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裴憶憶嚇了一跳,關心的瞧著他問。
那嬌軟微喘的聲音徹底擊碎他最後一絲堅持,耿擎猛然抱住她,讓兩人一同癱躺在軟綿綿的床上。
鼻間嗅著她獨特的少女馨香,耿擎微微支撐著上身,痴痴的望著她,那崇拜至極的目光說明了他是如何看待身下的女子。
「干嘛這麼看我?」被他熾熱的眼光看得渾身燥熱,裴憶憶忍不住嬌嗔。
「妳好美……」又一次,耿擎甜蜜的話語漾進她心底,連帶漾起她心湖陣陣漣漪,一圈一圈,都是甜蜜的情意。
緋紅顏色仿佛決定在她雙頰定居了,她感到呼吸急促、眼神迷茫,全然陶醉在他深情的眸光里。
「甜美的紅唇……」耿擎舉起手指她柔潤的唇瓣,「好甜好甜……」
仿佛中了他的迷咒,裴憶憶不知不覺的含住他的手指,任他在唇齒之間攪動,挑逗著她。
低哼一聲,耿擎忍受不住的抽回手指,改以自己的唇取代,貪婪的吸吮著她口中的芬芳,與她唇舌纏綿,一只手更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游走,隔著衣物搓揉她的胸脯。
迷失在熱吻與強烈的男性氣息中,裴憶憶只覺得身子一陣又一陣的燥熱,也一陣又一陣的酥麻,叫她全身無力的癱軟著。
舍不得離開她的紅唇,耿擎只將上半身微微離開,好讓他的手能順利除去她身上礙事的衣物。
直到一陣微涼感覺襲來,裴憶憶才發現自己上身衣物已被退下,不禁心慌。
「我的衣服……」
「噓……」耿擎安撫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洞房花燭夜是不需要衣服的。」
「但……」
「噓……」耿擎突然吻上她尖挺的胸脯,另一手也不放過的輕揉另一邊。
「啊!」裴憶憶身子一震,叫那未曾體驗過的酥麻滋味亂了方寸,再也想不起衣服的問題。
雹擎越吻越往下,雙手拎起她的褲頭,正想除下之時,往後倒退的左腳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啊!」他一聲悶哼,眼中退去一些。
「怎麼了?」裴憶憶張著迷蒙的眸子望著他。
她那模樣瞧得耿擎心頭又起,低下頭想繼續,無奈左腳只要一動,刺痛感便陣陣傳來,還夾雜著濕濡的感覺。
「可惡!」他挫敗的低吼一聲,坐起身,望向左腳,小腿處赫然插著一把剪刀。
又是哪個冒失鬼的惡作劇?
讓他那聲低吼給喚回迷離的神志,裴憶憶也跟著坐起,目光同樣看向他的左腳,臉色瞬間慘白。
「對不起……」同樣三個字再次逸出她口中,不同的是這次除了自責外,還多了驚恐。
他流血了……
望著那涔涔流出,似乎永遠不會停止的鮮血,裴憶憶臉上毫無血色,仿佛被刺中流血的人是她。
「對不起?為什麼……」耿擎一楞,疑惑的看向她,見她滿臉抱歉,突然了解了。
「這是妳的?」
裴憶憶慢的不能再慢的點頭,連看都不敢看他。
雹擎恍然明白,瞧著她低垂的螓首半晌,突然爆出大笑。
對了,有繡針,怎麼可能沒有剪刀?是他疏忽了。
他在笑?他怎麼可能笑得出來?
突然其來的大笑聲,讓裴憶憶猛然抬起頭,噙著淚水的瞳眸滿是不可置信的瞅著他。
「妳真可愛。」耿擎笑著在她臉上落下一吻。
「可……愛?」他有沒有說錯?
他才被她的剪刀刺到腳,不但不生氣還說她可愛?
「妳真是太可愛了。」耿擎又重復一次,舉起手愛憐的撫撫她的臉頰。「不過,妳還是找塊布來幫我包扎吧!免得血染髒了床鋪。」
「包扎!」裴憶憶急急忙忙下床,照他的指示找到了布和一罐金創藥,仔仔細細、小心翼翼的將他腿上的傷口包好。
「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傻丫頭,」耿擎朝她額頭輕敲了下。「沒事的,不過是把小剪刀罷了。」
以往練武時,他還受過更重的傷呢!這點小傷算什麼?
