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匆寫了信要老爹把參加大賽的事情說清楚,也詢問了關于那個幕後金主的來歷,可是信發出去幾天都得不到回音,反而夏風藤忽然決定帶著所有人去國都。
想想也是,廚王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在下沙鎮干等也不是辦法。
還好的是,在起程的那天早晨,老爹終于回信了……不只是回信,干脆人都來了。
萵小苣正在往馬背上放她的行李,卻被個花枝招展的人攔了下來,仔細一看,居然是她那個窮得掉渣的老爹。
「女兒啊,看你老爹多帥?」
萵小苣很想捂住臉不想看他身上的綢緞。那一身暴發戶打扮的人就是一幫之主?
不過說這些都是沒用的,她繃著臉瞪著老爹,「你怎麼現在才來?」
虧他還是丐幫幫主呢,早就送出的書信,現在才有動靜。
「不孝啊,你知道我有多麼辛苦嗎?天天在練習做菜,就盼望報答恩人的知遇之恩。」
萵小苣翻個白眼。
「為什麼連你都被邀請參加廚王大賽?」
老爹上次做菜是什麼時候的事?那個撒錢的金主是笨蛋嗎?
萵筍挖挖耳朵。
「不只是我,據我所知,幾乎所有酒樓的名廚都被邀請了,這次的廚王大賽不只是個比試,勝利的人可以成為三國的總御廚,有出入三國皇宮的資格。」所以只要是廚師都會被有心人聘請吧,畢竟這樣的榮耀和身分實在太吸引人了。
「女兒,干脆你也找個金主贊助你吧,據說只要找人跟前丞相唐老爺子交涉一下就可以拿到請帖。」
從他一開口就捂住耳朵的萵小苣再也忍受不住了,立刻開揍。
「我怎麼可能去參加這種無聊的大賽!少轉移話題,你能不能再搞一份請帖來?」
「你要去?」萵筍驚喜.
「我要給師父!」她又翻了白眼。
「那麼你跟你師父一起參加?」萵筍開始打商量。
萵小苣堅持不退讓。
「只有師父去!」她對比賽什麼的一丁點興趣都沒。
萵筍苦著臉小聲回答,「拜托,去參加看看,最多輸了以後跟我繼續浪跡天涯。」
萵小苣眯起了眼楮。通常老爹露出這種心虛的表情,一定是做了對她很過分的事情,畢竟以老爹的臉皮,一般的過分絲毫不需要心虛。
「你……你不會把你可愛的女兒賣了吧?」
除了她,他們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嗎?萵小苣想不出老爹還能捅出什麼樓子。
萵筍尷尬的笑了下,忽然轉身就要跑,萵小苣大怒追上,兩人頓時你來我往的打起來。
夏家的馬車隊都已經收拾穩當,所有的人都津津有味的看萵小苣和萵筍的打斗。
萵小苣的武功並不算好,可是父女十幾年來培養的默契讓他們的打斗場面出奇的好看,事實上,他們有段時間的確靠賣藝維生。
夏風藤已經騎上馬,卻發現了這處熱鬧,他皺著眉頭看了片刻,先是為父女的默契有些吃驚,那種相知多年的親密,讓他們之間的打斗月兌離了招數的限制,完全靠著直覺和習慣判斷對方的出招。
即使是她的父親,夏風藤心里依舊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萵小苣!」
為了遏制那種奇異的感覺繼續發酵,他索性開口打斷他們。可是打得白熱化的兩人根本沒注意到他,夏風藤額頭的青筋冒了下,一把閃亮的菜刀呼嘯著從兩人中間穿過,「奪」一聲釘在夏家別院的圍牆上。
「敘舊完了嗎?」
黑衣黑面神冷笑。
萵小苣和萵筍兩人冷汗直流。
「完了,老爹……」快想辦法啊。
萵筍也小聲地說道︰「女兒,其實我來就是要告訴你一聲,客棧我賣了。」
「什麼?!」萵小苣怒吼起來。沒了客棧他們靠什麼賺錢,繼續要飯嗎?!成為名副其實的丐幫幫主,帶頭去乞討?
