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絕對夠。」再往海里一尺,他想她就要滅頂了。
「你到底有什麼事要找他,需要這麼拚命?」男性的嗓音里帶著笑意,好奇的問道。
「我……呼嚕呼嚕……」裴以璐才要開口,一個海浪涌上來,將她的身子往上推,接著就吞了幾口的海水,嗆咳起來。
「你沒事吧?」靳曜開口,黑眸里有著促狹的笑意,還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裴以璐咬著唇,克制著不要發出羞恥的申吟。
這個時候發現男女的體型真的有差,她只剩一顆小頭顱在海面上飄啊飄的,但海水卻只到男人的胸口,他還能悠哉的環著手臂跟她聊天。
「我沒……咕嚕咕嚕……」裴以璐才要開口,又是一陣海水涌來。
耙情她今天是注定要喝水喝到飽了……
只不過,她的災難還沒結束,海浪推起她的身子,將她的腳卷離地,當浪潮退去的時候,她一個沒站穩,整個人就往水里沉去。
「啊……救、救……咕嚕咕嚕……」
靳曜的笑容還在唇邊,就看到那顆小腦袋沉了下去,只剩一只小手在海面上呼救,他趕忙三步並兩步地沖了過去,一把將她撈了起來。
就在她被海水嗆到快失去意識時,腰間陡然多了一股力量,輕易就將她抱了起來,穩住她的身子,讓她在海水里站得直挺挺的。
喝了過多的海水,教她失去自制,裴以璐一開口,就是一連串的獅吼。
「靳曜給我滾出來,你再不出現,我就沒命了!」
她口中該「滾」出來的男人,此刻正保持著微笑,對她的激烈反應,像是早有心理準備。
「鎮定一點。」靳曜勾唇微笑,深沉黝亮的黑眸中,帶著一絲令人費解的光芒,意味深長的安撫著她。
「你不會沒命的,‘我’就在這里。」她要找的靳曜,就在她的眼前呢!
「啊,海浪又來了……」裴以璐沒注意到他話中的玄機,只注意海浪又一波涌來,她急得跳腳,直想往岸上跑。
只不過,那一直停在腰際上的大掌,突然一個往上使力,托起了她的身子,教她成功的躲過海浪的突襲。
「哇,好玩、好好玩。」裴以璐哈哈大笑了幾聲,原以為會喝水喝到撐死,這下,不僅沒有安全之虞,心情自然也輕松下來。
「還好有你在,這下再大的浪來我也不怕了。」裴以璐高興的拍了拍他的胸口,將小掌心貼在他的肩膀上,望著藍藍的大海,語氣豪放得很。
只不過,幾秒鐘過去後,男性的體溫熨燙在她掌心里,帶來異樣的刺激,她慢半拍的察覺,他的胸膛堅實寬闊,像是裹了絲絨的烙鐵,燙著她的掌心。
「啊!」裴以璐驚慌的輕叫一聲,趕忙將手收了回來,一臉的尷尬,而她這時也才發現,他的大掌一直握著她的腰,似乎也沒有放開的打算。
呃……這樣是不是有吃人豆腐的嫌疑啊?
