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才定,夏藍驀地將車子停在路邊,風情萬種地瞅了他一眼,笑得很狐媚,笑得馮旭杰心里的警鐘大響。
「杰……」夏藍拉長音,嗓音放柔,小手攀上他的胸膛蹭了幾下。
「你干嘛叫那麼親熱?」馮旭杰開始頭皮發麻,覺得大事不妙。
「人家就想這麼叫你嘛……」夏藍忍住打冷顫的沖動,臉上持續掛著笑容,另一只手模向他的肩膀。
ㄟㄟㄟ……馮旭杰這下不只頭皮發麻,連寒毛都直豎起來。
「喂喂喂,別動手動腳的。」他撥掉身上的女狼手,臉色刷白。
正如他之前心里的獨白,他不是柳下惠,不過……她真的不是他的型,他對她還真提不起「性」趣,而且這種初踏出校園的「民族幼苗」,他沒有摧殘的惡習。
夏藍不屈不撓,小手被撥開,她索性離開座位,在小小空間里艱難地移動,爬到他的身上來灑潑。
嚇!這女人先是沒半點女性自覺,不到一個鐘頭,就變成「台灣豪放女」?!
「喂喂喂!你在做什麼?」馮旭杰覺得自己愈來愈像是被強迫的那個人了。
「做個淑女啊!」夏藍回答得很順,笑容掛在臉上,但髒話罵在心里,跑車果然是用來開的!要是想做些「其他」的事情,還真不順手,尤其當兩個人都人高馬大的時候。
「淑女?」他的聲調揚高了些。「這可不是一般淑女會做的事。」主動爬上男人的大腿。
「我也不是一般的女人,我是你特別挑選的,當然與眾不同。」夏藍終于成功地坐在他的大腿上,這時才看到他雙手高舉,一副「別侵犯我」的模樣。
此時此刻,夏藍終于確認,這個男人真的沒有其他企圖,瞧他一副「受驚」的表情,就讓她覺得好笑。
原先還以為他說了一堆,只是要泡妞的手段,甚至是為了吃她的豆腐。所以她才會想主動勾引他,等揪出他的真面目,再好好的修理他。
這下,確認他無不良意圖,她卻不想停手了,因為他的表情太好笑,一副她這只「癩蝦蟆」想吃他那只「天鵝肉」的樣子,讓她直想逗逗他。
「杰……」她再下「ㄋㄞ」功,雞皮疙瘩早已掉滿地,可是小臉仍是靠近他,用意不為別的,因為她太高了,頭一直頂到車頂。
馮旭杰只覺得毛骨悚然,七月已經過去那麼久,他此時怎還覺得陰風陣陣,全是眼前這豪放女呼出的氣息……
訝異地察覺下月復部有了不該有的反應,馮旭杰皺起濃眉。
是太久沒有紓解了嗎?不然怎麼會對這個「不堪入口」的小女孩有了生理反應,而且還來勢洶洶。
夏藍坐在他的大腿上,察覺不到男人的生理變化,仍舊不知死活地逗他玩。
「你說,你要怎麼‘教’我?」刻意低沉的柔媚嗓音送入他的耳中,挺直的鼻尖就要踫到他的耳朵,夏藍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內心幾乎要替自己的演技拍手。
上大學沒什麼新鮮事,就是偶爾幾個女人圍在一起看影片,至于影片的內容,大致是下檔的電影、韓劇,或者是……從男孩子那邊搜刮來的「特殊」影片,笑說是大家可以「切磋實習」一下。
她沒有切磋實習的對象,一直只有「見習」的分,她當然得趁著今天好好試一下前半部的「調情」戲碼。
她微微拉起身子,看著馮旭杰的臉由剛才的輕松逐漸轉為僵硬,黑眸瞪著她,像是很討厭她的動作。
夏藍微皺眉,難道她做得不夠好?怎麼他的表情這麼難看?她原本還想趁他「欲火高漲」的時候跳開,處罰他至今仍不告訴她梁奈熙的下落。
