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查出黃金面具的下落,你要相信我。」韋靈努力裝出無辜的表情,知道配合才是現在該做的事。
「上次被妳耍了一次,妳還想騙我?」小賊又吼,想起那次愚蠢的行徑,他真的覺得很沒有面子。
「我真的不知道。」韋靈嘆氣,不過她自己也知道,這話安撫不了小賊,這下她可麻煩了。
「不知道?沒關系,妳就跟我們回去,我會好好的照顧妳,讓妳把黃金面具的下落想起來。」小賊面露凶光,大有不達目地不擇手段的意圖。
「喂……」韋靈杏眸圓瞠,知道這下麻煩大了,她僵在原地,想拖延時間,看是否會有路人經過。
同伙看出她的意圖,毫不客氣的推她一把,鋒利的小刀劃過頸項的肌膚,滲出鮮紅的血,傳來些微的疼。
韋靈黛眉微皺,知道這些人下手不會留情。
「妳最好配合一點,快走!」同伙瞪她一眼,威脅意味極濃。
韋靈咬唇,一陣沮喪,舉步正欲往前時,听聞轉角出現腳步聲,她面露欣喜。
只是,當看見出現在轉角的人時,她頓時啞口。
「要帶走她,得先問我的意見。」
鐘孟翰將手中的煙捻熄,走出陰暗處,神色陰郁。
他又再一次見到她身陷險境,心境卻大不相同。
上一次,他能輕松自在,是因為他知曉這是鬼靈精怪的她所耍的小把戲。這一次,他幾乎無法牽動臉上的肌肉,尤其是在夜色里瞧見她頸際浮現的血痕。
一股無名火燒得又急又旺,鐘孟翰凝著韋靈,語氣沖極了。
「妳一定要這麼幼稚,一定要用這種方法,來吸引我的注意嗎?」
斥責傳入耳中,韋靈垂首不語,蒼白的唇有些顫抖,鼻頭一酸。
在田莉的挑撥之後,他的話開始變得殘忍,而現在他的話也像刀一樣,毫不留情的劃過她的胸口,甚至比頸際的傷口來得疼。
「我沒有要吸引你的注意,我只是想出來走走。」韋靈一向不容許莫須有的罪名冠在自己的頭上,于是忍住疼開口。
「你可以……」她往前邁一步,無懼于鋒利的刀片,在頸項劃下另一道血痕。「轉身離去,不需要你救我。」
鐘孟翰黑眸一瞇,看著鮮血染紅銀色的刀片。
「妳該死的能不能別動?!」他陰郁的沉眸,咬牙說出這句話,他嘴里咒罵,口氣卻已放軟許多。
韋靈停住腳步,不是因為他的威嚇,而是因為他臉上的溫柔,他眸里的擔心。
她一定是眼花了,韋靈在心里嘲笑自己。
「你別擋路,要不然我對她不客氣。」小賊同伙的刀子抵進韋靈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握住韋靈的腰,制止她的行動,小賊們能看清來者絕非容易解決的對手。
「我不擋路,你就會對她客氣?」鐘孟翰回問,目光挑釁。
小賊啞口瞪他一眼,稍使力,鮮血再度順著刀片流下來。「閃開,听到沒有?」
韋靈黛眉微皺,說不痛是騙人的,她只是沒開口喊疼。
鐘孟翰心口一緊,知道她的痛楚。
「韋靈……」他突地低喊,用只有兩人听得懂的中文。「還記得我教妳的防身術嗎?那一招遇到危險時月兌身的險招?」
韋靈揚眸,美麗的眸子里閃過疑惑。
哪一招?她怎麼不記得有這麼一招?
「那招我們從沒演練過,我說過必須在極危險、迫于無奈才能用的那一招?」鐘孟翰心里很急,俊臉上閃過一抹可疑的尷尬,像是有口難言。
那一瞬,韋靈終于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她的臉色乍紅,像是沒有意料到他會做這樣的建議,不過看眼前的情形,她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小賊們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他們不懂的語言,似乎正在討論什麼,于是大喝一聲。「閉嘴!你們兩個閉嘴!」
韋靈見狀,知道再遲疑下去,她鐵定逃不了被捉走的命運,只能咬著牙,豁出去!
