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名?她自出生就叫東方無樂,叫了十八年,從來沒有人要改她的名宇,這可是頭一遭遇到這種事。
「是,但不知改什麼名字才合姑娘的心意?」無樂依然笑著,反正為了任務,她就忍忍吧。
「什麼名字?隨便吧,取蚌簡單易記的名字就成。」若綠沒興趣傷腦筋。
「那就叫小花吧,這夠簡單,也很好記。」阿豪想了想道。小花?不知道有沒有小草。無樂瞪大眼看著他們就這樣簡簡單單地將她變成了小花,只覺啼笑皆非。
「好吧,阿豪,你就跟蘭姨說我留下她了。」
「是,那我就先走了。小花,好生伺候著姑娘。」
「我知道。」
阿豪走後,若綠才坐起身子,一雙媚眼直盯著無樂。
「我不問你為什麼來這種地方,反正大家全是一樣的理由。但是我要先告訴你,想留下來就要听話,否則我隨時可以攆你走,听清楚了嗎?」
「是,無樂……小花明白。」
「其實要不是看你長得不怎麼樣,我是不會要你的。」
無樂狀似溫馴的低著頭,但實則已經開始在歎氣。
當然了,有哪個女人會願意身邊有個比自己還美的女人。
「小花。」
「姑娘有什麼吩咐嗎?」
「先幫我梳頭,然後去廚房拿些飯菜來。」
「是。」無樂看著她走到梳妝台前坐下,看著她那頭烏黑柔細的秀發,不禁有些感歎。似乎人只要長相美,就連頭發都顯得比一般人美上幾分。
她利落的為若綠梳好頭,戴好金釵發飾,再為她更衣後,才離開房間前往廚房。只是她初來乍到,別說廚房了,就是怎麼走回大廳都有些問題。
無樂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輕身一躍,飛身上了屋頂,由上而下一看,輕松地就找到位于宅子最偏處,隱約透出炊煙的廚房。
記好方位,她又一躍而下,腳步輕盈地朝廚房前進。
現在的她,只要靜靜地等著獵物自動送上門即可,只是……最後是她這個獵人捕獲了獵物,還是獵物傷了獵人逃走,結果仍未可知。
她不自覺的抖了抖手臂,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無樂到挽翠居已經是第三天了,除了若綠之外,也見識了其他兩大紅牌,果然各有各的風情姿態。只是三人之間暗潮洶湧,彼此互不相讓。
她才剛出廚房,就遇到另外兩個人的侍女。
「兩位姊姊好。」無樂笑臉迎人的笑道。
也不知是她們主子之間的嫌隙影響了她們,另外兩個人臉抬得高高的,甩也不甩地走過她身邊。
踫了一鼻子的灰,無樂也不氣,只是端著若綠的餐點走向銷愁齋。
她才剛轉進銷愁齋的院子,就听見遠處阿豪揚著聲音叫道︰「展少爺,請往這里走。」
展少爺?無樂一怔,停下腳步伸長脖子看著阿豪身後的男人。
丙然是他。她心喜地想著,沒想到才三天,她就再見到他。
阿豪看見無樂呆站著,馬上扯著喉嚨叫︰「小花,快去通知若綠姑娘,展少爺來了。」
「是。」無樂刻意低下頭,轉身先上銷愁齋。
待展爾風上樓後,若綠神情嬌媚地迎上前去,雙眸帶著哀怨地瞅著他,「你這麼多日不來,若綠還當你忘了奴家了。」
若綠柔弱無骨,嬌弱無力的模樣,真教無樂看得兩眼發直。
「我這不就來了,世間有哪個男人能夠忘得了若綠姑娘呢?」展爾風將她依過來的身子摟緊,溫柔地笑著。
「是嗎?男人的甜言蜜語我才不會信呢。」若綠粉拳輕打他的胸,嬌嗔道。
「聰明的女人。」他笑著用折扇輕勾她的下巴,眼神充滿了挑逗。
若綠嫣紅了臉,美目流轉,更加誘人。
忽然間,無樂覺得房里的氣溫驟升,一張臉不自然地紅著。
這兩人也真是旁若無人,竟然當著他人的面就這樣打情罵俏起來。
