敝了。
明明是他刻意利用這矛盾的時刻,來模糊他竊吻的焦點,可現在真的成功了,他的吻被忽略,他卻有些不爽。
難不成,這女孩兒對煙火的興趣,比對他的吻還要來得高?
明明她剛才雙眼迷蒙,雙唇水亮,一副很投入的模樣……
從來,他就不是那種能夠被忽略的角色,于是,言炎決定更改策略,他笑得像一匹狼,湊得更近,直到能讓他灼熱的氣息,燒灼著她的耳根。
「美吧?」言炎開口,沒有踫觸到她,但入鼻的馨香,又讓他想起剛才的吻。
懊死!他竟然又想吻她了?
「美!好美!」水淨想也不想的點頭,雙眼直盯著眼前的煙火,幾乎是目不轉楮。
言炎微挑起眉,注意到她連頭也沒回的動作。
耙情她真的完全忽略他了?!
他湊得更近,近到她的發絲都能踫著他的臉,他將聲音壓得更低。
「知道你也很美嗎?」粗糙的指,滑過女敕軟的紅唇,勾回她的注意力,似是在回憶著剛才的甜美。
水淨倒吸了一口氣,唇上的觸感教她整個人都回過神。
啊!她怎麼顧著看煙火,倒忘了這件事了。
水淨猛地轉過頭,想罵他個幾句,卻沒料到他的唇就在她的耳旁,她才轉身,她的唇就湊上他的。
又吻上了?
「呃!」水淨停止了呼吸,縴細的身子往後一退,無奈後退無路,她趕忙用小手捂住了唇。
「哈哈,我親了你,你也親了我,這下,咱們公平了。」醇厚的聲音震撼她的身子,言炎的喉間發出低沉的笑聲。
「哪里算公平?!」水淨可不平了。
她白白被親了兩次,這怎麼算也是她吃虧。
言炎頗為犧牲的攤開手,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表情。
「你如果覺得不公平,想再親回來,我沒有意見。」他可是歡迎之至。
水淨發出挫敗的聲音,小腦袋垂得低低的,窘得說不出話來。
只是,這事兒從頭到尾,似乎都要怪她自己。
她干嘛沒事學人「勒索」,想要索得「帥哥頰吻」一枚,沒想到帥哥半買半相送,奉送頰吻之外,還來個親密的舌吻。
雖然賭金一萬入袋,但是水淨怎麼算都覺得不劃算。
「算了算了,我還是看我的煙火好了。」水淨轉過頭,還不忘把臉轉了一百八十度,「喬」了一個絕對看不到他的角度。
既然是自己把肉送進虎口,又怎麼能怪老虎一口把肉吞了,忘了細嚼慢咽呢!
這下,她大概一輩子都忘不了今年的跨年,畢竟被人吻得七葷八素的紀錄,這可是第一次。
算了?
言炎的眉挑得更高。
她想算了,他還不肯咧!
