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梅薇頭-次看到這樣的範希灕,或許住面對感情的事,都得用時間去換取空間,太過強求或打擾,都於事無補。「別想太多,經過這段日子,我已經深深了解,緣分啊……屬於你的,擋部擋不住,不屬於你,留都留不了。」
範希灕笑了出來,「現在講得出這麼瀟灑的話了?之前樊匡還沒追來時,整天愁眉苦瞼的人不知是誰?」
「呵呵,這些丟臉的事就別再說啦。」侮薇朝她眨眨眼,「我得先走,要不然看不見我出現,樊匡邪張瞼又要拉下了。」
範希灕微笑地送好友離開,回到辦公室將文件放好,馬上拿起值班手機,從最高樓層開始巡視。她無意識地走著,貴賓廊、VIPVILLA、宴會廳……途中與幾個同事踫面,也是對方打招呼的聲音喚起她的注意。
怎麼辦呢?她聲聲地問著自己,卻沒有任何答案。
「範小姐。」
偌大的回廊,輕飄的叫喚聲蕩人範希灕的耳畔。
她回過身,看見兩個男人,其中一位西裝筆挺的男人嘴邊餃掛著-抹笑容,範希灕想起曾在婚宴當晚見過他。
「您是?」
對方向他身邊的男人低頭說了幾句,便朝她走廠過來。「容我自我介紹,我是揚威集團總裁特助--京淮風。」
「您好。」範希灕頷首示意︰這個年輕男子也姓京?那麼與京令忻的關系是?
「京令圻是我兄長。」京淮風看出了範希灕的疑惑,很樂意為她解答。「雖然揚威集團與歐培山莊沒法成為關系企業,但……看在我大哥的份上,你應該不會把我給趕出去吧?」
是她多心了嗎?總覺得京淮風的笑語有點諷刺的味道。「京先生愛說笑了,不管有沒有揚威集團的關系,我們都不可能拒絕任何一位蒞臨本飯店的客人。」
「是嗎?傳聞中的公關範經理以長袖善舞見稱,真羨慕我大哥的好眼光,為了你不惜犧牲即將得到的美好未來。」京淮風哈哈人笑。
「犧牲?」範希灕攫取他話中的關鍵字眼,現在她可以明確的感覺到,京淮風話中的確另有涵義。「如果你足指婚禮取消的事,相信你也明白事情經過,這婚禮本來就是一場錯誤,取消反而對大家都好。」
京淮風笑聲稍歇,「都好?是對你好還是對他好?」他反問。
突如其來的問號,犀利地朝她而來。這人,不可能像表面那樣良善無害。
「那麼,京特助對這件事有什麼想法?」範希灕反問。
京淮風雙手交抱,眉眼帶笑。「我行什麼想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因為這件事,我大哥現在在董事會里的地位一落千丈,數年來苦心耕耘的結果即將不保。」
丙然……她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所以,這是京總裁近來極少出現的原因?」
「你……」京淮風的語氣大有懷疑之意。「難道你沒听聞我大哥失蹤的消息?」
這倒有趣了,京令忻連心愛的女人都沒連絡?
「失蹤?」她錯愕。
京淮風再次點頭。
「你說京今忻失蹤?」她下敢置信地再問了一次。
京淮風點頭,一雙眼緊盯著她。「他在婚宴取消當晚,家沒有回,公司不去,人就這樣失去消息了,我以為你早已知道。」事實上,他會到這兒來,是為了探問京合忻的去處,畢竟京令忻與眼前這個女人關系非常。
「那晚之後,他根本沒有跟我連絡。」她搖頭,整個人還處在京令忻失蹤消息的震驚里。「不可能的,他怎麼可能放著揚威集團不管?」
「這也是我很好奇的問題,如果他再不出現,可能會被罷免掉……」多年相處下來,京令忻的個性他也模了幾分熟,自傲心甚強的他,怎麼也不可能選擇逃避來解決事情。
「京令忻失蹤了三天,你們不但沒找他,還想罷免他?」
不可思議,這算是對待親人的方式嗎?京令忻血液中有一半是京氏家族的血啊!
