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日然關上門,轉身拉著妹妹回她的房間。
「又是那種感覺嗎?」江日然蹙著眉,好半晌才問。
江月然坐在床上,平靜的目光顯不出她的波動。
「明天我就告訴爸爸,要他找個道士、法師來看看。」江日然撫著手臂仍直豎的汗毛,堅決地說。
「沒有用的。」江月然垂下睫毛,長長的睫毛形成兩排簾幕,遮掩住她乍起的無奈。
「為什麼?」
「沒有原因,只是我的感覺罷了。」
江日然卻不能因為她的一句話就妀變主意,即使她原本不怎麼相信神鬼之說,但一旦涉及她的親人,她是寧可信其有。更何況最近學校接二連三的發生學生昏迷事件,至今原因不明,更讓她吊著一顆心,終日忐忑不安。
「其實今天回來時,我遇到柳言,她也說了些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話。」江月然淡淡地笑。
柳言?她們班上那個幾乎不講話的柳言?
「她說什麼?」
「她警告我要小心,有妖魔鬼怪之類的東西接近我。」她平淡的說著,彷若不關己事。
江日然目瞪口呆的瞪著她,一會才用力眨眨眼問︰「她……她真的這樣說?」
「嗯,不過她也說那個東西對我似乎並無惡意,只是想作弄我。」江月然無奈地肩嘴道。
江日然瞪著她,下定決心,明天一定要將這件詭異的事告訴父親,父親是刑警見多識廣,應該會有辦法將糾纏月然的那個東西袪除才是。
她衷心期望事情能夠有所轉機,而月然不會有事。
江日然張著嘴,不文雅地打了個大呵欠。
昨天一直想著月然的事,使她破天荒的沒有睡好,但是早上父親依然為了案件而未歸,她只有等下一次機會。能無後顧之憂的專心于勤務上,相對的卻少了相處的時間,但是她們並無怨言,因為她們懂得父親的理想,也明白父親正努力的讓自己從亡妻之慟中平復。
「喂,小日,有件大事要告訴你。」江清然不知何時自她身後冒出來。
江日然瞥他一眼,沒啥興致地問︰「什麼事?」
「這是幫中大事,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中午休息時間咱們在社團見,別忘了通知小月」
「月不在嗎?」江日然蹙起眉看向江月然的座位。
「就是不在才要你轉達的嘛。」江清然搖頭道。
「我去找小月。」江日然起身往外走。
「別忘了,等你們哦!」江清然在她背後大叫。
「知道了啦!」她揮揮手不耐地回答。
現在什麼事都不比小月重要,她走過轉角,卻猛地煞車,退回角落。
地探出頭偷看著站在走廊前和高槐非說話的妹妹,心里突地五味雜陳。
即使昨天小月沒打電話,但是喜歡就是喜歡,這份感情不會輕易改變。
她的寂寞是真實而沉重的存在,一向與她相依偎的妹妹,已經先她一步走入感情的世界。
江日然轉身離開,小月的生活將有變化了。
「有什麼事嗎?」江月然望著遠空,平靜地問。
「你沒有打電話。」高槐非盯著她的側臉,將她細致光滑的肌膚毫無保留的映入眼中。
「我沒有答應你做任何事。」她稍一偏頭,目光迎上灼人的眼神又慌張的移開,瞬時,臉頰頸項全染上一層紅暈,更是美麗。
斑槐非幾乎有種心蕩神馳的感覺,不受控制的熱血再度在體內奔騰。
「我知道,可是我認為你會打。」高槐非低下頭靠近她說。
江月然往後退了一步,拉開和他的距離,呼吸不穩地說︰「我有什麼理由打電話?」
斑槐非盯著她,眼楮散發著狂野、炙人的熱流,江月然只覺被燙到似的,全身發熱。
「因為你和我有相同的感覺。」高槐非嘴角微揚,噙著得意的笑容。
