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朔揚天皺眉。
「是你救我回來的吧?那你有沒有看見一只三只腳的小羊?」
「你的寵物?」怪了點。
伶念禧忙著搖頭。「小三兒雖然是羊,但它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昏倒在朔府前,羊,關在府里的馬廄。」那只羊倒是挺護主的,要不是它不斷舌忝開她臉上的雪花,縴細的她早就被埋在雪堆里,被人踏過、怎麼死的都不如道。
「你們沒有欺負小三兒吧?」
「欺負它有啥好處?」朔揚天的意思很明顯,她問得多余。
「你敢把小三兒放在朔府里?不怕危險?」她試探著問。
「它會殺人還是放火?」
看著朔揚天嗤之以鼻的神情,佟念禧笑顏逐開。
她知道了,他並不似一般人把小三兒當成不祥之物,就像不把她當成不祥之人一樣。
有股莫名的波動傾泄而出,淚淚地讓佟念禧感覺到銘心的痕跡。
這個男人……是她將寄托一生的良人。
「我可以去看小三兒嗎?」
「吃飽再說。」
眼光調回一桌的精致美食,佟念禧又遲疑了。
餅慣了乞食受辱的日子,她很能明白人情世故,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你究竟想要我的……什麼?」她實在是不懂呀!
「你的人。」朔揚天直一言不諱,她的膽怯和懷疑讓他煩躁。
「可是我什麼都沒有——」要她的人並沒有好處呀?
「同樣的問題不要問我第二次。吃!」他出口的話一向沒人敢質疑,這個問題一大堆的女人,讓他三番兩次一言再言,煩不煩!
他的語氣很壓抑、眼光很威脅。佟念禧心知從第一次見面起,他就是個不容置疑的霸氣男人,不該惹怒他的。
畢竟,他已經很善待她了、願意照顧她這個無依無靠的小乞丐,她應該要滿足了。
第一次見到他,他不用一般人看待她的異樣眼光看她,她就知道他是好人,到現在還是!
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佟念禧決定拋開所有疑慮,大快朵頤一番。
她一手抓起烤雞腿、一手拿著豆沙糕餅,一口接一口,吃得津津有味。
看著佟念禧仿佛餓上一輩子、不太端雅。甚至有點狼吞虎咽的進食模樣,朔揚天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看,心思卻百轉千回。
吃飽喝足了,佟念禧才察覺一道走在她身上的視線,來自一旁不發一語的朔揚天。被看得不自在,她用衣袖抹抹嘴,不知道該放哪里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膝上。
哎呀!他會不會覺得她連一點大家閨秀模樣都沒有?會不會討厭她了?會不會……
正當佟念禧懊悔地東想西想時,朔揚天淡淡開口︰「飽了?」才吃一只雞腿、兩塊糕餅就夠了?
「嗯,我很少機會能一次吃這麼多的。」佟念禧滿足地拍拍他漲的小骯。
听聞她的話,朔揚天的心一緊,隨即又甩去不該有的情緒。至于是什麼情緒,他無心細究。
「臉上的傷怎麼來的?」轉移心緒,朔揚天瞥向她一身窮酸「行頭」,他不禁好奇,自佟愛沒落後,她過的又是怎樣的日子?
傷?他是指今日、昨日、還是前幾日受的傷?
不過,那都不重要。佟念禧搖頭,故作輕松聳肩一笑。
「身上也有?」他再問。
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她臉上的青紫,讓他很不是滋味!
她還是搖頭,顯然不想多說。
她不說,朔揚天自然有知道的辦法。
他健臂一伸,將她摟至他腿上,鎖在他懷里,動手拉開她的衣帶、撥開衣襟,從未示人的貼身衣物,轉眼間已在他面前展露。
「啊!」他的動作一氣呵成,佟念禧只有干叫的份,連忙扯住自己的衣衫。
他、他怎麼月兌她衣裳呀?!
「我的女人不準瞞我任何事。」他的語調不慍不火,卻有不容忽視的霸道。
「不可以!」她驚呼。
「為什麼不?」
「我們、我們……不、不是夫妻……」
女乃娘說過,姑娘家的身子除了夫君能看能踫外,其他人都不可以的!
