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緹娜!」安則行走上前,不可置信的瞪著眼前的女人,「原來是你在背後搞鬼,你居然扯我後腿?!」完全忘了還有別人,他旁若無人的舉起手便想給她一個巴掌。
抓住安則行揚起的手,龍日揚同樣陰沉的瞪視著他,同時睨了克莉絲汀一眼。「我也很想知道,何謂事情的真相。」
「哼,真相很簡單,我想,用看的會比較快。」
靶覺到事情的不對勁,克莉絲汀蹙起眉頭,擔憂的望著緹娜,揪緊龍日揚的袖口。
她很感謝他沒在這時候甩開自己。
一切有些月兌軌,緹娜似乎沒有照計劃在走,她甚至不知道她要他們看的真相是什麼?
就在她要喚住緹娜的同時,她已經先一步轉身走進方才走出的內室,手中還拖著一個上半身不停扭動的女人,讓眾人訝然無語的是,那居然是應該站在龍日揚身邊的安夢卉?!
而她此刻正被一條粗麻繩綁住,嘴上還貼著膠布,被緹娜驚人的蠻力給拖倒在地上,甩在眾人眼前。
「嗯……嗯……」安夢卉不停的蠕動,試圖掙月兌讓自己皮膚磨出血絲的麻繩,求救的望著安則行,此時的安夢卉狼狽不堪。
被突發狀況驚得無言以對,龍老夫人來回瞪著兩張似乎從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不能置信。
「怎麼?大家都不說話,這就是真相呀!」緹娜毫不留情的對著地上的安夢卉踹了一腳,蹲抓住她雜亂的金發。
「看到沒有,這張臉,她就是你原本的孫媳婦,只不過她是個殘廢!」哼了一聲,緹娜不屑的瞄了瞄安夢卉那雙從頭到尾皆無半點動靜的雙腿。
克莉絲汀愕然的掩住口,她直覺緹娜瘋了,她完全無法將眼前狂亂暴戾的女人與之前和她在溫室喝茶的那個高貴優雅的緹娜聯想在一塊兒,那根本是不同的兩個人,
「你說什麼?!」龍老夫人震驚的提高分貝,同時跟蹌了一下。
龍日揚上前扶了龍老夫人一把,將她穩住後,回頭跟克莉絲汀說道︰「替我看著我外婆。」
說完,他當機立斷的隔開安夢卉與緹娜,同時一把撕開黏在安夢卉嘴上的膠布。
會意的點了下頭,克莉絲汀上前攙住龍老夫人。
也沒阻止龍日揚,緹娜只是冷眼旁觀,諷刺的道︰「安則行,你怎麼都沒有動作?不心疼你的寶貝女兒?」
「你……你這個瘋子,你破壞了一切!」安則行咬牙切齒,要不是有一群人在場,他會要她好看!「爸爸……快救我,媽……媽她根本不正常……」膠帶被撕掉,安夢卉馬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大叫。
經安夢卉這麼一喊,原本不知情的人此時都知道,原來眼前這個瘋狂的女人就是安家的女主人。
「閉嘴上氣極的大喊,安則行此時根本顧不了其他,他只知道自己的大勢已去,全盤皆輸!
他走近安夢卉,替她解開繩子,「你怎麼那麼笨,明明知道……我警告過你的……」從听到緹娜失蹤的消息開始,他就感覺到事情不好了。
「我怎麼知道她會瘋到這種程度……根本就是個神經病!」得到庇佑,安夢卉說話開始肆無忌憚。
而緹娜對于他們的辱罵,也只是冷哼回應。
「緹娜,這是怎麼回事?」克莉絲汀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注視著緹娜的臉龐。
這和她們當初說的都不一樣,她們當初只說好神不知鬼不覺的掉換新娘名字,沒說要全盤托出呀!