看樣子,計策失敗,還需繼續加碼——她縴手滑上他的頰,由額頭輕輕滑下鼻尖,繞過他的唇,撫上他的耳蝸,以著極慢的速度溜下他的下顎……
「夏藍……」馮旭杰出聲阻止,訝異地發現自己的聲音啞得驚人,他沉穩深邃的黑眸露出幾分不耐,不能忍受一向控制得宜的,竟然輕易被一個黃毛丫頭挑起……
這小妮子真該好好修理一下,要不是他「心存善念」,難保不會在這鮮少人煙的荒郊野地,把她給怎麼了。
他縮回高舉在半空中的手,溫熱的男性厚掌扣住了她的縴腰,將她的身子往後拉,保持適當的距離,不再讓她繼續點火,不許她再輕舉妄動。
「夠了,別再玩了。」他沉聲說道。
一向不是很能控制自己脾氣的人,今天卻異常冷靜,因為他不知如何形容此時的情緒翻攪。他覺得胸口有些煩躁,是因為她的撩撥而起,他的胸口有把熱火在灼燒,但那又不是怒氣……
「玩?我哪有在玩?」她不肯承認,唇邊的笑意嫣然,從未與男人真正相處,沒能看清他眼里跳動的火光,不是怒氣,而是另一種更危險的火焰。
她傾得更近,胸前的柔滑若有似無地擦過他的胸膛,馮旭杰被弄得心煩氣躁,所有的感官竟意外地敏銳起來,眸里的火光更炙。
夏藍微微一怔,被他眼里的光震懾住,那雙黑色的眼楮讓她心慌起來,隱約察覺到他的危險,但她卻還不想認輸。
「你的眼神真恐怖,像是想吞了我?」她的聲音微揚,仔細看起來還能發現她的身軀有些僵直,但她一直是戲弄人的角色,不習慣認輸,縱使她幾乎要因為那個陌生的眼神而尖叫出聲。
馮旭杰挑起眉頭,看了她一眼。
是!他真想吞了她。
他一向自恃男歡女愛各自風流,從來不把道德兩個字擺在嘴上,但他是有原則的。他也從來不招惹已婚婦女,更何況是眼前這顆尚嫌青澀的果子……只是,在她刻意地撩撥之後,他卻愈來愈不敢確定,自己是否真能繼續堅持原則。
她的手指停在他的下顎處,那柔軟的踫觸,讓他的呼吸不由得加快,那雙黑眸里的光芒,比先前更熱了幾分。
「我是想這麼做沒錯。」他輕描淡寫地回說一句,語氣從容自制,要不是見到他火熱的眼,夏藍不會相信他說的話。
夏藍面紅耳赤,挑釁的話竟被他簡單承認,她的手僵在原處,有半晌不敢動。
隱隱約約的,她能夠感受到某種屬于他的溫度,那股陌生的男性氣息,隨著他目光的火熱,愈來愈強烈。
但她的不適很快地過去了,她沒有什麼別的優點,就是臉皮厚、不怕死!
「嘿嘿,你覺得你吞得下去嗎?」自恃人高馬大,夏藍不認為這個男人能拿她怎麼樣?反正她本意就是要勾引他,所以當他有這種反應,似乎也無需太過訝異。
「你一個小女孩,講話這麼狂,當真不怕?」他的聲音極為輕柔,里頭包裹著危險的情緒,熱熱的呼吸吹拂在她的前額上。
「這話听起來很有威脅的味道喔?」她刻意挑了挑眉,將閃過心頭的驚慌掩在眼底,她開始察覺到他的危險,也清楚地知道,這個男人不是她招惹得起的,但她卻不想輕易罷手。
他靠在她額前,灼熱的呼吸吹拂著她,連眸光也變得幽黯。
「听得出來的話,就不算太笨。」明示她該適可而止了。
夏藍驚慌的眸光斂去,轉為淡淡的怒氣。
這男人果真威脅她?!
她是被嚇大的,卻總是不怕,從小甭兒院的院長老要求她要听話,甚至不惜威脅剪去她一頭長發,但她仍不怕,就算被剪成男生頭,她也無所謂。
院長是長輩,她不能沒有禮貌,所以乖乖被剪了發,而這個男人算哪根蔥,竟然想威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