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宇,不管我去哪里,我會想妳……」
岱宇看著俊東,心里也有陣陣的溫柔。
她的確還不想再談下一段戀愛,但眼前這個男人的溫柔,她是從來都不會忘記的。
只是,她還沒準備好,所以她只能回握俊東的手︰「我也會想你的。」
俊東不說什麼,緊握著她的手,閉上了眼。
他的機票日期是今天晚上。
這是最後了……
岱宇突然看了後照鏡一眼,然後有些疑惑地看了俊東一眼,但俊東沒有張開眼楮,岱宇不想打擾他,但很不安心,又看著後照鏡一眼。
「俊東,我不想打擾你,不過,我可能還是得問一問……」岱宇看著後照鏡︰「後面那幾輛車是你認識的人嗎?從我開車二三分鐘後,就一直跟著我們的車到現在。」
俊東聞言,向後一看,立刻大驚。
「岱宇,快踩油門。」
岱宇楞住了。
「快!有人在追殺我們。」俊東下了命令。
「什麼?!」
後面的車子已經追上來了,岱宇一咬牙,立刻狂踩起油門。
「是你的仇家嗎?」
「是!」
俊東開始後悔了起來,怎麼會把岱宇拖下水了?
岱宇依然踩著油門,還好她以前超愛玩電動玩具中的賽車,只不過,台北市的路況,不太適合讓她玩賽車,但追來的車子也應該一樣的。
可是事情不如她想得理想,追來的車子似乎更有經驗,他們靠得越來越近。
岱宇大叫了起來︰「陳老大,他們快追到我們了,這種事你比較有經驗,我們要往什麼地方去?」
「上高速公路!」俊東看到一個網關,立刻指示岱宇上去。
岱宇十分機警,立刻繞過許多車子,鑽了上去。
「高速公路上車子比較多,又可以開得比較快。」俊東解釋。
「我不用管速限吧!」岱宇笑了一下︰「我知道我問了一個白痴的問題。」
岱宇立刻踩起油門,俊東這一部是奔馳車,本來就可以高速行駛依然很平穩,岱宇將速限表逼到近二佰時速,並且發揮台北人的開車精神,東鑽西鑽,立刻鑽到了前面去。
後面的車子似乎看不到蹤影了。
岱宇很高興,大叫了出來︰「哇,擺月兌掉他們了。」
但俊東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岱宇,下交流道!我們得找一個隱秘的地方。」
「0K!」
一下交流道,俊東立刻指示岱宇開進一家比較隱秘的地下室。
岱宇楞了楞。
「怎麼來這個地方?」
「我們得換車。」俊東將車胎刺破,然後小心地從地下室的另一頭走了出來。
他拖著岱宇找到一家租車公司,付了一大筆租金,開走了一輛RV車。
此時,當然是俊東開著車。
「現在去哪?」
「我們得去避避風頭。」
「我們?我也要?」岱宇有些楞看著他。
俊東看著岱宇,滿眼的道歉︰「對不起,岱宇,居然把妳拖下水了。」
「不……這倒是小事,只是,為什麼要連我也一起逃?我比較沒有經驗,可能會拖累你的。」
俊東看著岱宇︰「妳不能回去,席老大已經知道妳的存在,妳一回去,就會被他們逮住的。」
岱宇楞︰「什麼意思,來追你的人是席老大?」
俊東想再解釋,卻突然發現他們又被盯上了。
「岱宇,拉好安全帶。」
岱宇看到俊東的表情,向後一看,立刻拉緊了安全帶。
俊東立刻飛車,但後面的車此次完全不放松,一路追到山里面。
岱宇不想妨礙俊東,盡可能地不尖叫,但好幾次,她看著險峻的山道,都不由自主地失聲輕呼了出來。
俊東與岱宇走到山林小道,眼看就要被追上之時,俊東心一狠,將方向盤死命一轉,並且立刻用全身護住岱宇。
岱宇真的驚叫了出來。
車子就這樣高速沖下山坡,撞進一個淺淺的沼澤中。
