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兒喜歡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如果……」夏長峰目光銳利,試探性的詢問御堯的心意。
「我只是個保鑣。」御堯截了他的話開口。「保護小姐是我的義務,御堯沒有多想。」
夏長峰的眼楮一直沒有離開御堯的臉,像是想從他的表情里,看出他的話里有幾分真心。
「你知道曼兒的個性,如果是她想要的,我都會給她。」夏長峰是只老狐狸,不會輕易相信御堯所講的話。「所以,如果你對曼兒有興趣,你該好好把握……」
「我只是個保鑣。」御堯重申他的義務,臉色如常,但語音卻重了幾分。
「你的意思是?」雖然夏長峰欣賞這孩子,但畢竟兩人身分懸殊,他不想讓女兒跟著他吃苦,他的女兒,值得擁有最好的生活環境。
「小姐的脾氣很執著,她以為她喜歡我,就會用盡全力去……想辦法跟我在一起。」御堯試著用最委婉的語氣來解釋這一切。
「所以,如果把我們分開,不再繼續留在她的身邊保護她,日子一久,她自然會弄清那只是幻覺,只是依賴罷了。」
「難道,你不喜歡曼兒?」夏長峰倒是訝異他說出來的話。
挪堯沒有開口,只是一逕的沉默著,那答案,他想說卻說不出口。
他很喜歡她。但,他不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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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堯要調離她身邊的事,稍晚夏曼就得到了消息。
「你這是什麼意思?!」夏曼攔去他的去路,怒氣沖沖的瞪著他。
御堯看了她一眼,知道解釋無用,便大步邁開,閃過她的身邊往前走去。
「不準走!」夏曼堅決地拉著他,看著他的眼里有把怒火在燃燒。
御堯身子一偏,想避開她的攔阻,卻仍被她揪住臂膀,不得不迎向她的注視。
「你要懂事一點,老爺的處境比你還危險。」御堯俯視著她,深邃的眼楮里,射出如刀一般犀利的光芒。
「別把我當傻瓜!」夏曼斥責。「你以為我看不出,你試圖以公事模糊離開我的事實嗎?」
御堯咬牙不語。現在的他,多說無益。
「爸的身邊有數不清的保鑣,會少你一個嗎?我的身邊只有你,難道你也不要我嗎?」夏曼攀住他的手臂,一步一步走近他,紅著眼眶可憐兮兮地問。
御堯無言以對,只能選擇繼續沉默,一雙手握得死緊,像是想壓抑住什麼。
蓄積在眼眶中的眼淚模糊了夏曼澄亮的眼楮。
她盈滿的淚水像是對他的控訴,但他仍執意選擇視而不見。
「我不管,我要去告訴爸爸,我只要你保護我。」夏曼任性地宣告。
「你能不能停止這種孩子氣的行為!」御堯厲聲的喝斥著她,眸中都是指責。
他都已經選擇放棄,選擇遠離,為什麼她還不放過他?!
「我就是要你!我就是要你!」夏曼傷心得直掉眼淚。
御堯眼眸一黯,這個大小姐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啊?!