「撇開歐培山莊這件事不說,他悶聲不響失蹤的行為,已經惹惱了那一干老人。」京令忻就像只難以掌控的黑豹,既危險又珍貴,養在身邊怕反噬,毀了又覺可惜,現在,他非常能體會那些大老的矛盾心理。
「京令忻是個優秀的經營者,舍棄他是揚威集團的損失。」深知他的過往,她了解他為了爬上更高的地位,已經付出了多少努力,如果連自家人部落井下石的話,揚威集團離衰敗不遠。
京淮風聳聳肩,這件事從頭到尾都不在他的注意範圍里,既然不關自己的事,他反而樂得輕松。
「我記得,京令忻在三天之前還是你的敵人。」這麼快就為他大哥說話啊!
範希灕臉頰微微地紅了。
「身為……朋友,為他說話那是應該的,難道你對唯一的兄長一點都下關心?」這對兄弟表達手足之情的方式還真冷血。
京淮風一臉抱歉地道︰「很遺憾的,雖然我們是兄弟,但抽離了這層關系,什麼也不剩--」他看到她難以置信的表情。「怎麼,一對鬩牆的兄弟,讓你覺得這麼意外?」
「不……」她一定是听錯了。「你們之間……都在作戲?」
他冶笑。「他沒告訴你?」京淮風扯扯嘴角,突然間,冷凝的氣息洗去他習以為常的俊朗表象。
「告訴我……什麼?」範希灕對他的態度感到不舒服。
「我--才是揚威集團的第一順位接班人,他,從頭到尾就是個妾身不明的私生子。」
「你--」他難以掩飾的恨意隨著語句慢慢流瀉,直至此時,她才真正明白,京淮風與京令忻之間,並下存在那種兄友弟恭的情分,更甚者,互為敵手,相互競逐……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把家族秘辛攤放在她面前,他到底是什麼居心?
「今天會『遇』上你純粹是個人私心,我想看看你這位他心中命定的女人。」
他不經意地擺手。「而你啊……也別太驚訝,你終究是要融入這個家族,說出這些事只不過是提早讓你適應而已。」
範希灕心中一痛。「我想你弄錯了,我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麼。」現在就連僅僅給她個只字片語,他都嫌麻煩。
「是嗎?」他漫下經心地從口袋里翻出-張紙,遞到她手里。
「帳單?」
「今年凡賽斯最祈款禮服,全球限量僅五套……這款式,你應該記憶猶新吧?」
這……不就是那日他要她收下的那件禮服嗎?範希灕驚訝地盯著手中的帳單,上面不但標注幾近天價的金額,還有全球限量的設計師簽名。
「這是……他買的?」那日他來看小薇試婚紗,是為了親自把禮服送給她?
「如果你那天沒有穿上那件禮服,我還不相信一個從不關心外界眼光的男人,會因為匆匆一瞥而要司機停車,只因為他認為這套禮服適合你……這麼簡單的理由。」那一次出差,他真有值回票價的愉快感。
「也許,他只是踫巧看到。」看著他太過彰顯的得意,範希灕試著去忽略心底涌現的嫌惡感--京淮風把她與京令忻當笑話看。
「你可以再否認。」他扯扯嘴角。「反正人一輩子也只有在愛情來時,可以享有口是心非的豁免權。」
嘖,這人真的很討厭!「你對感情的見解十分特別,不過我懷疑你的判斷可能有些問題,你實在找錯人,我與京總裁之間並沒有什麼,讓你失望了。」就算那套禮服是京令忻挑的又如何?他與她的立場還是不變,在他的眼中,揚威集團才是他的目標。只是……她與京令忻完全沒交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