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的起源席月紗
第十本終于和大家見面了,真的很開心∼
首先呢,這本書是席小紗一直很想寫的,早在席小紗十一、二歲的時候,在那旺盛的好奇心和求知欲下,買到了一本記載著世界趣聞的不良書籍。
其中有一則是關于器官移植手術,一個年輕人死去了,他的母親把他的器官捐獻給了四個需要移植的病人。當有人問起她為什麼的時候,她說,這樣她的兒子就不會死去,因為他的器官被分攤了給四個人,令她多擁有了四個孩子。
看到這則文章時,我頓時被驚呆了,覺得這個母親真的……好酷啊∼
而後看到不少報導,關于移植器官的人出現了自己沒有出現過的喜好和個性,然後我在想,或許那個母親沒有錯。
生命真的是可以給很多人分享的。
我想,我死的時候一定會把遺體捐獻出去的。
(希望人家不要嫌棄能用的零件太少。)
以上是創作的起源。接下來要說的是,這個系列其實是寫了我最好的幾個朋友。
而且用的都是她們的真名,但,只是一個名字而已,情節和人物性格完全沒有關系……
(那麼干麼用她們的名字?好吧,我承認我很無聊……)
當完稿之後,也有給她們自己單獨看過,大家的回答都是覺得,看到自己的名字是主角真不好意思啊。
這些狼女們居然也會覺得不好意思?!
(立刻被踢飛!)
最後要說,春天不愧是一個病菌橫行的季節,席小紗再次陣亡在藥罐里。
不過我還是會頑強寫稿的。
(有沒有覺得背景很熱血很勵志?都要贊美我的堅強哦∼)
揮揮手絹,下次見!
(再次欣賞我冷酷的背影吧。)
第一章
我作了一個惡夢。
那一定是夢,否則怎麼解釋我那發著幽淡白光的身軀會飄浮在半空中,如遭拉扯般劇烈的疼痛?
夢中一團混亂,什麼都被罩上輕紗似的霧白迷茫,讓人分不清所處的時空背景。
我的手牢牢緊握著另一只手,我不想放開,但強大的一股力量卻使勁地拉扯著我,我的身體、我的心承受無法言喻的疼痛,不!我不想離開不想放手,我最珍視的寶貝在我掌中的另一邊,不,別逼我放手……
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對我說︰「喝了吧,喝下孟婆熬的湯,你就會全忘了,沒有痛苦了……」
就像穿越黑黑長長的隧道,一陣刺眼的白光後,我感覺體內那幾乎讓人無法忍受的痛楚瞬間降服下來,平靜而令人愉悅的光源竄流我全身,我耳邊傳來喀答喀答古老時鐘傳來的規律鐘擺聲。
時間過了多久了?我不知道。我又昏過去了嗎?應該是的。身旁最新科技的醫療器材沉默的運作著,維系著我脆弱的生命。
我睜開眼,有些迷糊的看向窗外流泄進來的溫柔月光,習慣身體深處那好像永遠得不到饜足的疲憊,我訝異的發現我的臉頰上有些濕意?
