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著頭,看著他笑。
「嗯,口水快要流出來了。然後呢?」
他靠近她。「爐子上有義大利面和巧達湯。」她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深刻地印在他腦海里。
「你知道我一定會來……知道你也在期待,我真高興。」她的心飛揚起來,因為他眼中迸發出的深深愛戀。
他沒有說話,望著心愛的女人,此刻,再多的話都是多余。
「別這樣看我啦……」
哦,要命,她以前怎麼沒發現他的眸光如此吸引人,簡直會讓人陷溺其中,無法自拔……
「我口好渴……」她隨意找了個借口,羞澀地退了一步,卻不小心被自己的腳一絆,就這樣硬生生往後跌去,而下車的是,她背後是一排酒架,經她這麼一撞,酒架晃動起來。
「噢!」好痛!
「遠情!」湛初陽驚呼。「快過來這邊!」
她正站在酒架下,里頭是初雲幾年來收藏的酒,不管任何一瓶砸下來,她都會受傷。
「我--」她根本來不及反應,嚇得緊閉雙眼,只听到身後傳來一陣酒瓶的撞擊碎裂聲--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世紀之久。
奇怪,除了方才撞上酒架的疼痛感之外,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
江遠情微微睜開眼,發現湛初陽那張男性臉龐懸在自己上方,沉穩的表情有一絲絲怪異。
「初陽……」她偏頭,眼眶馬上紅了。
原來他在千鈞一發之際拉過她,避開了那些掉落的酒瓶,且在兩人因重心不穩而跌倒時,用自己的手護住她的頭,承受了大部分的撞擊。
江遠情心急地想爬起身。
「別動!」他緩緩地以另一只手扶起她的頭,吃痛地挪開受傷的手。
「你還好嗎?」她焦急地察看他全身上下。還好,除了手肘腫了個大包外,並沒有被酒瓶碎片割傷。「我扶你起來--咦?!」
湛初陽突如其來地以沒有受傷的手抓住她,溫柔的眸光閃爍,聲音柔得像微風輕拂。「告訴我,你為什麼來?」
這問話來得太突然,她臉上浮現嬌羞的紅霞。「我拒絕了學長,害他好難過……然後你離開,我也好難過……」
「可你……不是讓他吻了你嗎?」他始終沒忘記那一幕。
「啊,你都看見了?!」
他點頭,神色黯然。
「原來是這樣……」她恍然大悟。「學長是跟我開玩笑的啦。他一定是知道你會看見,所以才故意吻我--你千萬別誤會,我對學長的愛慕,早已經是過去的事,否則,我那天也不會拒絕他了。」
他將她垂落頰畔的發絲輕輕拂開。「為什麼拒絕?他是個優秀的男人,而且真心喜歡你。」
「你……不喜歡我嗎?」
「我--」
「噓。」她笑了,附在他耳畔說道︰「我想告訴你在電話里沒說完的話,你听過之後,就明白為什麼了。」
湛初陽屏息以待,緊張得仿佛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我喜歡你,就這麼簡單。」說完,她主動獻上紅唇,深情地吻住了他。
血液直沖腦門,熱情開始沸騰,唇與唇的溫熱一接觸,瞬間燃起激情的火花。
柔荑輕撫著他肘上的那一處紅腫,奇異地為他撫平痛楚,卻也點燃了體內深沉的之火,
「遠情,你……」從唇片迸出的嗓音低沉又惹人心醉,湛初陽望進她的眼,體內洶涌的,激狂得連他自己都為之驚愕。「你在捉弄我嗎?別玩了……」
他試著推開她,可手掌一觸踫到她的肌膚,隨即滾燙了兩人略微急促的呼吸。
她輕笑著,「我沒有捉弄你,你听听,心跳的鼓動聲多快啊!」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柔美的頰親匿地與他相互摩挲,「你感覺到了嗎?」
