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塵看出她的抗拒,停下動作不再繼續。
韓浣兒發覺身上的壓力遠離,迷惑地睜開清眸,看見上方的他面無表情,連方才的笑謔都消失殆盡。
這一刻,韓浣兒害怕了,害怕自己根本抓不住閻塵的想法。
珍娘說過,男人都只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要對付男人,簡單得有如吃飯睡覺,這用在閻塵身上,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珍娘終究是低估他了……
「若不願意,為何要逼自己?」閻塵冷冷地問。
男女之間的游戲他早玩遍,他要的是你情我願的關系,一向懶得處理假惺惺的欲擒故縱,也一向不踫在游戲里放不開的處子。
「我願意。」韓浣兒試圖持平自己顫抖的嗓音。
「如果你能,就收起這些欲擒故縱的把戲。」他開始懷疑她的用意了。她到底只是裝純潔耍花招,還是……
欲擒故縱?在他的眼里,她只是個貪慕他身體的無恥女人。也罷,反正她就是一個妓女,差別只在她必須成為他「專屬」的妓女!
韓浣兒的心首次為自己的不堪而痛。
萬一她就這麼半途而廢,那之前所做的努力不全都白費了嗎?
墮落吧!墮落吧!她什麼都不在乎了!早在決定報復之時,她就已經深墜永劫不復的萬惡地獄了……
「原來,堡主不喜歡『這樣』,那舞蝶換個方式伺候堡主。」韓浣兒戴上假面具,嬌媚的呢噥軟語輕吐在閻塵臉上,心底則告訴自己早該如此了。
「唔!」她的下巴被閻塵狠狠捉住,毫不憐香惜玉。
「真想成為我的女人?」
飄逸清雅、嫵媚惑人,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我要你。」她氣吐如蘭,說的是完完全全的實話。
閻塵邪恣的笑意重回眼底,不可否認,這樣的她很有趣!口口聲聲說想成為他的女人,卻又時時刻刻顯露出她自以為掩飾好的慌亂,或許,這個女人給他的新鮮感可以保存得稍久一點。
閻塵硬實的膝緩緩摩擦過她柔細的大腿內側,引來韓浣兒一陣酥麻的輕顫與抽氣。
炳!有趣!
「要我,那就證明給我看。」
第三章
證明?!要她證明?
不就是把身子給他嗎?難道……他要她主動?
罷才不是這樣的呀!
「想留在我身邊,可以,只要你能取悅我,我會給你機會留下。」閻塵曖昧地在韓浣兒耳邊補充。
「只要你高興,我就能留下?」
「沒錯,你可得努力點。」她直稱他「你」,比起先前的刻意迎合,他喜歡她
現在較直接的表現!
韓浣兒不再遲疑,將閻塵推躺在榻上,跨坐在他腰間,一雙柔荑支撐在他精壯的胸膛,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她可以的,這些珍娘全教過她,她辦得到的!韓浣兒不斷告訴自己。
閻塵興味地注視著她瞬息萬變的小臉,一副從容赴死的壯烈,讓閻塵打從心底覺得好笑。
他在笑什麼?韓浣兒楞楞地盯著閻塵看。
他真的好俊,不是那種秀美的俊,而是專橫霸氣中帶有邪肆的粗獷,邪美俊挺得不象話。剛毅的劍眉刻著不容背叛的狠絕,直挺的鼻梁和薄唇代表了絕對無情。
若她的意圖被他發現了,她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自腳底竄升的寒意令韓浣兒打了個冷顫。
「不敢?」閻塵噙著輕笑。
不由分說,韓浣兒俯,烏黑的雲發披散在閻塵兩頰旁,形成兩道黑色的簾幕,籠住相貼的兩人,她的嬌唇印上他的,專注地吸吮起來。
你就照我教過你的去做,沒有男人能逃得出你的手掌心,包括那該死的閻塵。
這是珍娘給她的保證。
只要听珍娘的話,她就不用忍受痛苦,不用挨……
韓浣兒細細地吮著閻塵的上唇、下唇,而後怯怯地伸出丁香小舌,在他嘴角旁輕舌忝,相觸的下巴感受他的胡渣劃過她細致肌膚的麻刺感;胸前的豐盈隔著絲質兜衣緩緩地摩挲他如絨布包裹著鐵塊的胸膛;小手在他肩頭來回輕撫……她賭下了自己的尊嚴與能耐在做。
被了!真是夠了!他竟然禁不住一個什麼都不懂得丫頭在他身上造成的影響!
反了!全都反了!
閻塵不留情地甩開韓浣兒的手,轉過身惡狠狠地怒視她,用力攫住她縴細的腕。「說!接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呃……」他抓得她好痛……
「說!不說我就把你扔給大廳上那些男人!」他搞不清楚自己發了什麼瘋,在壽宴未結束前就丟下賓客回到寢房,為的到底是什麼!
「我要你愛我!」疼痛和屈辱逼出了她的眼淚,她大聲喊出自己的「目的」。
沒錯,就是這樣,一直都是這樣……
話甫落,韓浣兒解下頸上的細繩,兜衣飄落膝邊。
閻塵被這動人的風光攫住了目光,沒想到看遍各式女體的他,竟會被這副生澀的嬌軀吸引住了……
「你要我愛你?」他緩緩伸出手,眼神復雜難辨。
「愛、我。」求你……我只有這條路能走了……
閻塵心中一角因她懇求的目光而悄悄崩塌,不想探究此時雜陳的心緒,他只知道,他的急待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