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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柏恩真的說到做到,每天準時到她門口接她上班,然後六點到幼稚園接她與小奕回去,偶爾回路家吃晚餐,偶爾外食,而更讓幼希感動的是,他還向療養院請兩個小時的假,帶著童母一起吃飯,目的是為了幫她游說母親。
「童媽媽,我听院長說您可以出院了,為什麼還要住在院里?」路柏恩一邊開車,一邊透過照後鏡,注視著童母的表情。
童母只是笑了笑,慈祥的眼神在兩人中間繞了繞,幼希坐在前座,垂眼不語。
「我跟幼希說過,除非是她找到了可靠的另一半,不讓我再為她擔心。」童母重說原委。
「可是幼希一個人住外面,您不會擔心她嗎?」路柏恩換了另一個說法,為的是讓童母點頭,同時,也還有另一個私人的目的。
此話一出,童母終于也嘆了一口氣。
「這點倒是真的,我還挺擔心她的,畢竟她讓你們照顧那麼久了,現在突然一個人住外面……」
「我有個有方法,要不童媽媽您和幼希都一起回我們住好了。」路柏恩終于說出他真正的目的。
聞言,幼希驚愕的揚起了眼,望進路柏恩若有所思的眼里,路柏恩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將車子停了下來。
「我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幼希至今不肯原諒我,除了童媽媽,沒有人能幫我了。」
路柏恩扯起無奈的淺笑,能做的、他都做了,但是幼希卻好像鐵了心。
「喔?」童母人老心不老,這一陣子自然看出路柏恩的心事。「我倒不知道幼希這麼會記仇。」
「媽……」幼希抗議的回頭瞪了童母一眼,這兩人今天擺明是來演雙簧的。
只是當她迎向路柏恩充滿誠摯的黑眸時,她卻還是忍不住的退縮。
這陣子老是听路母說,路柏恩的工作常常忙到三更半夜,鮮少帶工作回家的他開始在家里加班,忙的像陀螺一樣,那……她不禁皺眉,不明白路柏恩怎麼還有那麼多的時間陪她上下班,甚至陪著她做許多他不需要做的事。
說不感動是騙自己,只是!這真的是愛情嗎?
「路柏恩,你到底鬧夠了沒有?」幼希有些惱怒,因為搞不清他的想法,也弄不清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我已經受夠了!」
「我也受夠了。」路柏恩輕輕應了一句,然後很紳士的回頭,對著童母一笑。
「童媽媽,您在車上坐一下,我跟幼希把事情談清楚。」
童母點點頭,雙手一攤,一副我女兒就任由你處置的表情,讓幼希氣得吹胡子瞪眼楮,她車門一開,扭頭走出車外。
天清月明,徐徐微風吹來,是個讓人心曠神怡的晚上,只是幼希沒半點好心情去欣賞天上明月,氣得直跺腳。
「這路跟你有仇啊?」路柏恩偏頭,故意逗著她笑。
「不!你才跟我有仇!」幼希一點也不領情,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那好,有仇你就跟我算吧,別跟地面生氣了。」話畢,路柏恩握住她的手,將她輕輕扯回胸口,將她兩個粉拳直接擺在胸口上。
「就使勁捶吧,有多生氣就多用力,不要客氣。」路柏恩一副「慷慨赴義」的表情。
看著他臉上愈來愈熟悉的調笑表情,還記得一開始自己是極為不適應的,他總是溫文有禮,雖偶有肢體上的踫觸,但眼神卻總帶著兄長的慈愛,一點也不像這樣,笑里藏刀得像是惡狼,仿佛正覬覦著她這只無辜的小綿羊。
「捶你又不痛,我才不要自己找罪受。」幼希白了他一眼,之前曾經真的生氣的揍了他幾下,誰知道他雖一派文雅,胸口可是比什麼都硬。