「什麼……相同的感覺?」江月然雙手緊絞著,努力的保持鎮定,但滿臉紅霞卻泄漏她此刻的心情。
斑槐非慢慢地伸手撥開她額前的發絲,帶笑的眼眸閃過一抹光芒,他俯身附在她耳邊低聲說︰「愛情。」
江月然一震,猛地轉頭看他,才發現自己犯了大錯。
她一轉頭,雨個人的距離變得更加靠近,兩張臉幾乎是鼻對鼻,眼對眼的望著。
只旯高槐非神秘地撇嘴一笑,慢慢地退開了距雕。
他不想讓她有壓力,因為一有壓力難保她不會逃開。而玩這種追逐游戲卻不是他的嗜好,他只想看著她一步步的走向自己,即使不是自願的也無妨,只要能得到她,他將不惜一切,付出任何代價。
江月然一瞬也不瞬的盯著他,似乎有些訝異他會退開而非奪取。
斑槐非深深地凝視著她,那雙充滿魔力的眼楮散發著誘惑、邀請,有片刻時間,江月然只覺頭昏目眩,稍一提神,卻只覺得那種感覺似乎像是上癮般的墮落。
「今天我等你電話。」高槐非微笑地輕拱她的臉頰,十足自信、十分把握。
不待江月然回答,他瀟灑地轉身離開,留下她一人在走廊上怔忡。
第4章
江日然听著口沫橫飛的江清然在那說著閃光的建議,很不合作地開始昏昏欲睡。
「小日!你究竟有沒有在听?」江清然突然揚高的聲音倏地將她的瞌睡蟲全打醒了。
江日然揚起頭說︰「當然有。」
「那你的意思呢?」江清然滿懷興奮地問道。
「什麼意思?」江日然轉著眼楮,不明所以。
「哎!我剛才說了一堆話,你根本沒听到嘛!」江清然懊惱地盯著一臉不解的江日然。
「算了,我問小月,小月——」
他轉向江月然,只見江月然偏斜著頭,正盯著窗外沉思。
江清然真個像是斗敗的公雞,苦惱地叫起來︰「不但小日沒听,就連小月也在發呆,我這不是白說了嘛!」
在座另有慕黑會的七彩干部,每個人見到這種情形,也只能搖頭嘆氣,私下暗揣︰「究竟他們兩位會長是怎麼搞的,竟是如此心不在焉?」
江月然回過神,轉頭看著一臉頹喪的堂弟說︰「別急,我有听到。」
江清然這才露出笑臉,充滿期待的望著她。
「我不認為和閃光聯台對我們有利,我有種預感,他們只是利用我們罷了。」江月然簡單地說。
「沒錯。」
敖合的是在整場會議中一直處于半睡眠狀態的日然。
「你又沒在听,還說什麼沒錯。」江清然不抱希望的看著她。
江日然杏眼圓瞪地道︰「誰說我沒在听,該听的我是一字不漏。」
一好,那你總得說出個理由吧!」
「雖然我們不知道閃光的用意,但是何玉隻是季朔名義上的未婚妻,也沒道理幫外人對付他的人;更何況,我們和何玉隻是雲倫高中自己校內的事,關他們閃光什麼事,季朔要求和我們聯合就有問題,天下沒有這麼便宜的事,誰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咱們自己的事自己處理,用不著找幫手。」江日然提出幾個疑點,目的就是希望堂弟不要因為興奮而上當。
「你們太多心了,小林說季朔對雲倫絕無企圖,他只是對何玉隻利用他們閃光的名聲在外橫行霸道覺得生氣,但是這是雲倫的事,他也不好插手,所以才想和我們聯合,由我們出面罷了。」
「意思就是我們在明,他們在暗,一有麻煩,有事的是我們,他們大可拍拍走人。」江日然冷笑道。
「不,季朔不是那種人——」
江清然還想為偶像辯解,卻在江日然的瞪視下,訕訕地模模鼻子住口。
「如果他們真有誠意就該親自出馬,派人傳話算什麼?要談叫他們自己來和我們談。」江日然揮揮手,將這話題做個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