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潔窩在房間里,努力思考著程式,想在最快的時間內處理完手邊的案子,突然听到外面傳來熟悉的聲音,一顆心躍到了胸口。
「白媽媽,我要找家潔。」瞿淳堯的大嗓門傳過來。
「她沒回來。」白媽媽的回答也很制式,想也不想的說。
「她沒回來?」瞿淳堯的聲音滿是疑惑,這一個禮拜來,他密切注意著白家的狀況,發現白家潔很小心,的確都沒出過門,但是快遞來來去去的不少,他曾經攔下一次,發現收信人寫的就是白家潔,寄信人都是一些舊客戶。
「是啊。」白媽媽點點頭,眼楮向白家潔房間的方向瞟了一眼,雖然回答還是一樣的否決,但行動卻透露著玄機。
「她真的沒回來,很久沒回來了。」白媽媽嘴里說著,食指卻指著白家潔的房間。
瞿淳堯何等聰明,怎麼會不懂白媽媽的意思,自然是白家潔有交代,白媽媽不好明目張膽公開她的行蹤,但實際上,是不希望兩人斷了聯絡。
「喔!」他意會的應了一聲,知道該怎麼不讓白媽媽為難,他快步地往她的房間走去。「她不在沒關系,我有些東西在她房里,白媽媽您也知道,我們一向沒分彼此的,我去拿個東西就出來。」
白家潔在房里一听,趕忙想把房門上鎖,只是他的動作快了一步,她還沒踫上把手,房門就被打開了……
兩人四目相望,白家潔有幾分尷尬,瞿淳堯可是一臉得意的表情。
「妳打算要躲到幾時啊?」瞿淳堯推開門,大步邁進她的房間,還反手將門關上,他相信白媽媽不會反對的。
白家潔吶吶的聳肩,臉色忽青忽白,不知道怎麼解釋此時的心情,太久沒見到他,她其實很想念他,只是一想到之前的告白,又想到他即將結婚,她就很難堪。
「你不是正忙著,找我做什麼?」白家潔沒回答他的問題,顧左右而言他。
瞿淳堯四下看了看,發現幾家客戶的資料,他沒好氣的拿起來,瞪了她一眼。
「公司忙不過來,我一個頭兩個大,妳還有時間去接這些小鮑司的案子來做,干脆就在公司做不更省事?」瞿淳堯雖是瞪著她,但是黑眸里卻流露一抹深情,貪戀地看著她略顯清瘦的容顏。
「省事的是你,又不是我,我一個人輕松愉快。」白家潔沒好氣的說,沒有迎向他的眼,沒發覺他眼中的情緒,她不敢看著他,怕一看又要深陷。
「妳是在怪我?」他在她的床邊坐下,擺明不把事情弄清楚不罷休。
白家潔在椅子上落坐,跟他保持著距離,原本舒舒服服的房間,在擠進他之後,似乎連空氣都不夠用,她顯得有些喘。
「就是怪你。」白家潔也不客氣。「誰叫你不同意買走我的股份,害我連國都出不去,只能窩在房里,接些你看不上眼的案子維生。」
「公司是我們兩個的,妳怎麼能在公司賺錢的時候離開,又不是傻瓜。」瞿淳堯白了她一眼,看著她眼眶下緣的黑眼圈,心疼極了。
「我就是傻瓜!」要不然也不會傻傻的在他身邊,守了二十六年……
她垂下頭,隨手翻了幾下手邊的文件,掩飾眼里的落寞,這一切看在他的眼里,他又嘆了一口氣。
大手一伸,握住她的縴腕,一把將她拉過來,沒有提防的她重心不穩,手里還握著文件夾,一把打在他頭上,整個人更摔在他身上……
「噢……」瞿淳堯吃疼的摀著頭,這女人還真是粗魯,整個人摔過來也就算了,還帶個「禮物」,敲得他頭昏眼花……
「喂!你沒事拉我做什麼啦?」白家潔趕忙把文件夾往床上一丟,嘴里惡聲惡氣的,但表情倒是很歉疚,急忙在他額上揉呀揉的,一點兒也沒察覺到兩人曖昧的姿勢,嘴里還罵著。「痛死你好了!」
瞿淳堯忍住了笑,雖然額頭上有點疼,不過跟現在這種待遇比起來,這個痛還挺有價值的。
