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楚昱華不敢相信爺爺會這麼絕。
「我給你幾天時間,如果你能給我一個好理由,這事就算了,如果不能,就像我方才說的那樣,沒有轉圜的余地。」到時候,希望孫子說的理由是他想听的。
司徒徹抱著小狽陪同火明明往回春堂去。
一路上她叨叨念念要他輕手輕腳,小狽又在懷中動來動去,讓他忍不住皺眉抱怨,「我看它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根本不用再去給大夫看了。」
「你懂什麼,它腳上的傷要再去給大夫看一下我才安心。」她哼了聲。
「你懂,那你抱。」
「你是男人耶,抱一下會死啊」
這兩人將小狽當成燙手山芋推來推去,實在是有例在先,這只小狽憋尿的功夫不是太好,所以沒人想讓自己身上滿是尿騷味。
「說不過你。」他伸出一手揉了揉火明明的發絲。
「頭發都給你弄亂了,你真的很討厭耶」趁機報仇以為她不知道喔有夠小心眼的。
「小痹,撒泡尿給他,讓他知道你的主人我,不是好欺負的」
小痹是她替小狽取的名字。
「別、別,算我怕了你了。」司徒徹立刻投降。
要他臭著一身走回家,他可不願意。
「知道怕就好。」火明明得意的仰起下巴。
「上次那個男人是誰呀」他謹慎的問。
火大小姐頭一遭帶男人回家,個個都好奇得不得了,寧兒更因此成了眾人爭相追問的紅人。
火明明白了他一眼,「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這麼八卦」她都被問了八百遍了,很煩耶
司徒撒聳肩,「我背負著大伙的期待,總得問出些什麼才好交差吧」
沒人能從她的嘴里套出話,以致大伙全將希望放在他這最了解她的青梅竹馬身上。
這也成了他打探消息的好理由。
「我警告你,我可是已經被煩得不得了了,你要再拿這件事來鬧我,咱們就走著瞧。」再這樣下去,她都想找個啞巴來服侍了。
「我不問就是了。」司徒徹笑了下,掩飾心里的落寞。
誰讓他從沒權力多管她什麼,也罷,只要能待在她身邊守護就夠了。
「司徒,你……你跟他們說,我想說時自然會昭告天下,到時他們不想听,我也會擰著耳朵要他們听進去,不想說時,誰問我都不說,就這樣。」她將手背在身後往前走,一席話說得別扭極了。
司徒徹了解她這番話雖是明著讓他跟大家說,其實是說給他听的。
「我都懂,誰都不能勉強你火大小姐,是吧」他又揉了下她的頭。
「你……我不還手,你當我好欺負哇」
兩人看來親密的身影,落入從回春堂走出的楚昱華眼底。
他提著剛抓好的藥,忽覺自個兒的行為很是愚蠢。
才想避開他們,卻已經來不及了,只好正面迎上。
「你來這里干麼」火明明訝異的挑眉,望見他手中提的藥時,恍然大悟的喊道︰「上次淋雨讓你受風寒了」
一旁的司徒徹也跟著笑問︰「公子日前住得可舒適」
「你……」火明明瞪他一眼。死司徒,敢套話。
「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我——」楚昱華還沒回答完便被打斷。
「不準說」這個司徒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雞婆
望著她緊張的模樣,司徒徹苦笑了下,「問一下怎麼稱呼也不行」
「就是不行,反正……反正我們跟他又沒什麼關系,問這麼多干麼」
她不經思考的話語立刻讓楚昱華倍感氣惱。
對他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干麼還特地跑來替她的狗抓藥
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在發什麼火,楚昱華就是看他們不順眼,「既然我們非親非故,那麼就此告辭。」