「遲早都會是。」他執意卸下她的外衣,動作隨著意念而行。
「可是、可是……」佟念禧緊張得打顫,不知該阻止他、還是順著他了。
朔揚天停下動作。「你不想嫁我?」
好羞人呀,這該怎麼說呢?幼年的感激直至今日轉變,為無法自拔的傾慕,實實在在地告訴她心已淪陷的端倪。
佟念禧輕輕點頭,白女敕的雙頰泛出一片漂亮的配紅,襯得她加倍嬌荏動人。
「說話。」娶她雖然只是利用她帶煞的「聲望」,但他朔揚天要一個女人,就會要她心甘情願。
「想……」羞澀的佟念禧,幾乎把頭低到他胸前了。
嘴角錢勾,朔揚天知道自己的計劃將一步一步達成。他一把扯下她身上被他定義為「破爛布」的襞衣,丟在地上。
「朔揚天!」敵不過他的力氣和霸氣,佟念禧只能吶吶低叫,白督縴細的手臂無能為力地,環抱住自己半果的身子,護住僅剩的兜衣。
像是沒听見她虛弱的抗議,朔揚天徑自拉開她的手,單手制住她縴細的雙腕,眼前所見讓他無端惱怒。
她雪白的身上、手臂上映著多處青紫,新傷舊傷都有,很明顯是讓人給打的、砸的!
嘶——
「啊!你住、住手!」伴隨布帛的撕裂聲,價念待放聲尖呼,因為朔揚天單手撕開她僅剩的兜衣。
這下子,她真的什麼能遮掩的東西都沒了,奮力掙月兌他的鉗制以手環胸,雖然很有可能再度被他拉開,但……聊勝于無!
「呀欽……」她的手是自由了,但自知無法動搖他任何念頭,佟念禧索性閉眼申吟。
這樣在一個只見第二次面的男人面前袒胸露背,真的羞死她了!
朔揚天目光一沉,這次並沒有阻止她多余的遮遮掩掩。
「疼?」她連胸口、月復部都有傷,搞什麼?!
「還好……」她還沒說完,只及小腿肚的長褲,也被他輕松的扯開,還來不及反應,她已經全身赤果坐在他腿上。
「啊!哇……呸噗——」
她才剛要尖叫,就被他丟進冒著氤氳熱氣的大木桶里,水中的藥味令她噴出好幾口差點喝下去的水。
他想淹死她?!才認定他是個好人的,難道不是?
「藥浴,對你的傷有幫助。」正如他所料,她身上也有傷,所以才吩咐司徒易準備摻了草藥的熱水。
「藥浴?」這水是讓她沐浴用的?
「不然你以為要做什麼?」他挑眉,瞳眸深處閃過一絲戲謔。
「我以為你……」想淹死我。
怎麼能說呢!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可他算君子麼?
「來人,把她弄于淨。」天知道,她身上的味道多「恐怖」,能做什麼!
朔揚天朝外頭吩咐,立刻有三個丫環裝扮的姑娘拿著棉巾、衣料進房來。
接著,他在轉身離開客居前,丟下了句讓她幾乎爬不出浴桶的震撼——
三天後成親。
第四章
不擺酒席、討厭聲張喧囂、懶得遵循迎親古禮,這就是朔揚天三日後,真的兌現的諾言與佟念禧成親。
朔府花廳上,惟有佟念禧一身喜氣的鳳冠霞帔、紅巾當頭,依稀可辨這場倉促「婚禮」的排頭,她身旁的朔揚天,雖然一如平時一襲沉靛衣掛,仍顯得神采炯奕不凡。
和一般新郎官迥異的是,從頭到尾,他沒有笑過。
「啟稟爺,老夫人稱身不適,不克觀禮。」姚樺身邊的丫環荷兒來報。
姚樺不看?那豈不是浪費了他的「好意」?
「司徒,告訴她,蘭兒都來了,她這個做‘母親’的不來參加兒子的婚禮,未免說不過去。去請她來。」朔揚天不溫不火地開口,言語間卻是不容拒絕的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