以他們兩個人的身分、背景,怎麼都不可能兜在一起。
他的沉默,只換來她更傷心的淚水。
他無動于衷,仿佛一點都沒把她的悲傷放在眼底,夏曼心中的酸液開始泛濫,幾乎要將她淹沒。
丙然,她的直覺沒有錯。
稍早之前,他心里的確在盤算著要離開她的事情,所以他臉上的表情才會那麼無情,她逃過了從他口中听到那傷人的話語,卻仍避不了他不要她的事實。
夏曼垂下眼簾,縴瘦的肩膀也跟著垂下,看起來像一只喪失斗志的小貓。
「我沒想到,你會用這麼直接的方法來表達你對我的厭惡。」夏曼唇角有著自嘲的笑,一顆心直往下落,怎麼都到不了底。
「我沒有!」他不曾厭惡她,他厭惡的一直是自己。
夏曼只是搖頭。他的離開狠狠地傷了她的心。
她一直試著要表達她的情緒,想逼迫他面對她的感情,但顯然的,她得到了反效果。
他不愛她,而且,他急于逃離她。
他一定覺得她很孩子氣,所以他指責她的話,她一句都無法反駁。
淚不停落下,夏曼除了傷心,還有更多的不甘願。
她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為了父親的工作,她犧牲了最重要的「自由」,只因為有御堯一直陪著她,所以她甘之如飴。
但是現在,她不要再放棄任何東西。
她在他完全沒有防備的情形下,沖到他的面前,小手往上攀住他的脖子,將他的臉往下壓,倉卒的吻了他。
御堯怔愣在原地,他完全無法反應過來,直到一個試探的粉紅小舌,挑逗地輕觸他的唇,送進一股香甜的女孩氣息。
偉岸的身子,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動也不動的,由著她在他的唇上肆虐,完全沒有抵抗能力。
她的吻帶著濃濃的試探,紅唇像跳舞般,在他的唇上嬉戲,他感覺到她正在探索,或吸或吮,雖然誠意十足,但……顯然功力不夠。
這麼爛的技術,完全沒有挑逗的能力,簡直是無趣得可以……
但,該死!他竟然完全無法拒絕她的靠近,他的雙拳在大腿兩側用力的緊握,力道大到指尖就要插進肉里。
以兩人懸殊的身材比例,只要他想推開她,一定可以輕而易舉的辦到,他只要將他的雙手握住她的肩,往後一推,就能成功的將兩人分開。
但他終究還是一動也不動的站著,只因為他擔心,只要他的手撫上她的肩,他最有可能做的事不是推開她,而是緊緊的將她擁進懷里。
他很想用他的熱情吻昏她,讓她知道什麼才叫「接吻」,他也想用力的攬她入懷,讓她知道他的渴望,他還想……
他想的事情太多太多,但終究他還是像個雕像般站著不動。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時間可以停在那一秒。
如果時間停在那一秒,那他就能一直欺騙自己,她是屬于他的。
將近一分鐘的時間,御堯由著她主動獻吻卻沒有任何回應,夏曼滿心的熱情,一點一滴的流失,她的心痛更甚之前,在那個吻里,她失去了身為女人的矜持,卻仍舊無法改變他分毫的堅持。
夏曼縱使大膽,但她終究是個女人。一個為情脆弱,不堪一擊的女人。
所以,她退卻了。
她討厭他的自制力,卻又無能為力……
緊咬著他不肯垂愛的紅唇,她懲罰性的在自己的唇上咬出了血痕,試圖以唇上的痛,來模糊她胸口上抽搐的難受。
小手輕輕滑下,不再緊攀著他的脖子,因為在整個過程里,他並沒有試圖掙開她,他只是冷眼縱容著她恣意的行為。
他用他的反應讓她知道,他真的對她沒有感覺,沒有像她對他來得那麼深刻、那麼濃烈。
甚至……她開始懷疑,他偶爾不小心流露的關切眼神,真的只是義務與責任。
難道,真的只是她自作多情?只是她的想像力過于豐富?
不!她不要這樣就認輸。
一定還有辦法,她這麼聰明,一定能想出什麼方法,逼得他無處可逃的!
夏曼不肯放棄,不肯放棄他說要離開她身邊的事實。
最壞的打算,就是請爸爸出馬,御堯最听爸爸的話,只要爸爸一開口……
像是知道夏曼心里未說出口的話,御堯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我喜歡你,夏曼。」御堯打破沉默,一句情話卻說得像是與那人結下深仇大恨的樣子。
縱使如此,夏曼還是很開心,她高興地挽住他的手臂。
「你終于肯承認了,我就說你喜歡……」
「不過,我喜歡以前懂得尊重別人的夏曼,不會勉強別人的夏曼,而不是現在執意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把別人當人看的夏曼。」御堯的話說得很重,為的是要讓她打消在腦海里生成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