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個盡責的好秘書到哪里去了?
這個疑問才冒出了頭,他就听到從杜之毓辦公室里,傳來熟悉溫柔的聲音,軟軟甜甜,像剛溫好的桂花蜜。
「杜經理說她要結婚了。」辦公室里,溫晴竹看著公司另一位負責人傅建韋,正因為杜之毓要結婚的消息而神傷。
「結了,也好。」傅建韋一顆心直往下掉,因為十幾年的暗戀結果即將成空。
溫晴竹搖了搖頭,知道傅建韋誤會了什麼。
「杜經理要嫁的人,不是解彥廷,而是潘逸群……」
潘逸群在門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本欲敲門的手停在半空中,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涉入了什麼?
「什麼?為什麼是潘逸群?」傅建韋不明白這人是怎麼冒出來的,明明之毓喜歡的男人就是解彥廷,害他得壓下十幾年來的愛戀,不敢表白心意,但為什麼會突然殺出個程咬金。
「我想這是你應該要去發掘的答案。」溫晴竹很直接的說,提點著傅建韋該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因心碎而遠走他鄉的杜之毓追回來。
愛情這事情真是令人傷神……身為旁觀者的她,眼見杜之毓、傅建韋、解彥廷三個人在愛情圈子里打轉,撞得遍體鱗傷,她實在無法置之不理。
「晴竹,幫我訂機票,我要在最短的……」傅建韋才開口,一張機票平穩地從溫晴竹縴細的手中遞過來。
暗建韋訝異且贊賞的看著她,終于了解為什麼杜之毓總是對這女孩贊嘆有加,她果然做事俐落,觀察入微。
「我想,不該讓杜經理莫名其妙就嫁了,你應該跟她把事情說清楚,讓她知道你的心意。」溫晴竹很溫柔的笑了。
而這一段對話听進站在門外的潘逸群耳里,聰明如他,里隨即知道這事情鐵定出了變數,自己的動作縱使快,卻快不過心細的溫晴竹。
包讓人激賞的是接下來傅建韋與溫晴竹的對話,幾句話讓她的聰慧更加彰顯。
「杜經理的飛機雖然比較早起飛,但是你的飛機不需要轉機,你可以在機場等她出關,她不會寂寞太久。」溫晴竹明示著傅建韋該馬上出發,將杜之毓追回來。
暗建韋是個聰明人,領略出溫晴竹的用心,一把拉開門急跑而出,不偏不倚地撞上站在門旁的潘逸群。
雖有許多的疑問想開口,但因為飛機時間緊迫,傅建韋只是看了潘逸群一眼,沒再停留,直奔機場。
***bbs.***bbs.***bbs.***
辦公室里,潘逸群與溫晴竹對視著。
「你讓我的新娘飛了。」隔著沒關妥的門,潘逸群已經听到了一切,俊臉上的笑容,仍是十分溫和,只是黑眸深處閃過了些許慍怒。
溫晴竹愣愣地看著一臉笑意的潘逸群,張口無言。
「你必須賠我一個新娘。」
潘逸群淡淡一笑,那雙深邃的眼,直勾勾地凝望著一臉無辜的溫晴竹。
賠?她要怎麼賠?
