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願承認,自己仍在想念著他、記掛著他,但是……幾天過去,思念的心情卻一直沒變。
哀著平坦的小骯,她的心仍舊抽疼,她想要忘記他,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但是她的心早已遺落在一個不懂愛、不想愛的男人身上,她無法忘了他……丁璟莎深深的嘆了口氣。
一個小男孩摘了朵花,咚略咚地朝她跑了過來,將花遞到她面前。
「謝謝!」她露出笑容,欣慰的收下。
小男孩是民宿老板的小兒子,一雙大眼楮明亮又有神,笑起來很陽光,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孩子。
「妳在這里好幾天了,怎麼不到處去走走逛逛?」老板娘親切地笑問。
「我只是休息幾天,然後……」丁璟莎話說一半,頓住了。
然後呢?她該有什麼打算?
店已經頂給別人了,現在連家都不敢回去,怕遇到他……唉!把自己搞到這步田地,她還真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原以為自己來這里清靜幾天,可以厘清自己的思緒,只是……腦子里除了他,還是他,幾天來一點進展也沒有,她仍記掛他記掛得緊。
她嘗到了愛情的痛苦,卻沒辦法收回已經付出的真心。
「怎麼了?」老板娘好奇的看著她,而後視線越過她,朝她身後點了點頭。
「你好,要住宿嗎?」民宿老板娘有禮的問。
「不,我來找人。」
身後傳來的熟悉嗓音,讓丁璟莎僵直丁身子,出于直覺,她起身就往前跑,不敢回過頭看他。
男人的動作更快,飛快的從後方緊緊抱住她,制住她的逃月兌。
「妳還跑?都讓我找到妳了,妳還想跑到哪里去?」夏誠亞又急又氣的在她耳邊低吼著,沒想到直到現在,她唯一的念頭還是想離開。
聞到他身上熟悉的男性氣息,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依戀,丁璟莎驚覺自己到這個時候,自己竟然還留戀著他身上的氣息。
不解與緊張的情緒在心中交錯,她用力地眨眼,在心里命令自己絕對不許哭。
當他稍微松開對她的箝制時,她遲疑地轉過身--
他看起來有些不一樣,眼眸里沒有一貫的溫文,反倒充斥著激烈的情緒。
「妳還想躲?」夏誠亞幾乎是握著摯的瞪著她。
這些天來,他用盡必系,終于查出她行動電話的發話地點在阿里山附近,他找過每一家的飯店、民宿,終于讓他找到她了。
夏誠亞渴切的望著她,他如今才知道,他已經想念她到接近瘋狂的地步了。
「我們已經沒什麼好講的。」丁璟莎退後幾步,拚命的搖著頭。
她的心在動搖,她的意志在搖擺,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麼軟弱,雖然被他徹底傷害,雖然知道他不可能給她一個未來……但是只要他一句話,她很可能就會不顧一切地跟他走,縱使自己會傷痕累累。
「妳為什麼不讓我知道……關于我們小孩的事?」他艱澀地開口問,一直到現在,他還不能接受,他的骨肉竟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已經失去。
夏璟莎臉色刷白,虛弱地晃了晃,他戳中了她最痛的那一部分。
「已經沒有小孩了。」她抬眼望著他。「沒有未來,也沒有所謂的『我們』了。」
「璟莎,我們之間還沒有結束!」他一字一句地說道,看見她的眼里閃著痛苦的神色。
「你還想怎麼樣?」她緊咬著唇。心里有難忍的痛苦,他到現在還沒放棄游說她,希望她無怨無尤的留下嗎?
不行!她不能答應他!
就算她能欺騙自己,讓自己留在他的身邊,但是將來呢?要是她想要擁有一個屬于兩人的小孩時,小孩的身分又該怎麼辦?她該怎麼對孩子交代?
「妳必須留下來。」沒有她的日子,他才知道她有多重要,他不能失去她!
