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以來,張繼仁偶爾會到花店里造訪,跟她聊聊工作上的事,努力的跟她重新建立感情。
對于這個改變,夏雪欣然接受,不再鑽牛角尖的拒絕父親,反倒歡迎他加入她接下來的生活。
一切似乎都照原計劃進行,只除了……花店的老板,由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
「小姐,我想要買花。」一個男人走了進來,聲音里充滿愉快,只是男人滿臉的笑意,在見到迎上來的人之後,笑意凝結。
「想買什麼花?」滕立宇從櫃台後走出,努力裝出和善的笑臉。
癟台內的小妹,唇邊泛起看好戲的笑意,看著另一個不要命的男人走進花苑里。
「咦……那個平常負責賣花的小姐呢?」沒見到原先甜蜜的臉孔,男人好奇的四處張望,想找出夏雪所在。
滕立宇勾起嘴角,表情看似笑容,眸光中卻猙獰嚇人。
又是一個假藉買花名義來搭訕的男人!
「我老婆她正在里面為我煮愛心午餐,要買什麼花,我來為你服務就好。」滕立宇淡淡地說道,表情冷硬,凌厲的視線凝視著眼前的男人,壓抑著將他踢出門外的。
「老、老婆?愛心午餐?!」男人的表情瞬間僵硬,幾秒後才放松,笑得更加讓人氣憤。
「你在開什麼玩笑?夏小姐沒結婚,哪來的老公?」男人笑得猖狂。
滕立宇的表情瞬間僵硬,幾秒後才放松,笑容滿面,卻讓人寒毛直豎。
「她有老公的,她也嫁人了,一定是你搞錯了。」滕立宇口吻冷淡,卻有殺人的意圖了。
這個可惡的小妮子,不嫁他就算了,還在外頭張揚,說她還是個自由身。
「不可……」
男人的「能」字還沒出口,就見到滕立宇的眼楮瞇起,陡然進射萬千寒意,室內氣氛冷凝,他頓時啞了口,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他好像打錯女人的主意了。
「呃……」男人尷尬的清了清喉嚨,雖然泡妞重要,但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也不是一件聰明的事。
「我想一定是我記錯了,夏小姐……應該是結婚了。」男人亡羊補牢,希望挽救自己一條命。
眼前這一號人物,連動手都沒有,只是瞪了他一眼,自己就寒毛直豎,要是真動起手來,他還能活得成嗎?
「她不是夏小姐,她是滕太大。」滕立宇滿意的點頭,末了還加了一句,替她冠上夫姓,直接變成滕太大。
「是是是!是滕太大。」男人識時務的附和,看眼前情況不對,男人打算走人。
「既然夏小……滕太大不在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只是,男人的步伐才移動,滕立宇低沈的聲音又響起。
「你不是來買花的嗎?」滕立宇挑起眉來。
雖然不允許有人對夏雪有意思,但是生意歸生意,是一定要做的。
「啊?!」男人暗自嘆息。
為了泡妞買花就算了,現在妞沒得泡了,花還是得買嗎?
男人回頭迎視著滕立宇的眼,氣勢驚人,銳利的眼光簡直能讓人嚇破膽。
還能怎麼樣?自己只能模模鼻子,點點頭。
「對,我要買花。」男人從口袋里掏出了五百元,擺到收銀台上。
滕立宇以眼角一掃,暗示櫃台內的小妹按兵不動,隨意抓了幾朵一點兒也不搭調的花朵,隨便綁成一束,交到男人的手中。
「一千二。」滕立宇不是借機敲詐,只是想嚇嚇這別有用心的男人,別再出現在香草魔力花苑里。
看著滕立宇殺氣騰騰的瞳眸,男人縱使再不心甘情願,也只能再補足的金額,拿著一束不堪入目的花朵,走出香草魔力花苑。
正欲推門走出,夏雪正巧到了門口,她扯出甜美的笑容,對著男人點頭。
「陳先生,又來買花喔。」她滿臉的笑意,在見到男人手中捧的那一束花之後,頓時僵掉。
那個……那是什麼花啊?!