「這個……男女授受不親……謝謝你剛剛救我……」她不著痕跡的輕推開他的手,而他也沒有反對,順從的讓大掌離開她縴細的腰。
只是,他的唇邊還是帶著那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興味盎然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臉上,意味深長的瞅著,像是在期待著什麼。
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她馬上就知道他在笑什麼了。
「啊……」
海浪再度涌來,這次,用不著他伸出雙手,她自己很自動的撲到他的身上,小手緊抱住他的頸項,深怕再次滅頂。
靳曜勾著薄唇,維持著一貫的悠閑,沒有半分詫異,似乎早就料到她會有這種反應,而且還惡意往海里多走了幾步,這下,她要跳下來,可就真的踩不到底了。
「男女授受不親,不是嗎?」靳曜高大偉岸的身軀微微前傾,低頭望著她,雙眼中興味更濃,呼吸在她的肌膚上拂過。
男性肌膚的溫熱觸感,酥酥癢癢的刺激著她的掌心,裴以璐微微掙扎,想放開手,又想活命……矛盾得很。
包別說這過分的親匿,教她剛喝過一肚子海水的小嘴,不知為什麼,這會兒又覺得渴得厲害。
幾秒鐘之後,她決定了,生命勝過一切,管他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
「呃……事有輕重緩急嘛。」總之,小命要緊,抱緊點就是了。
說到輕重緩急,靳曜倒是想起了,這個時候正是「逼問」的好時機。
「你到底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非得找到他不可?」靳曜悠閑的問道。
「這事……真的不方便說啦……啊,你在做什麼?」裴以璐搖了搖頭,正想要拒絕回答時,卻見他壓低身子,海水咕嚕咕嚕的,又作勢要淹進她的嘴里。
「你還是說來听听吧,要不然,咱們就在這里泡一天,慢慢耗好了。」靳曜眼中閃爍著笑意,仿佛開口威脅她,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你!你竟然……」裴以璐後知後覺的被逼「下海」,這下,為了生命安全,她似乎不說也不行了。
「說吧,反正以我跟他的交情,他也一定會跟我說的。」靳曜努力游說著,只因為她喝的水已經夠多,他沒打算脹死她,所以最好的解決方案,就是讓她自己從實招來。
「好好好,我說我說。」裴以璐舉白旗投降。
靳曜挑起眉,用眼神示意她說下去。
「我找他是因為、是因為……」裴以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小腦袋垂到胸口,不敢迎視他的目光。
「因為怎麼樣?」靳曜問得萬分輕柔。
不過,居心不良的裴以璐,可是額頭冒著冷汗。
「我找他是因為……」她話說的是吞吞吐吐,掙扎半晌,最後是猛吸一口氣,鼓起所有的勇氣,索性全部攤開來說,也省得再兜什麼圈子,直接公布答案。
「是因為我要嫁給他!」
嫁?嫁他?
她的答案嚇到靳曜,教他一時沒站好,浪一涌來,兩個人嘩啦嘩啦的,都跌進了海里。
「啊……救、救命……」
裴以璐七手八腳的在海水里亂揮,終于撈到了他的頸項,馬上抱了個死緊,雙腿還死命的夾住了他的腰,深怕再次滅頂。
「我知道我的答案很嚇人,但是也沒這麼恐怖吧,我要嫁的人又不是你!你沒必要幫著靳曜淹死我……」裴以璐抱得死緊,深怕再一次被滅口。
「嫁給他?他什麼時候說過要娶你了?」
靳曜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癥,要不然他什麼時候說過這話?做過這決定?
「他沒說過!」裴以璐滿臉猙獰,像頭受傷的大母獅,跳起來咆哮。
只不過一吼出口,她就頹敗的垂下小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語氣轉為無奈。
「不過,我真的……很需要嫁給他。」他的體溫讓她輕松不少,嬌小的身子不自覺的往他胸膛偎去。
這話,真讓人起疑竇了。
「你要不要把話說清楚一點?」灼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邊,溫柔的誘哄著。
裴以璐低垂著頭,嘴里逸出深深的嘆息,眼珠子轉了轉,說出先前就編好的謊話。
「我媽身體不好,很可能……撐不過今年冬天,但是她一心只牽掛著我,希望我能嫁得好,不要吃苦,為了讓她安心,我只有盡量在最短的時間里,找個有錢人嫁了。」
說這話時,裴以璐始終低垂著頭,不明白為何明明已練習過無數次的謊言,在這男人深邃的目光下,她就是說得格外心虛?
靳曜的眉挑得老高的直盯著她。
就因為這個原因,她就要靳曜娶她?她真是太異想天開了。
說句不好听的,她母親的死活,干他什麼事?
「你又知道他肯娶你?」靳曜哼了一聲,黑眸中閃過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