「親愛的,沒什麼,抱歉我利用了你,我從一開始就想毀了這場婚禮和他們。」睨了他們父女倆一眼,緹娜眼神充滿恨意。
「為什麼?」老天,她當初怎麼沒注意到緹娜的恨意已經超出她所想象的範圍。
「我以為我當初已經說得夠清楚了。」
「但是……」克莉絲汀還想說什麼,卻被安夢卉的尖叫打斷。
她躺在安則行懷中,眼紅的對著緹娜破口大罵,「你想毀了我?!別開玩笑……反正你也不過是一只不會下蛋的母雞!」
此話一出,全場的人都倒抽一口氣,話中的意味實在太明顯,原來安夢卉根本不是安家女主人的孩子。
到底其中還有多少秘密,龍老夫人發現自己實在無法承受更多。
她以為匯準集團會是個最好的親家,沒想到真是大錯特錯,他根本連普通的標準都攀不上!
眼神瞬間竄紅,緹娜一步步的逼近安夢卉,「你說什麼?你可以再說一次嗎?」她最恨人家這麼說,尤其是從安夢卉口中說出來,更刺耳一百倍。
「緹娜,冷靜點!安夢卉,你最好學會閉上你的嘴!」克莉絲汀大吼,她將看顧龍老夫人的責任又丟還給龍日揚,想上前制止緹娜做出什麼驚人舉動。
因為她相信如果她現在當場殺了安夢卉,也不足為奇。
「我為什麼要閉嘴?」語氣有些顫抖,但因為高傲的白自尊不允許自己听從克莉絲汀的話,安夢卉再度說道︰「我根本沒說錯,她本來就是一只不會下蛋的母雞……」
事情發生在一瞬間,當安夢卉惡毒的吐出最後一個字,緹娜隨即抽出亮晃晃的刀子,森冷的刀鋒不偏不倚刺向安夢卉。
迅雷不及掩耳,克莉絲汀謗本擋不住她,而龍日揚只能選擇保護龍老夫人的安全,眼看著緹娜手中的刀子刺向安夢卉。
其實安夢卉應該可以避開,甚至大家都這麼認為,因為緹娜是筆直沖向她,她只要往旁邊一側身,甚至不用動到腳,應當可以躲過這場血光之災。
但是出乎意料的,她沒有躲,在尖叫聲之後,她已經奄奄一息的躺在血泊之中,而罪魁禍首的那一只手掌,還緊抓著她縴細卻已然垂掛的手腕。
「哈哈哈哈……你們看!看哪!」緹娜瘋狂的大笑,手中染血的刀子落了地,手指著安則行。
「那就是安則行的父愛,他居然因為怕刀子刺到自己,拿女兒作擋箭牌,好……好一個親情!」
刺耳的笑聲一直持續不斷,回蕩在空曠的室內,一直到警車的聲音掩蓋過來,才被迫停止。
一場世紀婚禮幾乎成了世紀丑聞,幸有兩家勢力聯合壓制下來,只手遮天掩芸佩一切,卻仍然無法阻止背後的輩短流長。
看來,他們還有很多後續要忙著處理,沒人注意到在兵荒馬亂之後,悄悄離開的克莉絲汀。
身無長物,惟一的行李是手上提著的寵物籃,里頭的綠似乎不喜歡被關著,正睜著它褐黃色的大眼瞅著外頭,不時惟嗚抗議。
「噓,我們就快可以回家了。」她站在機場大廳,等待班機。
人來人往,她在這里不過是其中一個過客,現在她想開了,她想要回去,回到那個雖然污穢,卻是她土生土長的家。
訂了機票,為綠做了檢查,等待一個禮拜後,她終于能夠日家了。
只是心情好沉重……
「唉……」緩緩嘆了一口氣,這一趟台灣之行,揭開太多太多事,無論她能承受與否,都必須接受。
「為何嘆氣?」瘠癥的嗓音乍現,一只大掌搭上克莉絲汀的肩,逼迫她轉頭。
強迫自己鎮定,克莉絲汀平靜的對上他漆黑的雙眸,「你怎麼會在這里?」應該沒人知道她要走,她也沒告訴任何人,因為沒必要。
「我來尋求答案。」
「什麼答案?」該知道的他都已經知道了,那麼還有什麼是他需要親自來找她問答案的?
「你為什麼要走?」她怎麼能在事情一團亂的時候抽身離去?
「這就是你要問的?」他怎麼這麼無聊,為了這個再出現在她眼前,擾亂她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