沼澤並不深,因此沒有讓他們沒頂。
但高速的沖撞仍然讓岱宇昏了過去。
許久,岱宇才醒過來。
她發現俊東還緊緊地護住她。
岱宇看著俊東還緊閉著的雙眼,嚇住了,立刻搖著他︰「俊東,俊東,你還好嗎?」
俊東緩緩張開了眼。
「俊東,還好吧?」
「我沒事。」俊東起了身,卻突然痛得彎子。
「怎麼啦?」岱宇十分緊張。
「沒事。」俊東咬著牙,他的右手上臂應該是骨頭裂了,但他不想讓岱宇擔心,硬是忍下了痛。
「真的沒事?」岱宇看著他幾乎是發白的臉色。
「沒事,天色要黑了,我們得趕快找到住處。」
岱宇看著山中的氣候︰「俊東,你對這里熟嗎?」
俊東點了點頭︰「我知道這里有個淺潭,所以才把車開下來,從這個沼澤往上,我們只要再走五公里左右,就可以到一個登山者的小屋,里面有一些存糧。」
岱宇點了點頭︰「那我們快走吧。」
俊東看著岱宇︰「妳可以走嗎?」
岱宇月兌下早已殘破的高跟鞋拿在手中,苦笑著︰「不能走也得走呀,我總不能坐在這里等你拿食物給我吃吧。」
「我本來是這樣想的。」
「我才不會做這麼丟人的事,這種時候當然得自力救濟。」岱宇看著俊東笑了笑︰「我不想拖累你。」
俊東溫柔地笑著。
上天並沒有太虧待他們,他們很順利地找到登山小屋。
一進屋子里,岱宇立刻伸手歡呼了起來︰「太好了,終于到了。」
「是啊,終于到了……」俊東笑,但臉色越發蒼白,終于不支倒地。
岱宇听到踫地一聲,回過頭來,發現俊東居然倒地不起。
此一驚非同小可,岱宇立刻上前去搖著俊東︰「俊東,你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
她一模俊東的臉,就發現俊東發起了高燒。
岱宇心驚,但立刻告訴自己要鎮定。
她將俊東拉到床鋪上,將他的衣服拉開,她發現他的右上臂腫脹了。
她輕按了按,昏迷中的俊束發出了一些痛苦的囈聲。
看來是骨頭裂了。
他一定是在車子撞下山時,為了護著她才會受的傷。
岱宇一陣心疼。
但現在不是心痛的時候,此時她只有一個人,她得解決問題。
她站起身來,巡視著登山小屋。
她曾在美國爬過山,知道一般此種小屋里,必然有救急的藥品,于是她打開了所有的櫃子,果然發現了一些消炎藥。
她立刻將消炎藥取下,跑到俊東的身邊,想將藥喂給他吃。
但俊東呈昏迷狀態,完全無法吃藥。
岱宇立刻將消炎藥咬成小塊,自己喝了一口水,用嘴喂著俊東。
俊東吃下去了。
岱宇立刻如法泡制,再喂下一顆。
他的臉色似乎稍微好了一些,岱宇的心才稍微安了下來。
岱宇將大型的睡袋攤開,為俊東蓋上。
她又打開了櫃子,里頭有營養口糧,以及炭火,她升起了火,開始啃著營養口糧。
在一切事情都做得差不多後,她稍微松懈了下來。
一松懈,她開始害怕。
怎麼會?
怎麼此時此刻她會在這里?
她不是應該和客戶談著事情,然後與辛西亞去吃飯看話劇的嗎?
她有些發起抖來了。
不,她不能再這麼想下去了,越想會越恐怖。
此時的她,將俊東照顧好才是第一重要的事。
她起了身,伸手模著俊東的額頭,還是滾燙著。
她只好再拿起消炎藥,喂他吃了幾粒。
天色越來越暗,也越來越冷,她挨到了俊東身邊,想將剛剛為俊東月兌下的黑長大衣拿下,為自己和俊東多蓋一件東西。
但她突然模到一個硬硬的東西,在一個暗藏的內袋中。
她覺得奇怪,用刀割開了內袋,她看到了護照,機票,和一張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