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他輕把她下顎的手微微使力,將她拉入他懷中,逸出薄唇的最後一個字,精準地喂入她嘴中。
男性的熾熱氣息,徹底將她包圍籠罩。
他的雙臂像無法撼動的鐵條般,緊緊將她禁錮在他懷中,灼熱的薄唇吞咽了她的驚呼,霸道的舌尖侵佔她從未有人闖入的禁地,舌忝遍她口壁內每一寸的柔女敕與芬芳,他重重吸吮著她的舌尖,烙下屬於他的印記。
她腦中一片空白,因強烈的震撼和陌生的親昵而無法動彈,甚至連呼吸都忘卻了,只能任由他為所欲為,掠奪她的青澀,在她心版也烙上永難忘懷的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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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不行了。
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啊啊——她好累,不行,她真的不行了——
「歐陽樂樂,站起來,不要趴在跑道上!」
趴在操場跑道上動彈不得的樂樂,勉為其難地掀開眼皮,望向正在用腳尖冷冷踢她的體育股長羅小婷。
「拜托,再讓我休息一下……」樂樂呈大字型,賴在地上喘氣申吟。
學校規定全校男女學生,每學期分別要通過一千五和八百公尺的長跑測驗,要命,又不是所有有長腳的人都擅長跑步,像她這種運動白痴,就算跑不快、跑不遠也活得好好的呀,為什麼非得受這種罪不可……
「不可以!你光跑五百公尺就花了二十五分鐘,中途還休息三次,你真的希望你的成績爛得沒人能比嗎?」羅小婷不假辭色,拿著測驗登記簿指著樂樂。
「我這樣很可恥嗎……」
「廢話,當然可恥!」
也是南敬霆親衛隊成員之一的羅小婷,看著樂樂渾身泥土汗水的狼狽模樣,心中不免升起一陣快意,語氣也就更風涼了。
樂樂苦著瞼,雙掌貼在地上,咬牙努力用手臂的力量撐起頹敗的身軀,看起來就像武俠電視劇里被大俠砍了一劍的壞蛋小嘍羅,倒地前又想爬起來的垂死掙扎。
五秒鐘後,縴細的手臂顫顫一彎,她又趴回地上。
小嘍羅正式陣亡。
「無所謂了……」她上氣不接下氣道。可恥就可恥,用這種不公平的方式決定一個人的價值,她不贊同,也不會放在心上!
「喂,快起來!已經快要下課了,我等著登記你的秒數,不要耽誤到我的放學時間!」羅小婷又踢了樂樂幾腳,還趁機在她的體育服上踩了幾個髒兮兮的鞋印。
「隨便你記吧,我沒力氣了……」樂樂自暴自棄。
班上同學們差不多都跑完全程了,反正她的跑步成績已經是最差的,多登記個幾分鐘她也不會反對。
「不、行!我是體育股長耶,干部就要有干部的道德使命,我不想謊報成績。你,快點起來跑完!」羅小婷搬出班級干部倫理那套,說得義正辭嚴,其實不過是存心想看樂樂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丑樣。
哼,周末還和南學長一起在家練劍,體力充沛嘛,就是不讓你休息,怎樣?
「樂,加油!」操場邊傳來洪佳甄加油打氣的聲音。「跑不動就不要勉強,用走的沒關系啦,還剩半圈多一點點就結束了!」
「可以用走的?」樂狐疑的眼光挪向體育股長。「我第二次趴在地上的時候問你能不能用走的,你為什麼說不能?」
「喔,你有問我嗎?我沒說不能用走的呀,大概是你听錯了吧。」羅小婷裝傻到底,皮笑肉不笑地打哈哈。
放學的鐘聲悠揚響起,安靜的校園頓時熱鬧起來。
「麻煩你快一點,已經下課了!」羅小婷不耐煩地催促。
「籃球隊要練球了耶,听說今天要跟隔壁鎮的高中打友誼賽!」
「哇,南敬霆也到場了耶,不知道他會不會下場比賽!」
「你們看,南敬霆的啦啦隊也來了!」
「南敬霆,我愛你!南敬霆,我愛你!南敬霆,我愛你……」
操場竄起一陣騷動,沒事的人都湊到籃球場邊,還有特地趕來看球賽的學生,把籃球場周圍擠得水泄不通。
南敬霆?!