他當然感覺到了,只是,向來習慣以冷淡的心情面對任何事,一時間竟難以承受這劇烈悸動的火苗。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當然……」她玩笑似的親啄他略微冰涼的唇瓣,愈吻愈上癮,小手也拋卻矜持,大膽地撫過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
湛初陽不由得臉紅了,深怕三個弟弟返家會撞見這一幕,他稍一使力,將她柔軟無骨的身子一把抱起,避開散落滿地的酒瓶碎片,將她抱回自己的房間。
門一關,她立刻調皮地溜下他的懷抱,猝然回身將他推至門邊,踮起腳尖,再次送上軟馥的紅唇。
她火熱的身子在他胸前磨贈,直到他再也抵擋不住如此熾烈的攻勢。
他捧住眼前的嬌顏,低喘著,「沒人告訴過你,挑戰男人的理性是玩火的行為嗎?」燥熱的快感一波波推開他引以為傲的理智,只要稍一不慎,他將淪陷情海之中。
「玩火……這種說法我喜歡。」江遠情懲罰性地咬了他的唇一口。「你這個笨男人,總是自以為是的為別人付出,卻從不為自己爭取!既然愛我,為什麼就不肯為我放手一搏,情願將我讓給學長?」
「我--」他才想開口辯駁,便被她吻住,不讓他有機會說話。
在開車來這里的路上,她已經想過了,要讓湛初陽這根大木頭愛她愛得死去活來的唯一方法就是--生米煮成熟飯!
「這一次,我決定主動爭取自己的幸福,讓你對我死心場地,否則,難保下一次你不會再把我讓給別人……」
原來如此,是他的反應傷了她?
湛初陽試圖在唇齒相接的喘息空隙中,表達自己的想法,他反手擁住她,與她鼻貼著鼻,輕輕喃語,「對不起……」
「想到要道歉了?」他微啞的嗓音真是性感得讓人腿軟,江遠情不安分的小手改而環住他的頸項,免得自己丟臉地滑下去。
「你可以把它當成示愛……」湛初陽的唇附在她耳畔,開始親吻她細致的耳垂,惹得她一陣驚喘。「也許我的家世背景比不上任迅翔,又不擅長說甜言蜜語,明明好喜歡好喜歡你,卻不知道該怎麼傾訴自己的感情……對你好,是我最有把握愛你的方式……」
他溫熱的氣息一寸寸地侵襲江遠情的感官知覺,引得她一陣陣戰栗。天,他還說自己不善于說甜言蜜語,可這番深情的話,卻讓她感動得無以復加。
「你啊,凡事都太為別人著想,從來沒想過自己,寧願自己難受,也不想為難對方,真是傻得可以--」
話沒說完,湛初陽已深深地吻住她的唇。
「唔……」淺淺的申吟從她嘴中逸出,她困難地喘息著。「你……真的準備好了嗎……」他到底清不清楚,現在她正貪心地向他索討幸福哪。
「我的心隨時都為你準備好,就在這里。」他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己劇烈怦動的胸前,然後再次抱起她,旋身雙雙陷落大床中。
撐起身子,他仔仔細細地端詳她。
他就只是這麼靜靜地看著,卻引起她莫大的緊張,亂了呼吸。「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為什麼喜歡我?」現在,輪到他解決心中的疑惑了。
「因為有人曾說過--即使,明知道我心中的人是任迅翔,他還是無法停止喜歡我一分一毫……那個笨蛋凡事不強求,只希望我能幸福。」她眼眸晶瑩似水,深深凝望著他。
那晚他趁著她發燒時,在她耳畔傾吐的話語,她全都記起來了,那並不是她在作夢,字字都是他的真心。
「虧那個人跟我這麼優秀的女強人相處快半年,居然還這麼笨,我只好勉為其難地將他回收,不能再讓他出去丟人現眼。」
「感謝你,我的戰斗女神……」他低低地笑了。「你絕對無法了解我有多高興……你來到了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