「你不生氣?」裴憶憶還是忍不住問。
「傻丫頭,我看起來像生氣嗎?」耿擎掐了下她的鼻子。
坦白說,濃烈時突然被打斷,他實在是火冒三丈,但一知道那把剪刀不是什麼惡作劇,而是她不小心放置的,再瞧著她臉上又心虛又心慌的表情時,他的火氣突然就消失無蹤了,甚至還覺得她的小迷糊心性實在很可愛。
裴憶憶很認真的打量他臉上的表情、溫柔的眼神、含笑的雙唇,的確任誰怎麼看都不像在生氣的模樣。
「不像。」裴憶憶誠實的回答。
「就是啊!我不生氣,還覺得妳很可愛呢!」
「真好……」裴憶憶低喃著,忍不住打了個大呵欠。
一旦確定他不生氣後,她整個人放松了,也覺得好困了。這些天為了出嫁這件事,她沒一天睡好的,現在應該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困了?」
「嗯!」裴憶憶愛嬌的揉揉眼楮。
「那就睡吧!」耿擎順順她的發絲。
反正這麼一攪和,他也暫時沒了興致,就先睡覺吧!
至于那塊染了血的布,就當作落紅的見證,給那些丫鬢們去收拾吧!
瞧了眼似乎已經熟睡的裴憶憶,耿擎搖了搖頭,沒想到自己的洞房花燭夜竟然會是以上一針,小腿上一剪這種方式度過的。
「我早該想到的,」他喃喃自語,「畢竟我早知道自己娶的是怎樣一個不平凡的女子了。」
「嗯……」裴憶憶揉揉惺忪睡眼,慵懶的問,「你說什麼?」
「沒什麼。」耿擎笑了笑,將她擁緊了點,「睡吧!」
???
翌日一早。
留下依舊沉睡的小娘子,耿擎徑自起身梳洗後打算出門,但一打開門就看見王勇已經一臉焦急的等在門口。
「王爺,你醒了。」王勇匆匆迎上前,松了一大口氣。
「嗯!什麼事?」
「方才宮里傳來懿旨,太後娘娘請王爺與夫人入宮用膳,轎子已經在外頭候著了。」
「入宮用膳?」耿擎眉頭一擰,「母後又想做什麼了?」
「太後娘娘可能是想和夫人說說話。」王勇含笑回答。
「是嗎?」耿擎冷哼一聲,「母後能和她說什麼話?」
「那王爺,」王勇小心翼翼的探問,「是不是現在將夫人叫醒,好進宮面見太後娘娘?」
「不用了。」耿擎擺擺手,斥退一旁等待服侍的丫鬟。「夫人累了,讓她多睡會,我自個兒進宮就可以了。」
「但是太後娘娘……」
「嗯?」又是一個冷眼。
王勇立刻噤聲,不敢再多言。
「走吧!」耿擎一揮袖,徑自往外走去。
王勇遲疑的瞧瞧房門,搖搖頭,趕忙跟上王爺。
???
「擎兒,你來了。」
「兒臣參見母後。」耿擎跪下。
「免禮,免禮。」太後娘娘揮揮手,「都不是外人,做什麼來這一套,快點起來吧!」
「謝母後。」耿擎起身,在太後娘娘身旁坐下。
「咦?怎麼只有你一個人?我那可愛的媳婦兒呢?」
「她太累了,孩兒讓她在府里休息,等以後有機會時再來晉見母後。」
「太累了?」太後娘娘一楞,隨即眯起眼,曖昧的笑著,「昨夜你可把她給累壞了,是不?」
雹擎冷冷瞧她一眼,不做任何回答。
「還是這丫頭不把我這個太後看在眼里,不想來見我?」太後娘娘佯怒,「都已經嫁做人婦了,還不知道隔天得早起服侍公婆?就算我沒和你們住在一起,她也得懂得做人媳婦的道理,自個兒進宮來見我,怎麼可以連我召見都不來?」
「是我不讓人喚她來的。」耿擎語氣平靜的解釋。
「是嗎?」太後娘娘眼角閃過一絲狡獪,「我可听說你出門進宮時,她還沒起床呢!真是不象話,新嫁婦的頭一天竟然睡到日上三竿都還未醒?她未免太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