這三個字宛如電壓強大的雷殛,猛然劈向樂樂心口。
「歐陽樂樂,你不跑就算了,我要去看學長打球了!」比起折磨情敵,欣賞白馬王子打球的英姿有意義多了!
「要,我要跑!」
就見樂樂咬牙說完,馬上發揮不知哪來的神力,從一堆軟癱在地上的爛泥,變成一管爆發力十足的火箭,「咻」地往與籃球場反方向的跑道終點沖去——
「啊!」
火箭的燃料顯然填充不足,樂樂跑沒幾步又摔入她的跌倒宿命中,四肢回歸方才趴在地上的大字型,連羅小婷都不忍卒睹地閉上眼。
在布滿沙土的跑道上摔倒,一定很慘……
樂樂疼得齜牙咧嘴,勉強從地上坐起身子,拍掉掌心、手肘和膝蓋上的沙上,看見命運乖舛的肌膚多了好幾道血肉饃糊的擦傷。
下一刻,她突然覺得腰背間與膝蓋後方多了一雙大手,整個人隨之騰空離開地面。她嚇了一跳,抬頭望向來人,方寸霎時被慌亂所填滿——
天啊,為什麼是被他看到……她討厭他!不想見到他!
「你如果不跌得這麼『精采』,說不定我不會注意到你。」
南敬霆抱著她走向操場外,沉穩的步伐沒有因為多了她的重量而有絲毫遲滯,
一席仿佛洞悉她內心氣悶的言語,頓時讓樂樂面紅耳赤。
吧嘛說得好像都是她淨做些蠢事吸引他的注意,她才沒有!
「放開我,讓我下去……」她在他雙臂間扭動掙扎,沒忘記附近有多少人、有多少只眼楮在看。
「你需要去保健室擦藥。」他不為所動,堅定的步履沒有稍停。
「我可以自己去!」樂樂心急地低叫,百般克制自己別一拳揮出去,讓大野狼反咬一口。
「不要動。」南敬霆雙眸直視前方,低沉的警告從緊抿的薄唇傳出,陰酷的俊臉面無表情,顯然沒打算放她下去。
樂樂這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的神情嚴肅,她不敢亂動了,卻又局促得發慌,深怕別人將她和他的關系誤會得更徹底。
尤其是兩天前在廢棄工寮的那一吻後,雖然明知當時不會有人路過看到,她這兩天還是戰戰兢兢的,就怕誰又跳出來逼問她是不是和南敬霆接過吻了。
想起那個熱切狂恣的吻,樂樂小臉一紅,染紅的雙頰並非普通少女眉眼間蕩漾出的羞澀余波,而是無法遏止地氣紅了臉,心中除了氣憤還是氣憤。
他吻了她。
南敬霆居然吻了她!
就為了消火氣,他居然不說一聲、不問一下、抓著她就吻,把女孩子珍貴的初吻當成什麼了?!把她當「滅火器」嗎?她珍藏十六年的初吻是要給喜歡的人,他怎麼可以這樣隨隨便便奪走!
突然臉頰感到一陣刺疼,樂樂的思緒被痛楚打斷,縮起脖子痛呼︰「嘶……好痛!你拿什麼東西刺我的臉?!」
「你臉上也有傷,先用生理食鹽水洗乾淨。」他的嗓音依然是冷沉沉的。
她定楮環視四周,原來自己已經身處學校保健室內,安安穩穩坐在病床上。
這不是他第一次替她擦藥了,他在她家練劍的時候,也曾「執意」替跌倒撞傷的她擦過藥,但這里是學校,很可能隨時有人看到。
「我可以請護士阿姨幫我,」接收到他陰騖的目光,她馬上軟弱地改變主意。「不然我自己處理就……」
在他深黝黑眸的瞪視下,她扁扁嘴,聲音慢慢消失。
可惡,既然不爽幫她上藥,就別動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