不過,他並沒有使用言語進逼,他一向習慣直接「行動」。
趁著她轉身的動作,他大步一邁,站到她的身後,大掌往前一伸扶住船緣,不著痕跡地將她困在他的懷里。
幾乎是同時間,他听到懷里傳來吸氣聲。
言炎笑意加深,幾乎能想像,懷里女孩兒驚慌的表情。
「煙火就在你的正前方……」言炎一臉氣定神閑,心平氣和,語帶微笑的補上明知故問的一句。「你現在在看哪?」
「不關你的事。」水淨趕忙轉正她的臉,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她再也不敢轉過頭,怕一個不小心,又將紅唇送了上去。
煙火好燦亮,是她一輩子都沒見過的漂亮景色,但是……男人的灼熱氣息噴在耳際,心頭又是一陣小鹿亂跳,教水淨怎麼也靜不下心來欣賞。
「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她很認真地開口。
莫名其妙的跟個男人吻得火熱,這已經是她的極限,現在如果還讓他貼著自己站,縱使他沒真的抱住她,也已經夠讓她雙膝發軟了。
「不能。」言炎回答得很爽快。
「你……」這個反應教水淨一怔,差點又忘了他就在背後,氣得又要轉頭,在臨近他薄唇的前一秒,又將頭轉了回去。
言炎心里暗嘆了口氣,就差那麼一點點……
煙火還在放著,約莫十來分鐘的光景,讓夜空一片絢爛,更加令人咋舌的是煙火還搭配著音樂演出,許多情侶們都就著音樂在船上輕舞起來。
「我們跳舞吧!」言炎露出笑容,輕靠上她的耳邊,熱燙的呼吸隨即吹入她的耳,引起她一陣戰栗。
「我不……」
水淨的拒絕還沒開口,整個人就被輕轉了一圈,他的大掌握住她的手,帶頭在前頭走著。
水淨被迫只能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寬闊的肩膀,還有那雙大手,猜測著她今晚遇到的,究竟是怎樣霸道的男人,竟由不得別人拒絕。
兩人走了幾步,到了甲板中間,他很自然地挽起她的手,而她因參加過不少舞會,手也就很自然的就了「定位」,連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我以為你剛才想說你不會跳。」他看得很清楚,她的反應屬于自然反射,表示她很習慣這些。
這對外國人或許正常,但東方人會習慣跳舞,可就讓人有些意外了。
「我是想說‘我不想跳’。」水淨回答,很無奈地發現她真是自打嘴巴,此時的她不但在跳,還與他配合得挺好,兩人跳舞默契極佳,簡直就像排練過似的。
兩人相視一眼,然後笑了。
「我還以為你醉到不知所雲了。」言炎笑著開口,很喜歡她頰邊的紅雲,在煙火映照的夜空里,仍舊美麗。
「我沒醉,我只是喝了兩杯……」水淨原想否認,然而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實在不屬于她平常會做的行為,所以她只好點頭。「我想,我是真的醉了。」
言炎若有所思,眼中閃爍著笑意,瞅著她看了好一會兒,黝黑的眸里燃燒著兩把火炬,有著復雜難解的光亮。
何謂「醉了」?
醉了代表的意義,是暗示她會允許他做一些超乎正常範圍的事嗎?
不要說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但無法否認的是,他在國外的這幾年,所遇到的女人,不乏用這招來混上他的床。
摒除那些他真的沒興趣的女人之外,他不曾拒絕過誰,說句不負責任的話,女人用來暖床還不錯,頗有助眠的效果。
他老早就承認自己是個爛男人,而爛男人是不該有任何的道德心,更不該因為女方看似清純就不加以動手。
所以……他決定,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要不要過去一起坐?」言炎用眼神示意,隨著舞姿的旋轉,他問她是否願意加入他的團體。
水淨想也不想的搖頭,揚頭看著天空,長達十三分鐘的煙火還在釋放,美得像夢一樣,但是她卻該回到現實了。
「很高興認識你,不過,煙火放完之後,我們就該說再見了。」水淨笑道。
眼前的男人很帥、很迷人,但是,她從來不是自由身,父母親從小的叮囑,是她無法放下的責任,更別說她留在雪梨僅剩短短兩個月的時間。
也不是說她連朋友都交不得,只是這男人太有侵犯力,太有存在感,他那專注的目光,激起她某種奇異的直覺,讓她覺得全身不自在,甚至覺得後頸發麻,女人的直覺教她要趕緊退開才是。
「你要走了?」言炎挑高一眉,猜測這是否是她的欲擒故縱之計。
「嗯。」水淨用力的點頭,優雅的隨著音樂轉了個圈。
「不多留一會兒?」言炎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只是確認。
「當然,時間不早了。」她明早還有報告要準備。
「可是,我吻過你了。」言炎開口提醒,她似乎忘了什麼重要的事。
「嗄?」水淨聞言小臉一紅,想到那頭暈膝軟的感覺,腳步一亂,就這樣往他腳上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