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特紅著臉放好早餐,想雲輕柔的道︰「謝謝你,彼特。」
彼特根本不相信這美麗的女子會像自己道謝,他結結巴巴的說了不客氣,腳下就像踩著雲朵似的飄回櫃台。
「你怎麼知道他叫彼特?」他不喜歡自己這麼問話,好象忌妒的丈夫,可是他忍不住。
想雲並沒有听出來,只是說︰「名牌上寫的啊!」
薩斯一愣,看著她優雅卻不客氣的大啖早餐,幾乎忘了面前的東西。
她抬頭望他,奇怪的問︰「你不吃嗎?蛋冷了就不好吃,快吃吧!」
一個忽而溫柔、忽而大方直率的女子,她究竟是怎樣的人呢?薩斯覺得覺得自己開始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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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緯凡嘆氣的放下筆,用手爬梳頭發,偏過頭看著用手支著下巴盯著他看的想夢問︰「我今天是長了兩顆頭,還是臉上生花,你干嘛一直盯著我看?」
想夢眨眨眼,笑道︰「沒有啊!我只是覺得你長得很好看,有一種特殊的氣質,很迷人耶!」
緯凡被她的話弄得哭笑不得,嘆息的搖頭,「要看美男子你家就有,我怎麼比得上想風。」
「哎呀!扮哥和你味道完全不一樣,再說我看他早看膩了。」
看膩了?緯凡好笑的看著想夢,自從他發覺自己喜歡上想夢後,想夢突然間成為他生活的重心,他想擁抱她,但是,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
只有更加疼愛他、寵溺她。「你再這樣盯著我瞧,恐怕我這一頁稿紙,寫到半夜也寫不完。」他半是認真、半開玩笑的道。
想夢伸長脖子看他面前的稿紙,果然,一整張只寫了兩行,她私下竊喜,他畢竟無法忽視她用關愛的眼神看他。
「那就不要寫了,我們出去吃飯,再去看場電影,好不好?我好想看那部恐龍電影,秀秀她們說拍得亂驚心動魄的,好不好?」
當她用祈求的眼光看他時,他怎麼也無法說不。
「算了,反正我今天也沒有心情工作,就依你吧!」
「哇!謝謝你,莫大哥。」想夢飛身撲向他,在他的臉上一啄,隨後又像小鳥般飛離,留下他一個人發愣的坐在書桌前。他伸手模著她親過的左頰,溫暖、柔軟的觸覺還留在他的臉上,似乎她的芳香直沁入他的體內,他竟覺得熱起來,而室內的冷氣開得正強。
門外的想夢同樣嫣紅著臉,但是她嘴角的笑意卻無可隱藏的流露出甜蜜。
她那沒有預謀剛才的舉動,只是感情自然的流露,她不會要求他回報她的感情,只要維持現狀,她就很快樂了,至少目前為止,她真的很快樂。至于以後的事,現煩惱就太笨了,她如此堅信。
星期六的夜晚,似乎全台北市民都出籠了,在大熱天里,大伙竟然仍有這份耐力,想夢覺得真是奇怪,不過她不討厭和人擠來擠去的感覺,因為她自覺自己和他們一樣,沒有人會懷疑她不是人類。只是,過多驚羨的目光讓她煩厭。緯凡感受到她的不自在。
「怎麼,不高興?」他溫柔的問。
「我長得有這麼吸引人嗎?每個人都盯著我看,讓我很受不了。」她的話中並無自滿,只有沮喪。
緯凡溫和的笑,「你長得美麗,別人當然會注意你,除非他們是瞎子,你何必在意他們的眼光?自然接受不就好了。」
「可不只他們看我,還有好些女人,就當你是塊蛋糕似的猛盯,恨不得一口吞下你。」這才是她不高興的地方。
「有嗎?我怎麼沒發覺?」他吃驚的笑。
「如果你發覺了,能怎麼樣?讓那些女人吞下你?」想夢嘟著嘴道。
「想夢──」緯凡用手模模她的頭發,並未回答。
想夢沉默一會兒,這種酸澀的感覺是不是嫉妒?她不知道,只是她對別的女人對緯凡投射的愛慕眼光覺得不舒服,巴不得將他用箱子裝起來,只讓自己看。如果他老婆回來,她是否會做出什麼事,她已經不確定了。