萵筍一個縮頭,立刻對夏風藤一抱拳。
「女兒交給你了,我去個充滿美好回憶的地方休養幾天。」
說完掉頭就跑,萵小苣在背後跳腳。
「有種你就別回來!」
她緊追幾步,听得背後馬蹄聲接近,然後身體一輕,她被人像拎小雞一樣拎到馬背上。
「萵小苣,你想逃跑?」熱呼呼的鼻息吹拂在她耳邊,雖然他的口氣很像是要把她的耳朵咬下來一塊,「跟你爹道別過了,現在可以走了吧?」
她以為他沒看到她給他爹送信嗎?自從他決定把她納為已有之後,她的一舉一動可都是在他的掌握中。
彎腰把她放在一輛馬車前,他交代下人看住她。
「快上車,我們有得是路程要趕。」
「可是……」
懶得理會她的掙扎,夏風藤調轉馬頭一個揮手。
「出發!」
整個馬車隊浩浩蕩蕩的開始行進。
看著他的背影,萵小苣覺得事情一團糟糕。老爹要去參加大賽啊,萬一身分暴露,夏風藤還不把她吃了?
忽然一陣陰寒從背後襲來。
「萵姑娘,該上馬車了吧?」唐半夏撩開馬車的簾子,微笑的看著她,「我們還要相處一段路呢,我很想跟你增進一下感情。」
不、不是吧,跟她一輛馬車?
萵小苣回頭死命的看夏風藤,卻听那個笑得無害卻又讓人毛骨悚然的女人繼續說著,「別看了,跟我一輛馬車是你能安然到達國都的唯一方法。」
夏風藤的確很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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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半夏的確是個不簡單的女人,當然她也不介意賣弄一點點風情或者做出一點點天真。但是當她把這種玲瓏八面的手腕用在某個人身上時,那個人絕對會想死。
所以一路被欺負得很慘的萵小苣越想越火大,索性開始直接挑明問她。
「喂,大家都是女人何必這樣!」她被夏風藤整就算了,再加上一個唐半夏的話,她的人生就太悲慘了吧。
唐半夏悠閑的靠在微微搖晃的馬車上。
「哎呀呀,你難道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嗎?」
「少胡扯,你又不愛我師父!」
她不是笨蛋好不好,唐半夏看夏風藤的眼神根本不是女人看男人,還比較像是一只狐狸在研究怎麼征服一匹狼。
「我的計畫進行了這麼多年,現在萬事俱備只欠夏風藤這個東風,現在你卻出來破壞我。但是我又不能真的動到你,你說我要不要偷偷整你?」
一席話說得萵小苣心服口服。為什麼她認識的人都這麼坦白得過分,她爹是,夏風藤是,唐半夏也是個讓人討厭不起來的坦率直白女人。
馬車里的兩個人在斗嘴,馬車外年糕疑惑的問夏風藤,「公子,你不會不知道唐小姐怎麼欺負小萵苣的吧?」
夏風藤冷眼斜視,「怎麼,你也想參一腳?」別以為他不知道這些人背地里拿他們三個下賭注,下賭注沒什麼,但為了賭注找他刺探就該打。
年糕模模鼻子退了下去。看來他是故意要兩個女人斗了,哎,搞不好這兩人沒個輸贏,贏的是夏風藤。
如果自己有膽子把這些話說出來,那麼夏風藤一定會很老實的告訴他,他猜得沒錯,他的確是故意讓唐半夏和萵小苣斗的。
算計的眼神移向不遠處吵鬧的馬車,夏風藤面無表情的臉上帶著深沉。
唐半夏這個女人城府雖然很深,但她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她絕對不會傷害弱者。讓萵小苣跟她在一起,一方面代表他對她的信任,一方面也是希望她們能夠多了解一些,至少讓唐半夏知道,萵小苣不過是無害的局外人,唐家的恩怨不該波及到她.
他默默的看向天空,此去恐怕陷阱重重,如果沒有了萵小苣,他的行動會灑月兌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