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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動只為你 第19頁

作者︰紀珞

值班護士體貼地掩上門,把空間留給兩人。

顏晴的目光回到項初衍臉上,低聲柔柔傾訴︰「你有韓翼他們這些朋友真好,不過,我也有雅喻,才不羨慕你!」

回應她的,猶然是一片靜默。

她又等了好久……「喂,你再不醒來的話,我就要隨便找個男人嫁!反正我已經無家可歸了,也不想一直待在醫院,憑我的美貌,應該還能找到條件不錯的男人要我,你等著恭喜我好了。」

她學他眯眼促狹的樣子,晦黯卻從垂眸悄悄流泄。

「我怎麼走得開……你說離開那座島就會給我答案,可你還沒告訴我,我怎麼可能就這樣離開?」

透過透明玻璃,顏晴黯然背影映入駐足門外的兩人眼里,他們各有感觸。

「唉,方怡,你真的不打算當我的媳婦了?」項銀鴻輕嘆。

「項伯伯,您這聲嘆氣應該不是可惜的意思吧?」秦方怡微笑反問,相信項銀鴻也感受得到項初衍和顏晴真心相愛了。

「你很優秀,是初衍配不上你。」他眼見項初衍墜機受傷後,休養不到兩天就執意去救顏晴,項初衍那股堅持與決心,的確撼動他、讓他退讓了。

「他們是不容許被拆散的,我寧願祝福他們,也不想當第三者。」秦方怡釋然一笑。「婚約的事,就請項伯伯忘掉,別跟項醫師提,我爸那邊我會搞定。」

許多人一輩子尋尋覓覓,但有多少人能找到一份真愛?他的兒子還算幸運,沒找錯人。看著守在病床邊的顏晴以沾水的棉花棒,為項初衍濕潤嘴唇,項銀鴻欣慰地點點頭,偕同秦方怡靜靜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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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晴仔細用濕棉花棒輕刷項初衍的薄唇,專注于他沉睡卻依然清逸的臉龐,冷不防,在他唇邊的柔荑被包入個剛勁的掌心,她詫異地望向那只大手……然後是它的主人——

項初衍慵懶地睜著一雙帶笑的細眸,顯然,蘇醒後第一眼所看到人兒,令他相當愉悅。

驚喜交織的情緒爬滿顏晴的俏臉,都化作一聲低切的問候。

「嗨……」這聲問候讓他們跌回第一次見面的回憶,那時候,他也是以這聲簡短的問候,開啟了他們首次對話,雖然當時的她不太領情。

「在快艇上,你的話還沒說完,記得嗎?」

「病人清醒了,應該問些‘覺得如何’之類的關心吧。」他翻了翻白眼。

這個無賴真的會氣死人!

「覺得如何!」她掄起粉拳捶了一下他的肩窩。

「會痛……」這種痛感還滿熟悉的。「我的肋骨沒事吧?」

「怎麼可能會沒事,快艇翻覆打在你背上,讓你肋骨又斷了一根,差點就刺穿肺髒……」說到此,顏晴忍不住紅了眼眶。「笨蛋、笨蛋,你是笨蛋!我根本就不值得你犧牲那麼多啊!」

「值得。」他微笑。「救你能索取代價,當然值得。」

「你有病呀,我沒錢沒勢,已經明白告訴過你了。」

「呼……我是不是昏迷好幾天了?」他輕喘打斷她,顯得有些氣若游絲。

「嗯,總共六天。」她不免掠過一陣擔心,畢竟自己剛清醒時,體力也沒好到哪里去。「算了,別勉強說話,你需要休息。」

「不要緊,你耳朵靠過來,讓我省力一點。」

不疑有他,顏晴側臉湊近他唇邊,柔女敕的臉頰被他趁機省了一個親吻。

「你——」她羞憤地彈起身,小手卻怎麼甩都甩不開他,依然被他有力的大掌握著。「項初衍,你騙我!」這個無賴色胚根本精力旺盛得很!