「想什麼?想得眉頭都皺起來了。」
「沒什麼,電影要開始了,我們進場吧!」想夢突然興致全消,不過是自己要求看電影的,只有振作精神。
「你如果不想看就不要勉強了。」緯凡看得出想夢的情緒突然間低沉到谷底。
「誰說我不想看,我們花了一個小時排隊才買到票,我當然要看。走吧!」她揚起眉,拉著他擠進人群洶涌的電影院中。
想夢在電影結束後,伸伸懶腰。不可否認,這部電影頗具商業賣點,刺激、新奇,就算情節並不深刻,但是技術部分倒也值得一瞧;只是她相信,喜好追求新鮮的人類很快就會忘了這部戲,畢竟這只是利用人的好奇心而制作出來的電影。
「哦!看著後面那一幕他們吃東西的模樣,我的肚子也咕嚕的叫了。」想夢想起晚餐只是一塊三明治加一杯紅茶,難怪她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
「我請你吃消夜,不過你要先打電話回去,不要讓家人擔心你出事了。」緯凡拉著她走出電影院,將她推向公共電話前。
想夢無奈的撥電話,接電話的正是她最怕的哥哥,當想風听見她和緯凡在一起,沉默了一陣子,然後叫她早點回家,不要玩太晚。
她苦著臉掛上電話,看來有一場戰爭即將爆發。她甩甩頭,決定不去想煩人的事,微笑的走向緯凡,將手插進他的手臂,「走吧!我餓得可以吃下一條牛,小心你的荷包!」緯凡放縱自己暫時享受這份快樂,以疼愛的語氣道︰「我的荷包很肥的,任你宰割。」
兩人笑著並肩走向緯凡停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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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夜色中飛馳,緯凡帶著想夢來到東區的一條巷道中,如果不看招牌,她真的會以為這棟兩層樓的洋房只是住家。
「藍夜」的裝潢混合了鄉村和古典的風格,一種充滿古樸而渾厚的氣質,厚重的原木,有一種逼人的氣勢,如同一個不修邊幅的粗獷男子;順著酒吧往後,可見一座旋轉木梯,來到二樓,又具截然不同的風味。
麻布餐巾、古典的桌椅、輕柔的燭光,使得想夢覺得如同置身十九世紀的英國上流社會里,自己則像一位優雅的婦人,高貴、自然的氣質自每一個角落散發出來。
「怎麼同一家店會有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可是卻又那麼奇怪的協調?設計這間店的人一定很不平凡。」想夢好奇的看著四周。
「如果老板听到你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緯凡帶她朝一扇門走去。他伸手敲敲門,過一會兒,一個男人打開門,笑著和緯凡打招呼,等到看見想夢,才露出沉思的眼光。
「冷陽?你是冷陽。」想夢沒想到會在這里看見這名歌手。一個有著低沉、濃郁、深情嗓音的歌星。
他的外形魁梧、粗獷,線條就像用刀刻出來似的。或許他並不英俊,卻沒有人能否認他極具男性魅力,至少他那雙深沉、滄桑的眼神,就蠱惑不少女性歌迷的心。
冷陽將眼光由想夢移向緯凡的臉上,只見緯凡淡淡的微笑,冷陽的眉頭不禁蹙緊。他回頭看想夢,原本以為她看到他會尖叫,但是,她只是愣愣的看著他,然後用肯定的聲音說出他是誰。
在演藝圈多年,他見識過各種美女,但是似乎都比不上眼前這位美麗如女圭女圭般的女孩,她有著靈活、坦誠的眼楮,更重要的是,她似乎不像真人的氣質讓她格外醒目。
「冷陽,她是想風的妹妹,魏想夢。想夢,你知道他是冷陽,歌唱界最閃耀的巨星。」緯凡笑著為他們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