「我做不到!」她全身顫抖,忍住淚轉過頭去。
「可以,妳可以的!」他大聲的吼著,像是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丁璟莎含著淚回頭看他,見他一臉的狼狽與疲憊,她搖搖頭。
「我們怎麼會走到這個地步,我知道你也很難過,只是……行不通的,沒有未來的日子,我不想再來一次。」
教訓,一次就夠了,她實在怕極了受傷的痛苦,身體好痛;心里的痛,更是熱法形容。
「不會了,我不會讓任伺人再來傷害妳了!」他急促地說,兩道如火般灼熱的視線緊盯著她。
「能傷害我的人,一向只有你。」她無助的回視著他。
如果不在乎,就根本不會在意,就是因為太過愛他,她的心才游移不定,這是最痛苦的折騰。
夏誠亞的心里揪疼著,因為她說出口的話是那麼真切,他的確傷她太深。
「再給我一個機會,我想寵妳、疼妳、想好好憐惜妳,只要妳別逃開……」他被她嚇到了,這一次,他心魂俱散,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
他的話緩緩滲入她的心中,震驚與喜悅交戰著,讓她快要說不出話來,她的臉色變得蒼白,這輩子從來不曾這麼心亂過。
夏誠亞伸手擁住她,這一次她沒再退開,只是繃緊身子,無法抑制的顫抖著,即使他抱住她,卻還是不能停止她的顫抖。
「那個女人……你不能娶我……」她語無倫次的說著,之前他說過的話像刀般刻在她的心口,她忘不掉兩人之間的鴻溝,那種「互惠」的商業行為,是她無法給他的未來。
「是我自私,是我傷害了妳,我知道那不能成為借口,但……我只求妳留在我的身邊。」他捧起她美麗的小臉,以拇指撫著她柔女敕的紅唇。
「可是……可是……」她無法置信的搖頭,仍無法接受這突來的轉變。
「沒有可是了。」他托起她的臉,凝望著她,不許她轉開視線。「再給我一次機會,再相信我一次!」
「我沒有辦法……」
「我知道我傷害了妳,但是我求妳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補償妳,難道……我說什麼妳都不願意相信了嗎?」他將她緊緊地擁在懷里,發誓這一輩子都會珍藏這個令他心醉的小女人。
從他的懷里掙月兌,丁璟莎遲疑地抬頭看他,看出他跟過去有很大的不同,那雙黑眸里,毫不保留地盈滿對她的溫柔,還有--對未來的肯定。
「我知道妳現在將心鎖得很緊,但我對妳是有情的,請妳相信,我不會再傷害妳了,請妳,別再逃開……」他輕吻著她顫抖的唇,對她低聲下氣的請求著。
「有情?」在她愛他愛得這麼深、這麼苦的時候,他對她只是有情?
「妳一定要我說出那句話嗎?」他望著她受傷的神情,他無法繼續維持男性的自尊。
「難道我的要求太高?」她回問道。
夏誠亞咬咬牙,他從未將那句話說出口,但是面對心愛的璟莎,他沒有辦法再遲疑。
「我愛妳,我承認,我愛妳!」
他傾身靠在她的耳朵旁,輕柔地說著,那溫柔的語氣是他鮮少展露,卻又分外真誠的。
丁璟莎咬住了唇,激動的幾乎要哭出來,一句話也說不出。
「我知道王欣惠對妳做了什麼事,我沒在第一時間保護妳,讓妳、讓我們的孩子受到傷害,我對妳做了那麼多錯事,妳是不是恨我?」他輕吻著她的耳垂,把令她心傷的事情娓娓道出。
她只是搖著頭,任由淚水流泄。
她想恨,好想好想恨他,再也不想留在他的身邊,但至今,她對他仍然只有掛念,也只有愛……
「不恨我,就別走,留在我的身邊陪我。」他溫柔地對她笑著,用手指摩挲她細致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