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錯愕的回問。
什麼叫「誤會就誤會」?
「我的確是有點喜歡妳,所以,這應該不算是誤會吧?」他壓低聲音,臉上有著困擾。他們見沒幾次面,每一次都被她喂得飽飽的,這一次,她用她的唇喂他,卻沒有讓他饜足,讓他留連忘返,不想離開。
他的話,讓她眼楮一亮,心里像是坐上了雲霄飛車,一下子沖到了頂端,很不真實,卻也很快樂。
「不算誤會?」她又重復了他的話,她發現,談戀愛真的會讓人變成傻瓜,一句話得說好幾次,她才能確定听到了什麼。
「嗯!我喜歡妳。」他肯定的點點頭。
「那你的女朋友們怎麼辦?」她突然想起他說的話,在心里疑問著,有多少女人「誤會」過剛才發生的事。
「就說那些只是誤會,但我們這不算誤會。」他是第一次覺得喜歡上一個女人,一個活潑、可愛、愛吃,而且少根筋的女人。
孟穎在笑,不知道自己在得意什麼,只是覺得他的話,讓她輕易的飛上雲端。
女人的虛榮心真可怕,知道有個帥哥喜歡自己,連尾巴都快翹上半天高了。
「所以,我可以再吻妳一次嗎?」他撥著她額前的短發問道。以前,老覺得女人要留長發才有女人味,現在,她頂著一頭短發,他的心卻也無可抑制的為她著迷。
孟穎的臉很紅,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天啊,他是說真的還假的?
她的遲疑,讓他的臉又沉了下來。
「喂!再不同意,換我要誤會了。」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孟穎吃疼的皺了眉。
「誤會什麼?」他們兩個今天在玩繞口令嗎?她的頭都快被他的問題搞得暈頭轉向了。
「誤會妳根本不喜歡我。」他抵著她的額,不讓她退開。
「呵呵。」她笑得尷尬,第一次遇到這麼不可理喻的男人,說浪漫不浪漫,但她卻像是喝了一大罐的酒,笑得傻乎乎的。
「你真的喜歡我啊?」她又問,這樣的轉變太過突然,她心跳得不像是她的,手腳發軟的偎在他的胸前,仰頭問他。
「是呀,我喜歡妳。」在說出口之後,御又權赫然發現自己的心情──原來探听公司的狀況只是原因之一,他其實很喜歡跟她在一起的感覺。
她的臉又紅了,心里快樂得直想跳舞。
她舉起手來撫著他超級迷人的俊臉,覺得不可思議。
「好,我接受了。」她露出笑臉,像是做了什麼重要的決定。
「接受我的吻了?」他湊得更近,小小的親了一下。
她舌忝了舌忝唇,將下唇咬在貝齒里,再一次確定,她的確對他的吻不反感,甚至還挺喜歡的。
她無意識的嬌媚,讓他的心漏跳了幾拍。
「夜深了,月也圓了,狼人就要變身。」御又權沙啞的低語。
她太美麗,惹得一向自制的他失去理智,再也不想放過她。
握住她的下顎,他將她抱得更緊,月光將兩人的身影拖得極長。在迷蒙的月光下,兩人的身影緊緊相偎,遠處,人家煮宵夜的香味傳來,也傳來了濃濃的暖意。
兩人的初吻,很不浪漫的挑在賽車場旁的停車場里,但是很浪漫的,在香甜的羊肉爐味道中,他們嘗到了完整的彼此。
第五章
御又權坐在書桌前,喝著半冷的速溶咖啡,囫圇地吞了個三明治,算是解決他的早餐。
昨晚,跟孟穎東扯西聊的說到半夜,一直送她回到家門口,還依依不舍的不想離去。時針指著三點半,這是他第一次花了整晚的時間,跟一個女人聊天,除了親吻,他什麼也沒做。
但詭異的是,他的心竟意外地感到充實,比跟女人廝磨整夜,感覺還來得棒。
他發現,她除了是個美食家,逗人笑的本事也不賴,至少,他笑了整個晚上,連嘴巴都笑到發酸,還是不想停止。
