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老爺,你的傷到底要不要緊呀?」將軍夫人擔心的情緒溢于言表,視線上下打且著心愛的丈夫,確定沒什麼大礙後,才放心的又依偎回丈夫偉岸的胸膛里.喃喃道︰「真是的,派回去的探子實在是言過其實了。」
「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但之前的確是受了重傷,恐有任命之危。」「那麼……」裘雪露出疑問的神情,心想,能危及性命之傷,又是如何能在短短數日幾近痊愈?
「其實是……」克什爾將軍開始述說自己如何能從鬼門關前拉回一命。
听完了父親的話,裘雪大致明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一名行經戰地的神醫,踫巧救了多.由爹的描述看來,那位醫術高明的神醫顯然還是個風流倜儻的美男子。「他現在人呢?我可要好好的答謝人家才是。將軍夫人想親自去道謝一番,聊表心意。
「那位神醫說他還要繼續趕路,我也就不便強留人家。」
「是嗎?如果下回再踫到,鐵定要好好宴請人家。」
「說了那麼久的話,我想你們也餓了吧?我早就差人準備酒菜在外面等著。」
「嗯,爹,人家餓死了!」裘雪俏皮的捧著肚子的模樣,把將軍夫婦都逗笑了。
「呵呵呵,你這個小撒嬌鬼。」克什爾將軍揉了揉裘雪的秀發,隨即在妻子的攙扶下站起身。
「走吧,吃飯去了。
看著雙親相偕走出內室,裘雪也蹦蹦跳跳的跟了上去。灑足飯飽之後,裘雪一人漫步在小溪邊。
她因為不想打擾到爹娘的恩愛,才獨自一人出來溜達。
「好美!」看著映照在河面上螢火蟲的光一閃一閃就像天邊的星星一般,裘雪不禁發出一聲贊嘆。
北方的氣候在人秋之後已經非常寒冷了,只披著一件小秉在的裘雪冷不防打了一陣哆嗦,可愛的小鼻子被凍得通紅,讓她猛對著小手可氣。
突然草叢邊一陣騷動,她嚇得往後退了兩大步。
「誰?是誰?」壯著膽子,她一邊四處觀望,一邊繼續往前進。來到了依然陸續傳出聲音的地方.顫抖的小手輕輕撥開草叢——
「哇,好可愛!」
原來是一只正在吃著草的小白免.看起來好小喔,顯然是跟媽媽走散了的小白兔。
她靜靜的蹲下,一直看著小白免持續吃草的動作。
「呵呵,好好玩喔!你是不是餓了三天呢?」看著吃了好久的草的小白兔,她輕笑出聲。
仿佛听到了裘雪的問話,原本低頭吃草的小白兔突然抬起頭來,用它那無邪的大眼望著她。
「你听得懂我的話嗎?那我帶你回家好不好?」她開心的和它說話。
不知是小白免太有靈性抑或是單純的只想取暖,它隨即一蹦一跳的朝她腳邊移動,在她的裘靴上親熱的磨蹭起來。
「你真的好可愛喔!」感受到小白兔的善意舉動,她輕柔的抱起它,感受它在懷中的溫暖與柔軟。「你的毛好柔、好舒服喔。」把小白免貼近臉頰,她閉上眼細細感受那柔軟滑順的觸感。
「對了!就叫你小柔好了。」她再度把小柔放回懷中,看著它緩緩的闔上眼楮,隨著呼吸而上下平穩起伏的小肚皮,說明了它已經安睡的睡著了。
「那我們回家吧。」打了一個呵欠,裘雪似乎也累了。
懷抱著小柔,口中輕哼著小曲,裘雪加快了腳步想快點地回到帳管。
然而就在地她接近營區時,突然听見嘈雜聲……「敵人偷襲呀!」
「谷倉被放火了!快滅火呀!」
「快!快集合!」
四周充滿了喧嘩聲、吵鬧聲,偶爾還夾雜著一絲絲的慘叫聲。
裘雪看著眼前的景象一時之間被嚇傻了眼。
愣了半晌,她終于回神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爹娘的安危,于是開始往主帥營狂奔,懷中的小柔因此被驚醒,開始微微掙扎起來。