「我是真的想跟你把快艇上的話說完,剛剛只是不小心踫到你的臉而已。」他鄭重的神情努力隱藏了幾不可辨的笑意。

快艇上的話……

「你剛才不是說了,救我是為了從我這里索取代價,只可惜,我真的沒有什麼可以給你了。」這讓顏晴想起自己的遭遇,事件悵然落幕,只不過亞各的死,也已經無法彌補帶給她的傷害了。

「你有。」項初衍潛藏笑意的黑眸中,流光凝成深摯。

顏晴一愣。他難道不是為了錢?

「救你的原因,是因為我愛你,你是我唯一想要的女人,要是不把你救回來,我豈不是得打一輩子光棍?」項初衍這番話,有如在顏晴的心湖中,投入再也無法移動的大石,心魂由此蕩開一波波騷動的漣漪。

「那麼,代價是……」她的心跳急如擂鼓,怦怦然難以自持。

「你在那座島上說的‘天下第一字號無賴懶惰鬼’就是我,對吧?」他自信地笑了,一點都不介意貶已的評價。

「你很喜歡轉移話題唉!」她羞赧地東瞄西瞄,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把視線落在他身上。

「我想要你的愛,可以給我嗎?」他詢問的眸光定在她俏紅的小臉上。

徘徊過生死邊緣,顏晴深深體認到,沒有什麼比正視對他的愛更重要了。她也承諾過自己,要是能活下來,絕不再輕易放棄對他的愛。

她懂了,管他什麼天差地別的身份,無論是誰都有爭取幸福的權利。

直到她的大眼對上他,飛快地點了一下頭,項初衍簡直欣喜若狂想開懷大叫。

「噢……痛痛痛——」胸腔的震動引起疼痛,他手捂胸口,痛得齜牙咧嘴。

「活該。」

這樣看來,他們的「交易」,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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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檢查報告,你的腦波和腦部運作都很穩定,手術後恢復記憶的成功率應該很高。」秦方怡正在顏晴的病房內,告知顏晴檢查結果,病房內只有她們兩人。

「應該?」顏晴不解。

「我必須照實說,這項手術有風險,這也是我希望你做完詳細的檢查後,再考慮要不要動手術的原因。」

「什麼風險?」

「手術完,壓抑過去記憶的壓力被移除,有可能造成失衡,畢竟這股壓力存在十年了,在失衡的影響下,部分記憶也許會退化,簡單來說就是失憶。」

「部分退化……你是說失去最近的記憶?」顏晴詫問。

「沒錯,影響程度有高有低,不過也有可能不構成任伺影響,這都要視患者情況而定。以你的情況,我想影響不大。」秦方怡專業地做完解釋。

「‘最近’是指多近?」

「幾個月到一年,都有可能。」顏晴听完,心情繞上了難理的紛亂。

「現在就等你的答復了,我等一下還有門診,先走一步,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來找我。」

「謝謝你,秦醫師。」

秦方怡給了顏晴一個支持的微笑,才離開病房,顏晴則是坐在病床上,反復思索方才的對話,連有人進來都沒發覺。

她該為了找回塵封的記憶,而承擔失去部分現在記憶的風險嗎?

「想什麼,連我敲門都沒听見?」項初衍把手中的文件隨意一丟,將思念了好幾個小時的軟玉溫香抱滿懷,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剛結束一個醫學會議,習慣窩在保全公司的他也懶得回去,直奔醫院,剛才在走廊上遇到項銀鴻還被消遣,說他將來一定「妻管嚴」。

「你來了。」她靠在他懷里,輕聲道。顏晴柔順的反應,讓項初衍察覺她的不對勁。身為顏幫小姐,顏晴什麼大場面沒看過,但對男女親密的肢體接觸,卻害羞得像個青澀的小少女。往常,只要他一「不規矩」,她就會予以「反擊」,就算他們已經跨入情侶關系,她還是羞怯得很;今天,她怎麼一反常態,任由他抱滿懷,一記手刀也沒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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