夜風很涼,羊肉爐的暖意早已散去,她在他的懷里,咳了幾聲,還附帶幾個噴嚏。他知道,光是談情說愛不能抵擋寒風,這樣下去是會感冒的。
于是,他善心大發,讓她回家休息,卻在她關上門的那一刻開始後悔,覺得長夜漫漫,他似乎太過慷慨,應該留她到天明。
回到飯店,他思念的情緒一直沒有散去,她就像跑馬燈一樣在他腦子里跑了一整夜,怎麼也停不下來,害他隔天累得爬不起床,睜開眼楮已經十點,美味的早餐時間早已結束,他只能買三明治充饑。
桌上的數據分門別類擺得極為整齊,對于飯店的接手他已有了初步的概念,該怎麼經營、該如何整頓以及該砍誰的頭,他都已經成竹在胸。
他打了一通電話給董事長,也就是他的老爸,預告將在三天之後出現在他的面前,請他老人家別太過擔心,他自有分寸。
董事長已經頭發斑白,也懂得年紀大了不能氣急敗壞,除了應允,沒有別的辦法可想。
時針指著下午一點,他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御又權從飯店房間走出,搭乘電梯來到大廳,習慣性的往櫃台方向找尋著孟穎的身影。
她不在。
他想起她昨天說過,她今天輪休,所以不用上班。
想起她在黑夜里仍然發亮的眼楮,他嘆氣。
「忘了跟她要電話!」他肚子餓了,想吃東西,連帶想起她這個美食家來。
日正當中,月亮隱身不見,但他這個狼人似乎又發病了,不但想吃東西,還想順道吃了她。
太陽暖暖地曬在身上,他的心情卻好不起來,想起她甜甜的笑容,卻找不到她的陪伴,他的食欲頓時減半。
他獨身太久了,開始向往有人陪伴的時光。她甜美的笑容和幽默開朗的個性,都在在吸引著他,如果能夠和她交往,應該是件很愉快的事。
他移步走回電梯,呆望著里面的鏡子,看著自己難得的落寞。腦袋里滿是她的笑臉,他胸口突然有種怪怪的感覺,他發現那怪怪的感覺……好像叫思念。
他想見她,想開車到她家門前,等待她的出現,但又覺得自己的行為傻氣,沒有付諸實行。
第一次想念一個女人,感覺有點酸、有點甜,陌生的情緒掐住他的胸口。
舉起手表,時針指向一點二十三分。
「還是等她出現好了。」她總是會在六點準時出現在他的房門口。
他笑了。
或許,餓一餐是個不錯的主意,反正他也沒了用餐的食欲。
窩在被窩里,孟穎只剩下一顆小頭露在棉被外面。
「哈啾!」她打了個大噴嚏,抽了一張面紙,擤掉鼻涕,放下面紙,露出一個紅通通的鼻頭。
不該跟他在夜里游蕩那麼久的,年紀大了還裝浪漫,難得的一個假日,她卻要窩在被窩里,跟感冒的病毒搏斗。
為情傷風、為愛感冒,她不過才沾上了點愛情的邊,癥狀卻嚴重的很。
想起昨天的吻,一個比一個還要「結實」,她仍然覺得有些暈陶陶地,或許是感冒的原因吧,她替自己找個借口。
不是沒交過男朋友,卻是第一次有那種感覺,想起來還真是令人訝異。
不過,她皺起了眉頭,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她暈得過分,只知道他姓「權」,連他的全名都還不曉得,心就被他帶走了,實在是很不劃算。
不過,話說回來,愛情真要這樣秤斤論兩的要求公平,大概也很難談得下去。
頂多,找個機會把他的身家背景全給問清了,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咳!」她突地一陣猛咳,被自己的用詞給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