「喂,你這麼凶做什麼」火明明被他吼得一頭霧水。
司徒徹則是在一旁頻頻忍笑。
她大小姐平時對錢是很精明,但踫上感情這玩意兒,神經就變得粗到不能再粗了。
「我干麼對一個沒關系的人親切」楚昱華撇過頭,拿她之前的話來堵她。
「那你上次干麼幫我救狗。」他真的很奇怪耶凶什麼嘛
「我是救狗又不是救你。」
「可是……可是……」她臉蛋微紅,「明明是你自己說,沒有我你也不會救它的。」這人說話怎麼反反覆覆的
這下換楚昱華臉紅了,他粗聲粗氣的吼道︰「那算我一時昏了頭行不行」他遂將手上提著的藥扔給她。
「你干麼拿東西扔我你……」
「別叫了,人被你氣跑啦」
听見司徒徹飽含笑意的話語,火明明立刻不滿的反駁。
「我氣跑他」是他自己莫名其妙耶
「難不成是被我氣的」
「你連同外人來欺負我。」
「好一個‘外人’竟把咱們火大小姐氣成這樣,厲害、佩服。」司徒徹一邊微笑一邊走進回春堂。
「你到底打什麼啞謎,我怎麼都听不懂」她被別人欺負了,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咦姑娘,你怎麼來了」回春堂的大夫一見火明明,便驚訝的問。
「我帶小狽來看傷呀怎麼,不能來還是不歡迎我」怎麼今天遇到的人都特別奇怪。
「不是,只是你既然要來,那楚公子又何必先來拿藥呢」大夫搖頭晃腦的模著小狽的腿。
「什麼藥」
「就是……」大夫看著手上提的藥,「不就你手上那副藥嘛」
「你說這什麼藥」火明明幾乎是瞪著他說話。
「就、就是小狽敷腿的藥……」大夫被她凶狠的眼神嚇得楞住。
怎麼這姑娘上回沒這麼可怕,這回卻活像要吃人。
「司徒,你替我看著小痹敷藥,再帶它回去,我先離開了」火明明吩咐完,立刻像一陣風似的跑出回春堂。
「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沒有,你這話說得正好。」
司徒徹穩住小狽躁動的身子,催促大夫趕緊換藥之際,心中不禁有些悵然。
第五章
火明明跑了一段路後,才追上氣呼呼的楚昱華,她連忙拉住他,「等等,你站住啦」
見她追來,他心底泛起微妙的感覺,卻仍沒好臉色,「我不走,留在那打擾你們嗎」
「你到底在說什麼」沒頭沒尾的。
「不是怕我打擾,那你干麼連名字都不讓我說」他就那麼見不得人。
「我只是不想讓下人有機會嚼舌根也不行。」
「下人你是說,方才跟在你身還那個男人是……」
「他是我們家的總管,怎麼了」不過她可從沒把司徒徹當下人看待過。
她說的下人,是指想從司徒徹嘴里問出八卦的那些人。
楚昱華忽覺心情猶如撥雲見日般豁然開朗,「沒什麼。」
「既然沒什麼,那換我問你,你為什麼把藥扔給我就跑」
「那本來就是要給你的。」這是事實。
「那既然你都來替小痹抓藥了,為何不跟著我們一起進去,干麼把藥扔了就跑呢」害她還要跑出來追他。
雖然也不懂自己干麼非追出來不可,但她就是直覺認為,不能就這麼讓他給走了。
「小痹」
「就是我給小狽取的名字,怎……」火明明的話突然被自己肚子傳出的咕嚕聲響給打斷。
「你餓了」楚昱華看看剛好是正午,也該用飯了。
「當然。」她白他一眼,不餓肚子干麼叫。
「喂,你說話的態度不能好一點嗎」她跟別人就有說有笑,虧他還大老遠跑來替她抓藥。
「我……你可別忘了自己對我干過什麼好事,就算你替我救小痹,我還是很氣你。」要不是看在他替她來抓藥,她也不會追過來。
「之前的事情,我道歉可以了吧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逼不得已」
「當然。」楚昱華沒好氣的說。
「那好,看在你之前替我救了小痹又跑來替小痹抓藥的份上,只要你肯說個好理由,我就不計前嫌的和你做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