夏雪口中的陳先生,根本不敢稍做遲疑,連忙大步的走出香草魔力花苑,不讓身後的男人追殺上來。
夏雪看著男人狼狽逃走的模樣,不解的走進來。
「那束花是你包的嗎?」夏雪看著在櫃台內安坐的小妹,她正笑得彎不了腰,完全不知道什麼事情這麼好笑。
「不是……」小妹趕忙擺手,指著面無表情的滕立宇。「我的sense才沒那麼差。」那束花包得有夠丑的。
「小妹在,你為什麼要自己包裝花束?」夏雪不明白的問著滕立宇。
他來幫忙是好事,但是……把花包成那個樣子,只怕會破壞商譽。
「那束花他還收了一千二。」小妹不怕死的打小報告,反正有夏雪在,滕立宇的脾氣根本派不上用場。
「一千二?」夏雪吃驚的張口結舌。
一徑沉默的滕立宇,此時終于出聲了。「沒收他一萬二,已經算客氣了。」敢打夏雪的主意,真是不要命了。
「滕立宇!」夏雪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已經能從他與小妹的表情上猜出,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你為什麼跟人家說你還是單身?」滕立宇開始算帳。
「我本來就還是單身。」夏雪可不買帳,轉身就往櫃台內走去。
「單身又怎麼樣?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滕立宇可不含糊,長腿隨即跟了上去,也不管還有旁人在,大聲的說著。
小妹倒抽口氣,听出弦外之音,好奇的視線立刻往夏雪看去。
夏雪臉紅得跟盤辣椒沒兩樣。
他竟然敢……「滕、立、宇!」夏雪又羞又氣,氣憤的瞪了他一眼。
雖說這已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但是當著別人的面說出來,她的臉皮可沒他那麼厚。
「這本來就是事實。」滕立宇無賴的聳肩。
「我沒嫁你也是事實!」夏雪白了他一眼,眼中有得意的光采。
滕立宇的肩挫敗的垂下。這,就是欺騙她的代價。
雖然她原諒了他,兩人也沒因此成了陌路人,賴皮的他偶爾找她一起入眠,她也沒太強力的反對,只不過,她就是不願意嫁給他。
「你究竟想堅持到什麼時候?」他已經厭倦了被她抗拒的態度,他出無法再忍受那些男人對她的覬覦。
「不知道。」她得意的嘴角笑著,梨渦十分張揚。
她不否認她的確愛上他了,但是為了處罰他一開始沒誠實告知他的身分,她就是要再耍些脾氣。
「你可能有我的孩子了。」滕立宇提醒著。
「怎麼可能?」夏雪反駁,她可是很注重安全措施,為的就是不要讓他得逞。
「有!很有可能。」滕立宇笑得詭異。
「什麼意思?」
「你這個月不是慢了?」滕立宇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是個這麼注重小細節的人,但是遇上了夏雪,他一貫的原則全都失效了。
「我的生理期,本來就不是很準。」夏雪的臉色微變,但仍兀自安慰自己。
「是嗎?」滕立宇狀似贊同的點頭,只是他唇邊、眼角的笑意,讓夏雪很不是滋味。
「你做了什麼?」她直覺,此事必有詭異。
「咳咳!」他清了清喉嚨,否定的搖頭。「沒有,我什麼也沒做。」
只是……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在上刺了幾個小孔罷了,除了這件事,他什麼也沒做。
只是讓他尷尬的是……做這事的一向是女人,怎麼今天換成他了?
夏雪的眉頭皺成一團,看著他詭異的笑容,她深深覺得自己被設計了。
「滕立宇,你把話說清楚。」夏雪插著腰,問著。
沒理會她怒氣沖沖的質問,滕立宇之刻換上一副深情款款的面孔,握住她縴瘦的肩膀。
「夏雪……」他柔聲叫著。
一旁的小妹見狀,雖有強大的好奇心,但是也禮貌的回避開來,躲到牆角,繼續觀賞接下來的發展。