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都停好一會了,他還賴在她大腿上!還好車窗玻璃是深色的,否則眾目睽睽的,耿家王子就丟人丟大了。
雹新白懶懶的看著車窗外那些興奮的人潮,口氣有些意興闌珊,「我看起來是不是像剛剛被挖出來的化石?」
等著一堆不相干的人來鑒定,順便展覽。
見兒子遲遲沒下車,耿炳文干脆走近過來,親自幫他開車門。
雹新白在車門打開的前一刻坐了起來,等到他下了車後,人群發出一片贊嘆聲。
看起來,所有人對他的外表很滿意。
他扯了一下唇角,沒忘記轉身把昀珊扶下車,因為他的關系她的腳麻了。
「歡迎回家,新白。」
雹炳文忍住激動看著兒子,而這也是昀珊第一次看到這個被媽媽叨念千遍的恩人。
「爸爸。」短促的回應後,耿新白閑適的站著,接受父親給他的擁抱。
很陌生的感覺。他曾以為親情會讓他的心髒速度加快到足以害死他,但是現在看來,就算他和親人在一起,對心髒的傷害也是微乎其微,或許,有些東西在放棄了二十多年後,是不可能在一朝一夕內全部找回來的,也許永遠都不行了。
案親的擁抱沒有給他太多的感動,反倒是正屋前那一個個以挑戰目光看著他的女人們引起他的興趣,看來母親的確是不遺余力的想結束他過去的一切。他回過頭來,果然沒錯,身後的昀珊已經不見,想必是母親趁他和父親擁抱分神之際,要人攔下她。
不過他猜錯了,事實上昀珊正快速的穿過人群,尋找剛才不意看到的目標。
那是陳克,高大的身影,平凡而沒有表情的臉,極其冷漠的看著她和耿新白,她絕不可能認錯。
但是他怎麼可能丟下蕭塵,不遠萬里來到這里?會不會是蕭塵要他給自己帶什麼消息?
昀珊費力的在人群中擠來擠去,但是始終沒再見到陳克的影子,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算了,如果真是陳克,他應該會主動來找她,她就靜觀其變吧。
蕭塵和陳克的事她並末告訴耿新白,這麼怪力亂神的東西,說出來人家可能只會認為是湊巧吧。
低著頭想回到耿新白身邊,等撞到人牆才發現,她已經離他那麼遠了。
忽然一個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你看到了,新白是一個多麼出色的孩子,他值得更好的女孩。」
是耿夫人!昀珊默默的看著她。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看上一個小女佣,她始終不能接受。
「阿姨不是要你們一定分開,只是先別那麼輕率好嗎?新白的人生和世界都才剛剛展開,未來是什麼樣子沒人能知道,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雹夫人苦口婆心的規勸,甚至拉起了她的手。
「答應阿姨,你和新白都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可以嗎?」
昀珊只是淡淡笑了笑,抽出了手。「夫人請放心,我不會拖累少爺,等他倦了的時候我也會倦了。」
靶情不是施舍,現在耿新白喜歡她,她自然會回報一份等量的愛,等他收回感情的時候,她也不會死纏爛打、喪盡尊嚴的乞求憐憫。
雹夫人看著面前恬靜淡漠的女孩,一時間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殘忍。
她是孤兒,為了兒子,也埋葬了不少青春年華,如今要她離開,她又能去哪里呢?
「或許,我可以叫人給你在美國安排個職務——」
「不用!」昀珊很快打斷她。這樣的安排只會讓她覺得是在拿她對耿新白的感情做交易。「夫人,您別忘記了,和耿家簽下合約的是我母親,她過世之後,我只要還清耿家的債務就是自由人,並不一定要留在這里,您沒有義務一定要為我的將來負責,所有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說完,她逕自轉身進屋。
雹夫人站在原地看著昀珊縴弱的背影,表情若有所思。
或許,這個女孩子不一定配不上她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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雹家大宅佔地廣闊,佣人房離主屋有段距離,這也代表著昀珊和耿新白的房間相隔萬里……嗯,或者還不夠遠。
「你的房間看起來還不錯。」耿新白趴在陽台上,一邊拿著望遠鏡一邊講電話,「不過我覺得房間和你的睡衣的顏色不是很搭,建議你月兌下來。」
昀珊當作沒听到,繼續邊講電話邊忙著做些瑣事。
「我听到夫人說,你要去參加宴會,你都準備好了嗎?」
即使耿新白變化很大,但是她從來沒想過她那彈奏著「月光」的少爺,有一天會在月光下像變態一樣用望遠鏡窺視她。
他懶懶的打了個呵欠,「兩個月了,我再多的好奇心也被謀殺得一點不剩,倒是你,怎麼對我越來越怠慢了?」
從來到耿家大宅的那天起,他和她就像是黑夜與白天一樣難以見面,不用想也知道是他那個母親大人的主意,讓兩人忙得團團轉。
于是他索性買了個望遠鏡,想到就拿起來梭巡她的身影,而且是紅外線的,夜間照常使用。
她低聲哼了一下。「我哪有怠慢你,只是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和出阪社聯系上以後,她開始忙碌插畫的工作。最近報紙、電視二天兩頭報導著關于耿氏小開的消息,這讓她越來越覺得當初堅持自己能有一份職業是多麼正確的選擇。
如今的耿新白像是一個貪玩的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丟掉舊玩具,更糟糕的是,想到這結果,她居然一點兒也不怪他,換作她,她也不可能在過了二十多年平淡日子後,就這麼守著一個平凡的女孩。
「還是沒信心?」耿新白沒錯過她靜住沉思的表情。素色半舊的睡衣讓任何男人看了都覺得倒盡胃口,可是在他的眼里,他卻幻想睡衣下的身材是不是和宴會上那些女人一樣的「宏偉」?
念頭一轉,他把望遠鏡對準目標,調整焦距放大。
昀珊不知道她的少爺進化成月夜的,站起來靠在窗前嘆了口氣。「這個東西不是想有就有的。」
她的右手輕輕搭在拿著手機的左手臂上,睡衣下的弧線暴露出來。他有些口干舌燥的舌忝了舌忝唇。
「珊珊,最近很多女人暗示要跳上我的床,你有什麼想法嗎?我還听說這些女人認為我是處男,大補,你知道補什麼嗎?」他的語調無辜卻也魅惑。
她聞言先是驚呆,然後像看怪物一樣盯著手機,張口吶吶無言。
他笑了,立刻更加無辜的追問︰「你知道我對這種事不是很了解,珊珊,你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吧!」
他笑得像個痞子,這樣逗弄她讓他覺得很開心。
昀珊決定換個話題。「對,對了,听說最近少爺開始學習騎馬,還習慣嗎?」
「還好,家里來了個新佣人,雖然是個啞巴,騎術卻很不錯,倒是有人說男人不只要學會騎馬,還要會騎——」
他怎麼可能好心的讓她把話題轉開,當然是立刻又把話題轉回來,可惜挑逗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她給打斷了。
「少爺!你該出門了!」
這男人現在越來越喜歡拿這些話來撩撥她,讓她懷疑他在外面是不是也這麼油嘴滑舌?
雹新白悠然的看著望遠鏡中她氣得起伏不已的胸部,嘴角又彎起一個不懷好意的弧度。
他的小女佣看起來很有料,又羞又氣的模樣也很可愛。
才想繼續逗她,但耿夫人來到他房間,出聲提醒——
「新白,你要開始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