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不跟你聊了,你自己保重,我有事要忙。」韋睿看看表,已經到了跟阮盈盈約定的時間。
「有事別忘了打電話回來。」韋百陽也不多說,隨即掛了電話。
韋睿熄了煙,將隨身的行李稍做整理後,準備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結東了大理古城的觀光之旅,阮盈盈的心沒有因為工作的結束而放松,反而更加的緊繃,因為接下來……將是她與韋睿獨處的時間。
打從那一夜之後,她開始躲著他,白天和團員混在一起,晚上則把自己關在房里,奇怪的是韋睿沒再打擾她,只是用一雙若有所思的眼鎖住她。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她終究還是得面對他。
拿著行李退房,一如往常,韋睿已辦好手續倚在牆邊等著她。
她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自己的呼吸,朝著他走去。
「嗨!」
韓睿率先出聲主動跟她打招呼,黑眸有著異樣的灼熱,明明每天相見卻好似久別重逢,他的心有明顯的喜悅。
這幾天沒去找她,一方面想讓她冷靜一下,另一方面則是他不想在眾人面前表演親昵的戲碼,所以決定耐心等待幾天,終于讓他等到兩人獨處的時候。
這幾天看著她,一向很有耐性的他,卻意外的感到不耐,在下定主意施展「美男計」,從她的口中套出陶俑的秘密之後,他竟然覺得她的美麗對他來說是一種折磨,讓他無時無刻不想靠近她。
他思緒有些混亂,不知道是急于從她口中得到陶俑的消息,還是純粹想靠近她?
她緩慢走來,看得出她的眉眼之間仍帶著提防,那夜一定是嚇著她了。
「妳看起來像是沒睡好。」韋睿專注的看著她眼底透露出一絲疲憊。
阮盈盈看了他一眼,努力不讓自己心虛的移開雙眼。
「我睡得『好』極了。」她三天睡不到六個小時,好得讓她手軟腳軟、頭昏目眩,這種情形在見到韋睿之後不減反增。
「睡飽就好。」韋睿伸手撫上她的臉,不能自抑的想觸模她的頰。
她慌亂的退了一步,拒絕他的撫模,韋睿的眸光一暗,大掌精確的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進他的懷里。
「我已經給了妳幾天的時間,妳還沒想清楚嗎?」韋睿難得起伏的脾氣,因為她再度的拒絕而起波瀾。
她的態度看起來,像是不喜歡他,甚至是討厭他……
「我想得很清楚了,你看不懂我的拒絕嗎?」阮盈盈急喘著,小手抵著他的胸口,拒絕更近的接觸。只是他將她緊抱在胸前,她的掙扎像是一種形式。
「如果說,我不接受拒絕呢?」韋睿看著胸口推拒的小手,眉頭皺得更緊。
「沒有人談戀愛像你這麼霸道。」她皺眉,屬于男人的熱燙體溫,以及淡淡麝香,瞬間包圍了她的全部感官,有著令她陌生的異樣刺激。
韋睿看著她,神情高深莫測,唇邊緩慢的揚起淺淺的笑容。
「那妳就是相信,我真的喜歡妳了?」
「這……」紅唇微張,想要說話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半晌之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不!我不信。」她不能信、不敢相信。
韋睿聞言逼近,讓她的心跳亂了譜,緊張得不住顫抖。
「妳會信的!」韋睿很輕、很輕的說著,眼里卻充滿自信。
韋睿輕柔的語調,在她听來卻有強大的脅迫感,她想要逃開卻怎麼也推不開。
