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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成鬼妻 第25頁

作者︰席月紗

「你哭了?」

帶著月光下銀色的淚痕,他笑著捧起她的臉,「誰說的,妳看錯了。我很高興老天爺發的那場地牛翻身,妳才能回到我身邊。」他記得那次去靈巫山見到地牛翻身的樣子,當時還差點跳下去陪她。

可是他現在無比慶幸自己沒跳下去。他沒保護好的女人,老天用另外一種方式為他保護下來,即使換了個樣子,他還是無比感謝上蒼。

「我在洞里本來好恨你的,可是出來看到了自己的樣子我就不敢恨了。我爬到山崖上本來想回族里看看,結果卻看到你和長老在說話,我覺得既然沒辦法恨你、殺了你,而我又變成這個樣子,還不如讓你以為我死了算了。可是看你想跳下去,我真的好怕,還好長老把你勸了下來。長老讓我跟著你,找機會殺了你,但我卻下不了手。我想,只要能遠遠看著你也好。那個孩子的眼楮好像你,我本來想實在不行的話,就把那個孩子代替你永遠留在我身邊也好。」

江湖帶著鼻音插嘴道︰「妳偏心,為什麼他可以我不可以?」

她咬住他的肩頭,嘗到血後才松口控訴,「你叫我婆婆!」

是啊,他該死!江湖幸福的感覺著她帶給他的疼痛,有些無賴的說︰「那妳以後都叫我公公好了,听說南方有種叫法叫老公,妳就這麼叫我吧。」沒告訴她的是,「老公」就是丈夫的意思。

「我不怪你,我現在的確是個老太婆。」她愧疚的看著自己一時氣憤咬出的血口子。

「沒關系啊,」他望著她柔聲哄著。「現在我攢了很多錢,也認識很多江湖郎中,我會叫他們治好妳,然後妳就可以好好氣我、恨我,等氣消了、恨夠了,我們就舒舒服服的曬月亮。」

「我……」她咬著干枯的唇,她真能治好嗎?

「妳看妳,我不在妳身邊妳都照顧不好自己。」江湖繼續哄著她,「妳留在我身邊,我可以天天給妳梳頭、給妳洗澡、給妳做飯,還給妳買漂亮的衣服,」他吻開她咬著的唇,誘惑的舌忝著她,「我還可以讓妳生好多漂漂亮亮的小娃兒,隨便妳要兒子還是女兒……妳乖乖的陪著我好不好……」

月色眼泛淚光地喃喃道︰「我總想,找到了你一切都會好的……但是看到你又不敢……後來我每天看你躺在屋頂上等我……卻一直不敢找你……」

「哦?」他低低的笑著。

「今天為什麼敢來了?」

「我听見你在唱歌,很好听……」

「我再給妳唱一遍好不好?我每天都給妳唱好多歌,只要妳願意听,我就為妳唱一輩子。」

「我能听一輩子嗎?」如此丑陋的自己有資格嗎?

「妳是我的妻子,妳不能還有誰能?」江湖幫懷里的她調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然後拉起被子小心蓋住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寶貝,幸福地開始唱著輕柔的歌。

「一夜東風,枕邊吹散愁多少。數聲啼鳥,夢轉紗窗曉。來是初春,去是春將老。長亭道,一般芳草,只有歸時好……」

兩人的低聲絮語持續了一整夜。

門外,一群人感動得痛哭流涕。

店小二抓住東伯男的手,眼淚、鼻涕一把的說︰「冬瓜,你要是治不好月色姑娘,我真的會把你熬湯的。」

「嗚……,沒想到奸商居然如此痴情,以後分帳我再讓他一成就是了。」東伯男靠在剛拐到的老婆身上傷感的邊流淚邊說。

窗外,月色如水,水如天。

第九章

月色難堪地躺在床上,東伯男就著幾盞油燈幫她診斷著。許久後,他皺著眉頭不是很樂觀的看著她。

她咬唇難過的閉上眼楮,伸手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

江湖上前想拉出她,卻被她一把推倒在地上。他也不惱,只是柔聲說︰「月色,妳別急,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治就是了。」