迎視著那雙看似溫和,卻分外堅定的黑眸,溫晴竹微咬著唇,很糟糕的發現自己似乎陷入泥沼當中,而推她進去,且不打算讓她月兌身的人,就是眼前的男人——
***bbs.***bbs.***bbs.***
會客室里,潘逸群坐在舒適的沙發上,看著倒茶泡咖啡,拿著抹布擦東擦西,擺明裝忙的溫晴竹,只見她輕咬紅唇,那顆聰明的小腦袋不知又在打什麼主意。
一抹光亮,閃過他瞳眸的深處,決定不讓她有太多思考的空間。
「你真的該賠我一個新娘。」潘逸群再度直搗黃龍,不給溫晴竹回避的機會。
悅耳的男性嗓音響起,斯文有禮,沒有半點指責的語氣,卻讓溫晴竹的手顫了一下,咖啡粉倒了一半在杯子外頭。
雖然潘逸群沒明說要怎麼賠,但不知怎麼著,從那一雙黑眸里,溫晴竹就是知道,無論如何,她是「賠」不起的。
「潘先生……」女孩甜得像蜜釀般的溫柔嗓音里,揉進一絲無可奈何。
動作沒再出現失誤,她倒妥一杯咖啡,來到潘逸群的面前。
「我只是盡我的本分。」溫晴竹溫柔的嗓音無奈地陳述,澄澈雙眸直盯著他,不知為何,她就是知道他正無言地指責她的多事。
潘逸群微眯起眼,很是訝異她的眼里無波無痕,僅是直直地望著他,眸里盡是溫柔……很一般、很禮貌的溫柔,沒揉進半點迷戀或喜歡的成分。
大多數的女人在面對他的笑容時,總難免有小臉一紅、心慌意亂的表現,她倒是第一個不為所動的,像是在她的眼里他也沒啥特別。
「我沒說這樣不對,只不過你還是該負起一部分的責任。」潘逸群語氣平淡的說道,疑惑的神態一閃而逝,再度恢復溫文儒雅。
溫晴竹搖了搖頭,算是回答,嘴角噙著淺淺的笑,美麗得讓人難以呼吸。
「我道歉,真心的道歉,只是感情這事兒,真的該你情我願才好。」而且說實話,她真的不覺得杜之毓是真心想嫁給眼前這男人。縱使,這個男人有著深邃的眸與極為性感的唇,笑起來時,能魅惑任何女人的心智。但她就是不覺得如此。
潘逸群微挑起眉,凝視著眼前清麗的面容,她的模樣柔弱,縴細得不可思議,但眸中的堅定可不亞于他。
「你的意思是說,失去新娘是我能力不足、留不下她?」他溫和斯文的聲音里摻入一絲僵硬。
「當然不是。」溫晴竹輕嘆一口氣,知道自己理虧在先,壞人姻緣本來就不是好事,只是她真的不希望情同姐妹的杜之毓所嫁非人。
雖然幾次接觸下來,她清楚知道潘逸群也是人中之龍,但如果不是心之所愛,這婚姻就不能算幸福。
輕輕擱下屬于他的咖啡,溫晴竹端著自己的杯子,慢慢地移動腳步,選了一個離他很遠的座位坐下,視線刻意回避著他,看來有點作賊心虛。
「我也沒做什麼,不過是買了幾張機票,之後的結果,就不是我能控制了。」她細女敕的指月復輕輕滑過咖啡杯杯緣,她因為心虛而不安,手中模著東西,心里總是踏實些。
看著她無心的舉動,潘逸群知道她心虛,卻沒有開口點破,不過他也沒打算放過她。
「不管怎麼樣,你讓我沒了新娘是事實。」潘逸群回答得簡明扼要,高大的身軀坐在椅上,帶笑的目光看著溫晴竹,語氣極為輕松。
溫晴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幾乎想低頭檢查自己是否衣衫不整,否則他那雙深邃的眸子,怎麼老是帶著笑意在她身上打轉?
溫晴竹清了清喉嚨之後,才繼續說話。「那你的意思是?」
她提出疑問,心里其實已經逐漸猜出他的用意。
不知為什麼,縱然他沒有明說,她卻能猜測出他的心思,心里更是戰戰兢兢,只是不問出口,又像有只小蟲在胸口鑽,讓人心癢得受不了。
「我以為……你已經知道我的打算了。」潘逸群禮貌的說道,黑眸露出精光,看得溫晴竹心里一跳。
溫晴竹猛地吸了一口氣,皮笑肉不笑,絕不輕易跳入陷阱里。
「我怎麼會知道呢,我跟潘先生又不熟。」最好不要熟,光看那個笑臉,她的心里就一陣毛,此刻的她好像落入陷阱的小動物一樣慌亂。
潘逸群筆直的看著溫晴竹,伸手端起桌上的咖啡,好整以暇地啜了一口,模樣斯文,看似完全無害,絲毫看不出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