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了嗎?我改變主意了,我不要你嫁了。」解彥廷迭聲說道,這一次,他好擔心她會拒絕自己。
時靖儀閉上眼,心跳快得不像話,因為震驚,她甚至忘了該怎麼呼吸,只能抬起頭來看著他,默默無語。
她感動了,然而這陣子所受的苦,卻讓她不想馬上答應他。
一直以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她總得討一點回來。
「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就讓我嫁了吧,反正你又不要我。」她故作委屈,紅唇顫抖著。
「我要、我就是要。」他壓抑的情緒終于爆發,轉而成為狂怒,像只野獸抓住她的肩用力搖著,不容許她逃避。
「現在你要,我卻不要了。」時靖儀說道,聲音里有著苦澀。「我曾經很愛你,但是現在我不要了,再也不要了。」
她掄起拳頭,不斷捶打這個總是傷害她的男人,直到雙手都疼了,他卻還文風不動,緊緊抓著她。
「留下來,別走,我不要你走,更不要說『曾經』愛過我,因為我是那麼那麼的愛你。」如果她離開,那會讓他無法承受。
「我不要留下來,我不要。」時靖儀被他緊緊的擁在懷里,心口漲滿了愉悅與開心,他的話讓她幸福得暈頭轉向,感動得直想哭。
怎麼辦呢?一顆心被他幾句話就哄得暖暖的,她又開始想對他掏心掏肺了。
「不要口是心非,你明明想留下來的。」解彥廷的口氣听起來很有把握,心里卻極度志忑,怕她已經改變了心意。
「不是這樣的……」她囁嚅著,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我要你,真的,靖儀,我愛你。」他完全不想听見她拒絕的話語。
「現在我卻不想愛你了。」時靖儀再一次說道,聲音听起來可憐兮兮的。
說她不感動,其實是騙人的,當他出現在她面前時,她就已經心軟,只是她仍想知道,在他心里,她與父親到底誰輕誰重。
「你不怕對我爸不能交代?」時靖儀吸了吸鼻子,逼回眸底的淚,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我顧不了那麼多了。」解彥廷一向對自己的克制力非常自豪,但是他察覺已經不能再控制自己,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自己身邊。
雖然辜負了董事長的交代,沒幫她找到更好的男人,但是他能對董事長發誓,他或許不是最好的,卻會是最愛她的男人。
「我承認,我之前想太多,我以為我夠堅持,能把持得住,守住對董事長的承諾……但是愈接近你結婚的日子,我就愈來愈不能控制自己,我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你離開我身邊。」解彥廷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出他的想法和掙扎。
她是他的,一輩子都是!
「你很過分。」她哽咽的咬住下唇。
「我知道。」他愧疚地接下她的指責。「以後再也不會了,我再也不會對你放手了。」
壓抑了這麼多年,卻在做出這樣的決定之後,心情整個輕松起來。
這是第一次,他坦然面對自己的心意,毫不保留地說出對她的在乎。
說他貪婪也好、奢求也罷,反正這一次,他不會再逃避。
「你不能走,真的不能走,我可以負了所有人,但我絕不會負你。」他不要再見到她的眼淚,不要她繼續用令他心疼又心痛的方式相待。
解彥廷握住她的肩,直直望進她的眼里。
「靖儀?」
她笑了,淚痕猶在,笑容卻是那麼甜美。
這表示什麼,她同意了嗎?
時靖儀噙著淚,唇邊的笑卻一直漾到眼底。
他終于肯許她一生一世的承諾,她也願意為他萬劫不復,不再有任何疑慮。
「你真的願意為了我,辜負爸爸?」
「為了你,沒辦法了。」解彥廷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听到這里,時靖儀終于破涕為笑,拉出藏在領口里的同心鏈。
「看——這是爸爸給我的生日禮物,上頭還有對你我的祝福。」同心鏈上,刻有他與她的名字,她露出美麗幸福的微笑。「其實爸爸早就不反對我們兩個在一起了。」
「這……」解彥廷一怔,似乎還不太能消化這突如其來的好消息。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還要跟路柏恩結婚?」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愛我。」時靖儀甜甜笑道,一臉無辜。
「可是如果我沒出面阻止——」萬一他還謹守著對董事長的承諾……
「那我就嫁給你看,氣死你。」時靖儀說得很肯定。
「你——」解彥廷壓低聲音,心里除了氣惱她的執著外,還慶幸著自己即時醒悟,要不然後悔的就是他們兩人,還得賠上一輩子來後悔莫及。
他看著她,盯著她緋紅的臉頰與閃閃發亮的大眼楮。
「看樣子,以後我得把你綁得死死的,再也不讓你去做這些壞事。」她差點殺死他幾千萬個腦細胞。
「好,我很歡迎。」時靖儀嬌瞠應和,表情好甜,像涂了滿滿的蜜。
她的美夢終于實現了,她的一生一世,將交付到他手中。
他們要幸福一輩子!
全文完
◎編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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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可疑的黑青◎洛彤
這個禮拜,家里出了件懸案。
咱們家的大熊爸爸,手臂上突然多了個寬五公分,長約七公分的黑色凝血痕跡,讓穿著短袖上衣的他露出那截手臂時,看起來有點嚇人。
到底誰是凶手呢?
讓我們來研究看看——
那天早上,他在換衣服準備上班時,突然發現手臂上的黑青,想也不想地睨了我一眼。
「你昨晚偷掐我喔?」大熊挑起眉,想說凶手一定是我,因為前兩天,他剛好多喝了幾杯,知道大娘我不是很高興。
「拜托,要是我掐你,你不會沒感覺的好不好?」
開玩笑,我雖然身高不過一百五十幾,但做事可也敢做敢當,既然都要掐的話,怎麼能讓他不知不覺,當然要讓他痛得跳起來。
語畢,大熊也覺得沒錯,我不會做這種「只留痕跡,沒有痛覺」的懲罰。
只是他不可能自殘,那還會有誰呢?
咦?莫非……
我倆對視一眼,突然,兩人的眼楮一亮,同時轉身,看著坐在床上,笑得一臉無辜的小牛。
「爸爸、媽媽——」很狗腿的,小牛帶著可愛的招牌笑容,笑眯了眼,對我們問聲早安。
我們再度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眸里讀到相同的訊息。
「應該沒錯。」我先出聲,起了個頭。
「我也這麼覺得。」大熊隨即附和,也覺得可能性極大。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不過夫妻的默契就在這個時候完全發揮出來,我們很有共識的在心里出現了相同答案。
可疑的凶手不是別人,應該就是小牛。
原因是什麼呢?
只因為小牛就睡在我們中間,而這只明明屬雞,脾氣卻像牛的弟弟,不但火氣大,動作也粗魯,最愛咬老爸的肥熊肉、也喜歡欺負不能還手的老哥,是家里的暴力王。
清醒時就這麼粗魯了,更別說咱們小牛最愛在睡覺的時候練練拳頭、練練腳力,偶爾還來個回旋踢,踹老媽一腳;要不就睡覺時還翻跟斗,翻過了擋在他身邊的枕頭棉被,直接落地,與地磚做親密接觸,再疼得哇哇大叫。
動作之多、行為之暴力的程度,與他臉上無辜的睡相比起來,還真是天差地遠,簡直就是個天使惡魔。
不到兩歲的年紀,踢起人來可完全不留情,幾次不小心,讓他踹著了肚里的妹妹,我差點沒痛得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