無樂故意輕咳出聲,展爾風這才發現房內還有第三個人。
他轉向出聲的女孩,只見她手捧食盤,不自在地低著頭站在一旁。
「小花,你還杵在這里做什麼?還不趕快放下東西出去。」若綠正想和心上人談情說愛卻被人打斷,不禁有些不悅。
「是。」
無樂如獲大赦,連忙放下食盤,在轉身離去前,突然抬眼看了展爾風,正巧他也看向她。這一眼,只看得展爾風呆了一呆,差點捏碎在他懷中的玉臂。
這眼,像極了他心中的那雙眼。彷彿透明卻又深邃得好似能吸納所有事物,他只覺得腦子轟然一響,整個人像被電殛。
「等一下!你別走!」不知何時,他已經推開若綠,伸手捉住無樂。
無樂低垂著頭,略顯侷促地站在門邊,嘴角隱然浮起一抹笑容。
展爾風伸手托起她的下頷,就這樣專注地盯著她。
他的眼神除了驚詫之外,還有不敢置信和些微的怨懟。
無樂被自己的發現嚇到,一股寒意不受控制地自背脊升至頭皮。
「展少爺,小花怎麼了?」
若綠嫉妒地看著他以從未有過的專注眼神看著無樂,立即走上前,將兩人分開。
無樂站在若綠背後,心中仍為他的眼神不安。
展爾風沒有理會若綠,一雙眼仍緊盯著無樂。
「你叫什麼名宇?」
「我……奴婢叫小花。」
「小花?這是你的本名?」
「展少爺,你別說笑了,這里哪有人用本名的,這是我們幫她取的名字。」若綠插嘴說,硬是要將展爾風的注意力抓回來。
「你本名叫什麼?」若綠的努力仍是徒勞無功,展爾風的注意力依舊全放在無樂身上。
「奴婢本名叫無樂。」無樂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太敢看他,這對她而言,還是破天荒頭一遭。
一定是因為她心虛,畢竟她想殺他;面對想殺的對象,她實在無法神色自若。
「無樂?是沒有快樂,還是不需要快樂?」
「這……是因為奴婢總是太樂天了,所以師……我爹才叫我要無樂,不以樂喜,不以憂悲。」無樂老實地將師父為她取名的理由說了出來。
「不以樂喜,不以憂悲……」他輕輕地念著,繼而一笑,「能夠有這種思想的人,一定不是平凡之輩。你有個好名字。」
「謝謝,我也這麼覺得。」無樂听見他贊美自己的名字,高興地笑起來。
「展少爺,她只是個丫頭,你那麼注意她干嘛?難不成你看上她了?」
若綠輕挑柳眉,含怨帶怒地盯著他。
「若綠,你先別吵,讓我和無樂說話。」展爾風心不在焉的拍拍佳人,氣得若綠猛跺腳。
「你和她有什麼話好說的!那個干癟的小丫頭有哪一點值得你注意!」若綠寒著臉,目光彷彿想殺人似地瞪著無樂。無樂這還是第一次體會到被人嫉妒的滋味,尤其是被一名美人怨恨,老實說心里有一絲的虛榮。
唉!女人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該閉上嘴。
展爾風捺著性子安撫花魁,「你別多心,她只是和我認識的一個人有些像,所以我才會多看她幾眼。」
「才不只幾眼,你根本是眼楮都黏在她身上了。」若綠隱藏不了她的妒意,嬌嗔道。
他是嗎?這個叫無樂的女人除了那一雙眼之外,其他並不能吸引他,所以若綠的說法,他只當她是夸大其詞。
「哎呀,吃醋了啊?傻丫頭,天下還有哪個女人能和你比呢?有你在身旁,我怎麼會看別的女人一眼呢?」展爾風也不怕無樂在場,摟緊若綠就往她的香肩上親去。
「我才不信男人的甜言蜜語。」若綠撇過頭不理他。
「這些話全是我的肺腑之言,怎麼會是甜言蜜語呢?」他的手由她的縴腰往上,覆住她柔軟的酥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