路柏恩一臉無奈,他可是很享受她小拳頭按摩的力道,舒服極了,雖然帶著怒氣,但至少是她主動的接觸,他渴望得很。
「要不然,你要怎麼樣才會消氣?怎麼樣才能相信我真的愛你?」他都快要剖心剖肚了,他花所有心思照顧她,甚至是照顧她的母親,但是她仍不相信他。
對于這個問題,連幼希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是什麼。
路柏恩只是輕輕牽住她的手,帶著她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幼希不再抗拒,只是由著他溫暖的掌心,緊緊的包覆著她。
路柏恩仔細端詳著她縴長的手指,一只一只,極為寵愛的輕撫著,像是在呵寵最珍貴的寶物。
「我從來就不相信愛……」路柏恩自己開了口,語氣里有著淡淡無奈,卻也有著壓抑,那樣的語氣讓幼希忍不住揪疼了心,開不了口,只能偏著頭看他。
「父母親相敬如賓,因為不曾見過他們表達真愛的態度,只像是家人,在我看來,那不是愛,商場上認識的人,哪個交友不復雜?哪有什麼真愛?更別提我自己的婚姻,更是一場笑話,所以我認定,只有家人才能一輩子在一起。」路柏恩轉頭看著幼希的澄眸。
「因為我想跟你永遠在一起,所以我想只要把你當家人,那麼一輩子就不會分開了。」路柏恩在那之後慢慢了解自己的心態,竟是懦弱的不敢面對愛情,才會讓自己陷入如此窘境。
幼希淚盈于睫,終于知道他的心意,也知道為何兩人會像平行線般無法交會。
「但是你怎麼確定現在對我的感情就不是親情呢?」幼希仍舊沒有安全感,付出一切的感情,她不想得到的只是蒙蔽自己的眼楮。
「有人對小奕好,我會很高興;有人對我媽和善,我也會很感激,有人照顧小奕,我會非常感謝他,但是……」路柏恩頓了頓,將她的手握的更緊。
「我絲毫沒辦法接受,有人頂替我的位置照顧你,有人試圖將目光停留在你的身上,對著你笑……」路柏恩咬了咬牙。
「那幾乎讓我失去理智,而天殺的,我的理智一向多的可以拿去賣,卻總是在遇到你之後失效。」從來不知道自己是這麼小氣的人,卻惟獨對幼希無法放松,佔有欲在失去之後,完全被激發出來。
幼希的淚在眼眶里轉,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里,曾幾何時有了如此重要的地位。
「這、這真的……」太突然了。
「很難接受嗎?」路柏恩淡笑。「我自己也很難接受。」所以才會讓自己繞了這麼大一圈,卻還是逃月兌不了。
「我不懂。」幼希只能搖頭,心里覺得好酸。
既然都說了不能接受,又何苦為難自己,他們根本就不適合。
「我本來也不懂。」路柏恩大掌撫上她的頰,輕觸這讓他想念的溫柔。
幼希一顆心被他模糊的話弄的不上不下,心頭泛著酸,卻又隱約覺得他即將說出的話,能弭平這陣子被傷透的心。
「你教我懂得愛情。」終于,路柏恩對自己承認,他雖然照顧她一輩子,但是這件最重要的事,她卻比他還明白。
幼希捂住唇,幾乎壓抑不下想哭泣的沖動。
「我從來不懂得什麼叫思念,因為你的離開,我白天能在文件夾里看到你,晚餐時能在你原本的座位上看到你,就連睡著,都能在天花板上看到你,我知道,這就叫思念。」路柏恩的俊臉上有著微紅,第一次剖白自己的情感,讓他感到有些難為情,但因為對象是幼希,他願意低下頭來。
「我從來不懂什麼叫在乎,直到看到你的身邊有了另一個男人,看著你對著他笑,我像是被誰揍了一拳;看著他呵護著你,我覺得像是有人刨走我心口一塊肉,又氣又悶又疼,說不出的復雜感受……」路柏恩搖搖頭,幾乎不敢相信,這樣的情睹會出現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