可是為什麼呢?我為什麼而哭?我抬起手抹去淚,蒼白的大手涼冰冰的,我生起一種怪異的感覺,這里……不該是空蕩蕩的……噢,我的心又痛了起來。
不該再想,不該讓我的心有大多負荷,這輩子,我是生來就是無心之人——盡避我有顆肉眼可見卻故障的心髒,注定無心的……我閉上眼,烏雲飄來遮住月光,下雨了。
雨浙浙瀝瀝的,遠處的玫瑰在雨里沉寂著。
「昀珊,你在看什麼?已經放學了哦。」
詢問聲打斷了呆呆看向窗外的女孩,帶著十六歲少女的甜甜軟軟,她回過頭應聲。
「我就來!」
收拾書包,撐著碎花雨傘,少女們嘻嘻哈哈的在雨中打鬧著,經過一大片白玫瑰園的時候,女孩子忍不住停了下來。
「好羨慕昀珊,可以住在這麼漂亮的玫瑰園里。」
「是啊,還有那麼漂亮的少爺。」
「哦——好浪漫啊!」
彼昀珊臉紅了,一頭齊耳的短發遮不住臉上的紅暈。「不要亂說!我和他才沒有關系。」
「哎喲,臉紅了,誰不知道耿家少爺帥到天理不容。」
女孩們又說笑幾句,見雨勢越來越大,這才饒過她散去地趕緊各自返家。
昀珊抬眼望向二樓的陽台,一抹白色的影子似倚在窗邊,她有些好奇、有些迷戀的貪看著他,雨霧蒙朧,入目所及的也一片蒙朧,就像她對他的認識,兩人好像很近,其實卻什麼也看不清。
白色身影沒多久就消失在曳地的窗簾後,她若有所失的暗嘆口氣,順著小徑走向廚房的後門。
這所歐式別墅是耿家專為長子耿新白建的,而整幢不下二三十個房間的大房子內一共只有五人,園丁小王,司機陳叔,她和擔任管家的母親,以及他這個主人。
昀珊從小就被媽媽勒令不可以打擾那位極少露面的少爺,她表面順從,然而內心里早就壓抑不了對他的好奇心。
雹家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企業,家庭和睦,事業版圖更是擴展到全世界,如果說耿家有什麼遺憾的話,那就是這個讓每個人都心折又心悸的耿新白。
他很俊美,俊美到就像從畫中走出來的精靈王子,祖母那一代的外國基因讓他的眼楮漆黑中泛著幽藍,柔軟的頭發有些自然卷,蒼白的臉色令他的唇辦顯得更加淡薄而紅潤,只要看過他的人都說,恐怕凡間再沒有任何人能夠比上他的容貌。
可能就是因為老天賜給他這得天獨厚的條件,使他注定和凡塵緣淺。
他五歲的時候,醫生說他的心髒極為不健康,除非更換心髒否則可能活不過十歲。可是茫茫人海,想找到願意捐贈而又適合他的心髒難到不可思議,可是就這樣他活到了十歲,然後醫生又斷言他可能活不到十五歲。
但是今年他二十歲了,他依舊活著。
沒讓昀珊等待太久,一陣熟悉而悠揚的鋼琴聲準時響起,她停下腳步,站在小徑上望著二樓窗台。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像是一種固定的默契,他總挑她剛放學的時候彈奏起鋼琴,今天是德布西的「月光」,她嘴角揚起神秘而得意的微笑。
她曾試過,有回放學後故意晚一點回來,天色都暗了,當她在廚房幫母親忙碌張羅時,听到鋼琴聲,母親閑話似的叨念,「少爺下午身體不適,午覺睡晚了些,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還彈什麼琴呢?」
但她寧願相信這是一種注定,他們之間有條看不見的線將他們聯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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雹新白停下彈奏鋼琴的手指,靜靜的喝了口顧嫂端來的熱茶,視線飄向窗外。
夏季的雨把潮濕帶著單味的風送進他的屋子,明知道對他健康不利,可是他卻忍不住貪戀這午後的一點兒安寧。不過,如果他還想多活一些日子,那麼他最好不要做任何可能帶來疾病的行為。
微微的嘆息,他收回目光,起身正要關上窗口,不經意下垂的視線看到站在小徑上的昀珊。
「少爺,我回來了!你今天過得還好嗎?」這是她從未說出口,卻很想很想對少爺打的一聲招呼。
他不知道對她而言,他就像是個遙遠的高塔王子,只是偶爾的對視,就能讓她失去所有的心神。
十六歲的她把自己幻想成戲中在窗下佇立的情人,不過,她是羅密歐,而少爺是茱麗葉。
雹新白淡淡回身,關上了窗。
對這佣人的女兒,他常羨慕的看著她輕快的穿過花園,而正散發著青春天真健康的她也讓他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