽長,茁壯。
膽小的愛人,品嘗了愛情的甜蜜後,再也無法回頭過那無味的人生。
陰暗、破敗的廟宇中,一名與背景完全不搭軋的年輕男子站立其中,他華麗的服飾與舉手投足顯示他的好家世,但大半的臉孔藏在陰影中,等待著約定的人前來。
一炷香時間後,一名蒙面男子偕同一名蒙面女子走進破廟中,兩人在離年輕男子三步的地方停下,蒙面男子手握一把黑劍,映著月光,發出幽幽的光芒。
「你找我們?」
「對,我要你們幫我做一件事。」
「做事?我們是殺手,只會殺人。」冷冷的嗓音帶著些不以為然。
「不用殺人,我只要你們幫我帶一個人回來交給我。」年輕男子刻意壓抑自己緊張的聲音。
「你知道雇用我們的代價?」蒙面女子首次開口。
年輕男子出神地盯著蒙面女子,半晌才回神道︰「知道。」
「你能付出多少?」
「九龍降魔刀。」
蒙面男子眼楮驀地一亮。「九龍降魔刀?你舍得?」
「為了她,我願散盡千金。」
蒙面女子輕挑柳眉,微偏螓首看著蒙面男子發亮的眼,淡淡地說︰「好,給我們名字,十天後我們會把人帶來給你。」
年輕男了輕輕地吐出一個名字,蒙面男子和蒙面女子皆震了震。
「你確定要與那個人為敵?」
「只要你們下手俐落,他永遠不知道是誰帶走他的人。如何?」年輕男子有些焦慮地問。
他找過不少有名的殺手,但沒有一個人願意與那個男人為敵。他由失望轉為憤怒,不過是一個人,為什麼會讓如此多讓人聞之喪膽的殺手卻步?他與那個男人的差異在每征詢一人就愈加明顯。
「我接。」蒙面男子堅定地點頭。
「好,十天後,我在這里等你們。」
蒙面男子與蒙面女子離開後,年輕男子步出了陰影,一張英俊而該是意氣風發的臉孔,卻藏著因愛而生恨的憂愁。
一直跟著鄔夜星和遲秀秀的閻王恨,在見到他們並肩而來時,隨即決定該是他這個程咬金離開的時候。
在他離開前,他拉著遲秀秀到住宿的客棧外,相當好心地塞了一瓶藥給她,朝她眨了眨眼低聲道︰「這個東西你留著,也許有用到的時候。」
「這是什麼藥?」遲秀秀握著藥瓶問。
「一朝春雨萬樹開。」閻王恨曖昧的笑道。
「是治什麼的?」怎麼這麼長的名字?听起來亂怪的。
「傻瓜,一朝春雨萬樹開簡單的說就是『藥』。」閻王恨小聲地說。
遲秀秀一听到藥兩個宇,嚇得丟開瓶子,還好閻王恨反應快,及時接住瓶子。
「小心點!這可是我特別為你調配的。」閻王恨不悅地瞪了她一眼,對她不知感恩的行為覺得生氣。
「不用、不用!多謝前輩,這個東西我用不到。」遲秀秀紅著臉,連忙搖手。
「世事難料,誰知道什麼時候會需要,就算用不到,留著也成。」不容她拒絕,他將瓶子硬塞回她的手中。
遲秀秀看著手中的瓶子,拿也不是,丟也不是,表情變化多端。
「看你這麼介意,那我告訴你一件事吧,這藥除了是藥外,還是補藥。」
「補藥?」補哪兒啊?
「沒錯,這藥對女人而言是藥,對男人卻是補藥,如果男人疲累或受傷時,這藥能讓他們提神補氣。」閻王恨為了讓遲秀秀不要將藥丟了,隨口胡謅,反正他是神醫,他說是補藥就是補藥。
本來嘛,采陰補陽也沒錯啊。閻王恨偷笑。
遲秀秀狐疑的看著他,但見他說得頭頭是道,也只有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