然而,她還是不動的埋在被子里。

江湖看著一邊的東伯男,然後把他拉了出去。

「月色沒辦法治了嗎?」

東伯男苦笑,「她的骨骼我可以幫她矯正好,但是你沒跟我說她身上有那麼重的燙傷和疤痕,而且她身上有很多積毒,我想用藥都很難下手。」

江湖看著他,許久後開口道︰「你盡量治,若是不行的話,就請幫我一個忙。」

東伯男感覺不妙的問︰「什麼忙?」

「把我弄成她那個樣子。」

「你瘋了?!」東伯男瞪著他。好好的人不做想變成那個鬼樣子。

江湖冷冷地回答,「只要能留下月色,即使瘋了又怎麼樣。」治不好月色,她一定會走。

東伯男看著他良久,苦笑的轉頭,「我沒說治不好啊,你叫小三把苗族的用蠱高手調過來幾個,我以前听說有種蠱術可以轉移一個人身上的傷痕到另外一個人身上,但是你要用這麼缺德的辦法嗎?」

江湖笑了,「害人雖然不好,但是該死的人也不少,我叫小三再送個死刑犯來不就得了。」

為了月色,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善良到軟弱的江湖了。

回到房中,只見月色靜靜地躺在床上,用被單把自己蓋得密密實實。

江湖走進來坐在窗前,溫和地說︰「妳別著急,我一定會讓他治好妳的。」

「如果治不好呢?」她忽然悶悶地開口。

他狡猾地賊笑,然後輕柔地說︰「剛才妳不是都听到了嗎?」或許他听不到月色的聲息,但是他發現只要她靠近,他都會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

她有些難堪地動了下,但是很快地又幽幽揚聲,「你不需要那麼做的,我會這個樣子是因為報應。那個女人殺了女乃娘,所以失去了三十年的青春,而殺了她的我,理所當然必須承受這個結果……」

「不是的,」他抓住她的手,「是我連累妳的,」然後又忽地一笑,「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妳現在必須堅持下去,妳要明白,從現在起肩負的是我們兩個人的命運。」

月色看著他的眼楮,龜裂的唇動了幾下,終于笑了開來。

「好……」

治療的日子很苦,但是沒有將丑陋的身子暴露在心愛男子面前還要痛苦。為了正骨,她渾身的骨骼被燕歸來用內力再次全部打斷,她如同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一般生活不能自理,全是江湖細心的托著她為她上藥擦身。

身上因為各種毒包括後來藥中的毒混在一起,散發著奇怪刺鼻的味道,更可怕的是,為了讓身上已經僵化的皮膚再次復活,她的身子被敷了各種顏色的藥泥,整個人可怕到連來診斷的東伯男臉色都發白。

但是江湖從來不曾變過臉,他總是一臉幸福的看著她,整日守著她。白日摟著她沉睡,彷佛絲毫不覺得現在的她有多可怕;夜里就著月光和她聊著那些年在外的見聞。他那時急切的想看遍天下,為了月色、為了江詩,但是直到今天他才有心情把那時的見聞拿出來細細品味,和心愛的女人一起分享,那些日子他們在一起,雖然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可是他們在一起。

只是月色記不得任何風景,她只記得江湖,因為她看到的只有他,一如現在只看得到她的江湖一樣。

在江湖的眼楮里,映著月光和不再像月光的月色。每當這個時候她就開始發脾氣,她恨自己這副模樣,恨自己拖累了他。驕傲如她,懦弱的拖累自己心愛的男人比殺了她還讓她痛苦。

她一發脾氣就想用手自殘,即使渾身骨骼全斷,但她就是有辦法動手指刺入自己的身體,發現一次後,江湖什麼也沒說,第二次,她就發現自己刺到的是他。但他卻依舊笑著抬起血流如柱的手臂給她看他不小心被「釘子」刺出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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