「你快放開我,你不是要到玉龍雪山嗎?」阮盈盈轉移話題,提醒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只要跟妳在一起,到哪里都沒關系。」韋睿滿意的看到她倏然間滿臉通紅。
他的目的是想探出陶俑的下落,而他相信在得到她的心之後,他自然就能知道答案。在此之前,得到她的信任是首要的任務。
只是她對他格外排斥,倒也不是對他沒有好感,而是……她像是想保護陶俑,所以才對他百般提防。
迎視著他的眼,阮盈盈的心充滿不安,唯一的想法就是把他帶到玉龍雪山,之後找機會偷偷溜走,縱使會對他依戀不舍,她也不能心軟。
知道他的目的是陶俑,她得更小心謹慎,避免被套出陶俑的下落,否則就成為族里的罪人。
四目對視,兩人心中各有打算,阮盈盈不禁感到悲哀,第一次為男人心動,卻是在彼此猜疑的情況下。
「可以出發了嗎?」韋睿打破沉默問道,她的眼神盯著他看,像是下了什麼決心,那種眼神讓他隱約感到不安,不是害怕而是一種更深、更無法了解的情緒。
阮盈盈點頭推開他,而這次他沒再阻止。
兩個男人從飯店走出來,正好經過韋睿他們。
「怎麼樣?來這一趟夠本吧?我可是用了不少關系才讓你看到陶俑……」一個身型瘦高的男人,一臉自豪的說著。
「沒想到,年代久遠的陶俑,竟然還保存良好,真的是不虛此行。」另一個較為矮胖的男人跟著說。
韋睿的眉頭直覺挑高,先是看了兩人一眼,感覺身前的嬌軀明顯緊繃之後,才將視線調回來。
阮盈盈一臉掩不住的驚慌,腦海中回蕩的是男人們的對話。
陶俑?他們怎麼會知道陶俑的事?
灼熱的呼吸吹拂著頭頂上的發,心虛的眼對著面前質疑的眼神。
「妳很緊張?」低沉的聲音響起,這次百分百確定,這女人的眼神說明一切。
「不、不、不會。」阮盈盈搖搖頭,緊張的吞咽口水。
她哪里有緊張,她只是說不出話來而已。
「不會就好。」他挑起一邊眉頭,黑眸危險的瞇起,對她的說辭存疑,繼而松開手大步朝遠去的兩人走去。
「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他還不忘回頭,禮貌的朝她笑。
阮盈盈先是愣了兩秒,而後猛吸一口氣,澄眸大瞠。
去?去哪兒?問陶俑的下落嗎?如果讓他問出來,那還得了?!
「等等……」她趕忙拉住他的手,不讓他繼續前進。
韋睿回頭看了她一眼,表情鎮定如常,只是她的手緊緊的握住他,柔膩觸感讓他眸光轉為深濃……這是她第一次主動靠近他。
「有事?」
「ㄟ……有事、有事。」阮盈盈低著頭,縮緊脖子,一雙滴溜溜的大眼從左邊看到右邊,再從右邊看到左邊,就是不敢看他的表情。
「有什麼事?」他淡淡的問,知道她在拖延時間。她像捉小偷一樣緊緊握著他的手,那緊張的模樣,讓他覺得有趣極了。
「ㄟ……」小腦袋停止運作明知道該說些什麼,卻一個字兒也擠不出來。
「沒事就放手。」韋睿眼看兩人愈走愈遠,再不追上去就來不及了。
「不行。」阮盈盈很堅持的不肯放手,心思同樣繞著離去的兩人。
只要再一下下,再一下下,待兩人走遠就好了。
韋睿發現她眼里的詭計,趁她不注意抽出自己的手,朝兩人大步邁去。
啊!阮盈盈知道再不做些什麼,事情就大條了。
也不知道是急中生智、還是狗急跳牆,她火速的跑過去,攔在韋睿的面前,不敢迎向他浮出怒氣的黑眸,小手往上一伸直接攬住他的脖子。
「阮、盈、盈?」韋睿緩慢的念著她的名字,語氣中有明顯的不悅。
男性的呼吸迎面而來,阮盈盈強自鎮定,克制著不要被他的氣勢壓過去。
「我們得趕去玉龍雪山,要不然就來不及了。」她扯出笑容,努力轉移他的注意力,只是他那熱燙的呼吸吹拂著,卻讓她冷汗直流。
「這事不急。」韋睿冷笑道。
如果能得到陶俑的直接消息,他還管玉龍雪山的事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