不過,他唇邊隱忍的笑,沒有逃過她的眼,她很快地發現眼前的情況有點詭異,趕忙想起身,卻不能如願。
他摟住她,一個使力翻身,她不但沒從他的身上離開,反而被他壓制在床上。
「瞿淳堯,你做什麼?」她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雙頰還染上美麗的緋紅,雙手支住他的胸膛,杏眸里滿是驚慌。
看著她的慌亂,他倒覺得有趣,刻意的傾,拉近兩人的距離,她就算奮力抵抗,也沒什麼太大的作用。
「家潔……」他突然用一種很溫柔的口吻喚著她的名字,她驚訝得連動也不敢動,一顆心亂得不象話。
「妳說,妳愛我,是真的嗎?」低沉的嗓音穿過耳膜,是一種柔情的挑逗,聞著她的氣息,他心跳加速,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躁熱,在知道自己愛她以後,一切對她產生的生理反應,都得到正常的解釋了。
「瞿淳堯!」她大聲的制止他,一張粉臉通紅,沒想到他竟然在這個時候拿這句話來「堵」她,讓她無地自容。
「是不是真的?」他無視于她眸里的殺氣,靠得更近,近到只要她敢動口說一句話,她就會主動吻上他。
白家潔驚得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他是怎麼回事?吃錯藥了嗎?
察覺她缺氧發紅的臉蛋,薄唇扯出微笑的弧度,微微退開了些,雖然覺得可惜,但他可不想在還沒得到佳人應允之前,她就昏過去了。
她終于能大口呼吸,胸口急遽起伏,挑逗著他的神經,黑眸更深了些。
「你是要結婚的人,別理會我之前說的玩笑話,我只是說來逗逗你而已。」她否認那是她的真心話,因為……實在太糗了,她太沖動了。
沾染的黑眸揉進一絲怒氣,但隨即散去,他知道她臉皮薄,自然不敢在他面前承認這些,要不然她就不會躲他這麼久,只不過……她愈是在意,愈是表示她是真的對他有意思,一想到這里,他的心情又好多了。
「我是要結婚了,不過,這些日子以來,我腦子里一直都回繞著妳曾說過的話……」瞿淳堯輕觸著她的頰,撥開她的發,細揉著她的耳垂,動作極為溫柔。
「瞿、瞿、瞿淳堯,你別動手動腳,小心我找心怡告狀。」她想大聲斥責他住手,但說出來的話卻顯得軟弱,她無法否認,他的一舉一動還是深深懾住了她。
「恐怕妳跟她告狀也沒有用了。」她的話引起他的輕笑,他甚至還親昵的低下頭,用鼻端輕蹭著她的臉頰,听見她倒吸一口氣的驚詫。
「為什麼?」她訝異的問。「你不怕她一氣之下,就不跟你結婚了?」
「婚我是一定要結的。」他笑答,看到她眸中閃過一抹失望,馬上又補了一句。「不過,要娶的人可不是她。」
「啊?!」她怔愕的回視著他,她不過才消失幾個禮拜,他又找到新對象了?
「我問妳喔……」他賣關子的笑了笑,指尖不安分的揉捏著她的耳垂。
她因為驚訝,只傻傻的點了點頭。
「妳說……我娶妳,好不好?」他眉飛色舞的凝望著她的水眸。
「你今天是存心來尋我開心的嗎?」她氣得咬牙切齒,都這種時候了,他還這樣……
他很慎重的搖頭,再搖頭,深邃的眼中有著前所未有的認真,再沒有嬉笑做掩飾,甚至還有著溫柔的氣息。
「我很認真、很認真的告訴妳,我不能沒有妳,自從妳打定主意不理我之後,我整個人都不對勁了。」瞿淳堯不知道,原來想念的滋味這麼難受,在找不到她的這段期間,恍若被濃密的烏雲籠罩著,耳朵老是嗡嗡作響的回蕩著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