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混混一說,其余的混混也哄堂大笑起來,眼色間盡是說不出的曖昧。
「你們休想。」
秋葉拉著李蒹撞開一個混混,想跑,卻被人推回原地,其余的路人在遠遠看著,卻沒有一個人過來幫忙。
「救命呀,救命呀。」
秋葉放開嗓門大喊,卻沒有一個人敢過來,因為這為首的混混與府尹有著密切關系,他是府尹的佷兒,在京城稱為小霸王,少有人敢惹。
「你盡量喊吧,我保證沒有一個人敢來救你們的。」
為首的混混,兆德大言不慚地說,轉身對李蒹涎著笑臉。
「小美人,只要你跟著大爺,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珠寶綾羅要有盡有。」
「來,親一個。」
兆德嘟著豬嘴準備偷香,冷不防李蒹一巴掌打過來,他哀哀地叫痛,也涌上了怒火。
「好哇,敬酒不吃吃罰酒,小子們,給我抓回去。」
混混們已不得有此機會,一哄而上拉拉扯扯,李蒹和秋葉則拼命掙扎,一不小心,李蒹的衣袖被撕開個口子,露出寸余雪臂,看到的人都瞪直了眼。
說時遲,那時快,一件男性的披風披上蒹兒的肩頭,也擋住了眾人貪婪的目光,李蒹回頭,驚喜地叫道。
「季大哥。」
季仲文走了過來,把蒹兒擁到身邊,才朗聲說︰
「天于腳下,竟敢調戲良家婦女,你眼中沒有王法了嗎?」
「你敢管老子的閑事?」
兆德沒想到這個斯斯文文的公子哥會出頭,不禁惱羞成怒。
「小子們,上啊。」
季仲文將李蒹和秋葉推到一邊,就與他們打起來。李蒹擔心不已,沒想到季仲文深藏不辭,輕輕松松把他們擺平了。
「蒹兒,你要怎麼對付他們?」
季仲文輕輕松松地拍著手問李蒹,看到一地哀嚎的混混,李蒹厭惡地別開眼。
「讓他們走吧。」
「滾吧。」
季仲文一踢離他最近的兆德,他一拐一拐地起身。
「你們等著瞧。」
伴下這句狠話,生怕季仲文追上來,他便帶著手下如喪家之犬一般倉皇離開。
「葭兒,你沒事吧!」
季仲文擔心地看著李芙,她的手正抓緊披風。
「沒什麼,多講季大哥及時趕到,不然後果難以預料。」
蒹兒柔柔地回答,挑動了季仲文心底的那根情弦。他的愛戀。
「那些人真是好大的狗膽,連小姐也敢欺負,我一定要稟告殿下,讓他好好地懲罰他們。」
一提龍漠,季仲文的眼中有著重重的受傷,李蒹趕緊轉移話題。
「季大哥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
本來他想一個人在外療傷,但想見她的沖動戰勝了一切,只要看到她過得好,就夠了,季仲文心里澀澀地想。
「我兒,你的衣服破了,到我家的衣坊再換一套吧!」
「這樣太麻煩你了。」
「不會,你看,衣坊就在那。」季仲文指向不遠處的金字招牌「李記衣坊」,這在京城可是首屈一指的。
「除非你嫌它不好?」
季仲文戲該地開口,李蒹馬上既口否認。
「不是的。可是……」
她擔心龍漠知道此事的反應,上次的生日禮物他的臉色夠難看了。
「沒什麼可是的,做哥哥的送件衣服給妹妹,還需要推三阻四的嗎?再說,你不希望穿這一身回家會嚇到葭兒吧。」
季仲文搬出具有利的王牌,他知道蒹兒一定不希望妹妹擔心,果然,她答應了。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大哥。」
「走吧。」
秀鐘文與她相視而笑,有默契地向衣坊走去,秋葉也緊跟在後。
難得一個上午有空閑,龍漠換了便衣帶著何東。肖西準備出宮找蒹兒,給她一個驚喜。
在經過一條熱鬧的大街時,龍漠忽然停住腳步,定定地望著前面衣坊里的一男一女,男子是翩翩公子,正寵溺地看著絕色少女選衣裳,兩人相對而笑,不時發出愉悅的笑聲。
「那不是蒹小姐和秋葉嗎?」
肖西正要過去,卻被龍漠的一個眼神阻止了,腦筋一轉,也可猜到為什麼了,殿下的冰眸正燃燒著熊熊烈火。