一邊忙著安撫小柔的情緒、一邊忙著閃躲四處竄出來的火苗還不時踫撞到巳分不清敵我的士兵,裘雪的額頭不禁微沁出汗珠。
天啊!現在只有雜亂無章四個字可以用來形容目前的景象了,沒想到只是敵人的夜襲,就能讓我方如此自亂陣腳,兩方的實力差距在此刻表面無遺。
之前在府中,早听聞此仗打下來突厥必定是戰敗的一方,那時她還不相信,甚至在心里暗罵那些人怎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現在親眼所見,實在叫她不信都難。
看到如此毫無軍紀的突厥軍,她心中只有難過,曾幾何時驃悍的北方男兒居然變成現在這副抱頭鼠竄的模樣。
一個不注意,裘雪被迎面而來的大漢撞倒在地。
「可惡!一個娘兒們居然在這里擋路!」說完大漢又繼續往前沖,絲毫不管倒坐在地上的她。
對大漢不道歉反而破口大罵的舉動,她只能自認倒霉,畢竟在這樣的情況下,人人都自身難保了,哪有心情去顧到別人。
而她也沒那個閑工夫把人叫回來訓一頓.當務之急是要趕快站起身,免得再被像這樣的人給踩扁了就糟了。
「嗯,好痛!」掙扎著想站起來的裘雪右腳才接觸到地面,眉頭便緊蹙起來。
她發現自己的右腳好像扭傷了,鐵定是因為跌跤時她只顧著護好小柔,讓自己整個身于重重的往地面栽去,才會令腳踩承受太大壓力而受傷。
這下子該怎麼辦才好呢?總不能叫她一直坐在這兒等人來救吧?況且這會兒大伙的注意力都在敵人與滅火上。又有誰會主意到地呢?說不定還會被慌亂的人群踩過……
就在裘喜憂慮自己的處境時,卻沒發現有一雙帶有打量與嘲弄的邪惡眸子已經注意她很久了。
「可惡!」思考許久,她不願坐以待斃,于是忍著疼痛站起身,拖著右腳一跛一跛的慢慢向目標前進。
眸子的主人似乎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反而看著她忍痛前進的模樣,嘴角揚起一抹饒富興味的笑,隨即靜靜的跟在她的後頭。
在混亂的人群中,誰也沒發現這名狀似悠閑的男子就是敵軍的主帥——上官祈聿,也就是戰場上令人聞之喪膽的「震遠將軍」。
「爹、娘,你們在嗎?」好不息易來到主帥營的裘雪此時已是香汗淋灕,顧不得拼命滴落的汗珠甫進帳營便扯開喉嚨叫喚。
「爹!娘!」听不到回應,她繼續大喊。
回應她的依然是一室的寂靜,她不禁慌了,心急的想沖進內室看看娘有沒有在里面,就算爹去指揮軍隊了,但沒道理娘會不在呀!
心亂如麻的裘雪一不注意又拐著了扭傷的右腳。使得腳踝受到了二度重創,她也因此跌倒在地,所幸地上鋪有毛氈才不至于讓她摔得太重。」嗚……」心急加上外傷,讓她忍不住的落下淚珠。
在她懷中的小柔仿佛感受到主人的悲傷,開始用粉紅色的小舌舌忝著落在裘雪手上的淚。
「小柔……你在安慰我嗎?」
「不過是一只畜生,怎麼可能懂得安慰人呢?」隨著低沉嗓音出現的上官祈聿,臉上露出諷刺的笑容,就像在嘲笑無知的裘雪居然認為一只兔子能了解人的心。
「是誰?」受到驚嚇的地慌忙的轉過頭,正好對上一雙嘲弄的眸子、或許是因為他嘲笑的話.也或許是因為他那透露著殘忍的眼神,她忍不住打了個寒蟬。
「我是誰?問很好!」修長的腿慢慢移向坐在地上顫抖的可人兒,大手輕挑的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你說,出現在這里的會是誰呢了」每說一個字,上官祈聿的頭就愈貼近,最後兩人的距離幾乎只剩下不到一寸,讓她能清運的感受到他特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