小手很快的握住V領針織衫領口,猛地一個使力,扣子四處飛散……
月光下,她白皙的皮膚,有著銀白色的光,像一塊上好的凝脂白玉,呼之欲出的豐滿上圍僅包覆著薄薄的蕾絲胸衣……
「啊……」小賊三人全嚇傻,沒意料到她竟會主動提供福利,那白脂般的渾圓讓人幾乎要流下口水,恨不得以手輕觸,看是否如同視覺一般美好。
拿著小刀的同伙,是愣得的最嚴重的那一個,美景就在眼前,他頓時像是著魔一般的想伸手觸模眼前的美好……
他將刀子轉個方向,不再架在她的頸項上,緩緩的將狼手伸往她的胸口……
韋靈趁著這稍縱即逝的當口與鐘孟翰一個眼神交換,隨即跟著動手。
她揚拳向上,正中那人手腕處,小手隨即往下落,接著舉起腳往後一踢,正中那人的小腿骨,同時間手肘往後一頂,正中胸腔,听見那人悶哼的一聲,她趁機往前跑,逃月兌他的控制。
鐘孟翰也沒有任何遲疑,一個飛躍,揚腳就踢中其中一名小賊的肚子,順便又賞他一拳,鼻頭隨即流下鮮血。
「唉,你打斷我的鼻子了……」小賊哀號。
另一小賊見情況不對主動攻擊,握住刀柄朝著鐘孟翰沖過去。
他一個彎身閃過攻擊,小賊回手再攻,直攻鐘孟翰的胸口,鐘孟翰轉身閃開連退幾步,在穩住身形之後,隨即施展擒拿術握住小賊手掌,一個反手,小賊發出難听的咒罵。
「痛、痛……放手、放手,手快斷了。」小賊右手被擒在身後,以不正常的姿勢被捉住。
「現在是不會斷,他們要是再繼續動,我可不保證。」鐘孟翰眼神陰冷,瞧著另外兩個目前還自由,但臉上掛血的小賊同伴。
「別過來、別過來。」小賊趕忙大喊,手上疼痛加劇,他不敢妄動。
其余兩個同伴,對望一眼之後,很有默契的往回跑。
「喂!你們兩個……別走啊!」小賊一陣錯愕,他只是叫他們別過來,沒叫他們把他丟下啊,這兩個貪生怕死的家伙。
韋靈見狀,知道危機已經解決,來到小賊的面前,對著他怒吼。
「你再叫啊!你再叫啊!沒人理你了吧?!」韋靈插腰,劈哩啪啦胡罵一通。
小賊抬頭,看著眼前的韋靈,張口結舌,忘記呼喊。
「知道要住嘴就好,他們是不會回來救你的,你死心吧!」韋靈繼續罵,隱約察覺有人的臉色相當不好……
「穿好衣服!」低沉的聲音響起,韋靈倒抽了一口氣。
啊?!她的衣服?!
韋靈一回神,趕忙握住衣襟,小手慌亂地找著鈕扣,臉蛋像是被火燒過一樣。
只是,那幾顆扣子,全不知道飛哪去,愈急愈是慌,眼角余光中,還見到小賊看得入神,口水像是就要流出來一樣。
她咬牙,正想開口罵人,卻見鐘孟翰揚手,朝小賊頸項上一劈,那人還來不及喊疼,就昏過去。
她驚訝的揚眸,迎上他莫測高深的黑眸,卻怎麼也讀不出他的情緒。
她沒見過他傷人,再大的挑釁,他都只是點到為止,而剛才……他卻把那小賊給劈昏了?
「我還想挖他的眼珠子。」鐘孟翰冷冷的開口,只要想到那個小賊的眼神與表情,他就一肚子氣。
他瞄了一眼她的衣襟,發現她的窘狀,想也不想的月兌上的休閑衫,朝她的小腦袋罩了過去,男人味充盈在她的鼻尖。
原來,幸福也是會讓人掉淚的。
韋靈的心里泛著甜蜜,縱使他不相信她,對她說話的語氣很冷淡,但……他還是對她很好,好的讓她感動。
衣服還沒罩好,她的頭還在休閑衫里探尋衣領的出口時,整個人被抱進更溫暖的懷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