餅了很久,李蒹與秋葉從「季記農坊」出來,只是身上的彩裙已換成鵝黃色的,更襯得她眉目如畫。
「季大哥,我們走了。」
李蒹正要離開,季仲文忽然抓住她的手,眼中是壓抑不住的深情。
「蒹兒,好好照顧自己。」
不等李蒹反應,他就松開她的手,轉身回店鋪,李蒹愣了一下,才轉身與秋葉離開,而沒發覺到後面一雙傷感的眸子緊緊追隨著她。
走過大街,李蒹和秋葉匆匆鑽進小巷,這是回「古園」的便捷之路,不期然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堵在前面。
「殿下。」
秋葉慌忙行禮,龍漠一揮手要她走到外面去,何東和肖西已守在巷子的出口,不會讓別人進來。雖然看到他的臉色不對勁,李蒹不以為意。
「漠。」自從那天晚上以後,他們已經兩三天沒見面了,她投入了龍漠的懷中。
「我好想你。」
龍漠卻厭惡地推開她,語氣更是冷到了極點。
「剛剛離開了一個男人懷抱,你就迫不及待地要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嗎?」
「漠,你說什麼?」
血色一下子從李蒹臉上褪去,她不敢相信地問,一切不是還好好的嗎?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剛才的一切我全看到了。」
「你誤會了。」
「我會誤會?」
龍漠一臉被背叛後的傷痛,他也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
「剛才有小混混想調戲我,幸虧季大哥及時出現,幫了我一把。因為我的衣服被撕破了口子,所以季大哥讓我去他那換一套。」
「好一個英雄救美。」
龍漠嗤之以鼻,根本不相信如此湊巧的事,妒火已沖昏了他的判斷力。
「倘若不是你與他私會,為什麼不帶著侍衛!」
「我……」
「算我看走限了,你根本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
「啪!」一個巴掌印在龍漠臉上。手痛,但蒹兒的心更痛。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
「你敢打我。」
龍漠炙熱的眸子突然浮上冰寒,他一步一步地逼近,一直到完兒的背緊貼在牆上,他箍制她的雙手,男性的軀體緊貼住她玲現有致的香軀。
蒹兒從沒看過這樣的龍漠,像一只嗜血的猛獸,看著手中弱小的獵物。
「你想干什麼?」
話還沒說完,他火熱的唇已落在她的眼、她的唇、她的額上,甚至于抵開她的唇與他共交歡,最後極快地離開,冷冷地看著她嬌喘吁吁。
「他,是否也這麼做過呢?」
這句話如一盆冰水,狠狠地澆醒了蒹兒的理智,她狠狠地推開他,淚霧已蒙上她的清亮水眸。
「龍漠,我恨死你了。」
她哭著跑開,龍漠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仇恨是兩面刀,傷了自己也傷了別人。
沒有人知道小巷里發生了什麼,連秋葉也不知道,只是從那一天起,小姐開懷的笑聲消失了,臉上只有強裝著的笑容,勉強得讓人心疼。連一向纏著她的葭兒,也突然乖巧懂事多了。
「姐姐,吃飯了。」
「哦……
李蒹拿起筷子食不知味地扒了兩口,便放下筷子。
「姐姐,你吃得好少哦。」
葭兒的話中有著濃濃的擔心,李蒹才發覺自己的失神。
「沒關系,姐姐不餓。」
「可是,你這兩天每一頓都吃得很少。姐姐,是不是葭兒做了什麼事,惹你生氣了?」
葭兒使勁擰絞著小手,這是她緊張時慣有的動作。
「沒有,葭兒很乖。」
輕撫著妹妹的頭發,李蒹發覺自己低落的情緒也影響到妹妹,讓她也快快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